“鄔凜,你可千萬要頂住啊。”被束縛在光圈內的趙定,眼看鄔凜就要中招,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吼叫,長劍更加瘋狂砍在光壁上。


    “哼!”鄔凜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聽風辨位,雙手輕輕一擰,長槍居然斷為兩截,槍尾部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三支火弩瞬間掃落。


    “轟!”鄔凜再強也不可能兩邊兼顧,徐厚飛所發勁氣終究還是撞了上去,席卷著周圍雪花,使得眾人眼中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厚飛,比鬥還沒完呢!生死就看這一擊了。”李鴻曦心裏十分清楚,這一擊根本傷不了鄔凜分毫。


    以為一擊得手的徐厚飛稍稍一愣,可聽得喊聲和出於對李鴻曦的信任,身體本能的向著鄔凜下落的方位襲去。


    “呼呼!”烈火槍的槍頭和槍尾突然從白霧中射出,直指從左右兩邊夾擊的李、徐二人。


    惡劣的天氣和越來越大飄雪迷糊了二人的視線,待到發現已然不及,槍頭、槍尾分別將徐厚飛、李鴻曦掃中,騰空而起。


    “要想贏就堂堂正正的來,使這些小手段有用嗎?”白霧散去,鄔凜果真毫發無傷,雙手不停轉動著串聯著槍頭與槍尾的鎖鏈,使得徐、李二人頭暈目眩。


    徐厚飛暴喝一聲,使出了千斤墜的重身法才勉強落地,看著還半空飛翔的李鴻曦,連忙雙手握緊槍頭與鄔凜角起力來。


    鄔凜絲毫不怯,將槍頭部分的鎖鏈繞在手腕上將徐厚飛緩緩往自己的身前拉來。


    徐厚飛雙手使出盡了吃奶的力氣,卻還是被拉得步步前移,李鴻曦在他的牽製下才得以落地。


    “跟他拚了。”落地的李鴻曦並未直接爬起,而是第一時間死死握住槍尾,分散著鄔凜的力量。


    “對嘛!這樣才有意思!”鄔凜眼神一凜,雙手同時發力,將李、徐二人同時向自己的方位拉來。


    徐厚飛見二人合力也不如對方,索性不再拚比力量,而是借著這股力量向著鄔凜猛衝過去。


    鄔凜見狀也不閃避,右掌成拳平平搗出,與徐厚飛附著青色勁氣的拳頭緊緊撞在了一起,激蕩的力量將雪花震得四散開來。


    “唔!”徐厚飛的全力一擊,撞上了鄔凜的拳頭隻覺全身氣血翻騰,若不是意誌堅定,隻怕此時已經吐血倒地了。


    李鴻曦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是徐厚飛倒下了,僅憑自己一人根本無法戰勝鄔凜,更別說還有個隻是被暫時困住的趙定。


    “哼!又是這手嗎?這種把戲有什麽用?”伏在雪地的李鴻曦右掌一伸,兩支火弩箭射了出去;鄔凜瞧都不瞧一眼,在他眼裏這些弩箭隻是些不入流的玩具罷了。


    “哎!真無趣!”火弩擦著徐厚飛的雙臂而過,可卻力量不足,還飛到鄔凜的位置便掉落於地,引得鄔凜一陣吐槽。


    “喝!”力量漸漸衰弱的徐厚飛,此時卻像回光返照一般大喝一聲,右拳中爆發出強大的力量向著鄔凜湧出。


    “怎麽會?”鄔凜猝不及防,連忙自丹田牽引內力,可終究是晚了一步,被這股力量震退數步,依然舉在空中的右拳表麵還閃耀著些許火焰。


    “呼呼呼!”徐厚飛亦到了強弩之末,震退鄔凜之際,隻是大口喘著粗氣,再也無力攻擊。


    “哼!”鄔凜緩緩走向倒在雪地的李鴻曦:“原來最後兩支弩箭並不是為了攻擊鄔某,隻是為了厚飛的拳勁添磚加瓦。”


    “鄔大哥說的不錯!”李鴻曦此刻就像一條死魚般的躺在地上,可臉上掩飾不住成功的興奮:“厚飛的拳法中本就帶著風屬性,而風能助火,當弩箭擦過厚飛的雙臂時,風與火便融合在一起了。”


    “鄔某自進入侯府以來,未嚐一敗,甚至連受傷的滋味也沒體驗過。”鄔凜悵然的擺了擺右拳,將些許燃燒的火焰熄滅:“這次是我輸了,希望以後還有再戰的機會。”


    “鴻曦!正是我們的齊心協力,以及首領的幫助才能脫離侯府!”徐厚飛重重拍在了李鴻曦的肩頭:“這些你難道都忘了嗎?”


    “我沒忘!我又怎麽會忘記呢?”李鴻曦聲嘶力竭的喊道:“可如今我卻想,當年隨左天豪離開侯府到底是對是錯?”


    “兩位的故事還真是感人啊!”佟博突然一聲歎息:“可惜跟錯人了,否則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們說完了沒有?若是說完了就將那半張紙品留下。”安大防可沒佟博那般好的耐性,他早已將尚在昏睡的溫琳交給了柳凝詩,自己則飛身撲了上來。


    “休想!”徐厚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靈台清明的他迎著安大防的雙掌而上。


    二人的雙掌並未相交,可勁氣卻已經撞在了一起;安大防全身的勁氣凝起在一起,形成一個紅黑色的虎頭,發出陣陣吼聲;而徐厚飛雙掌之下閃出無數到青芒,猶如萬馬奔騰。


    “哎!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此人居然練成了青蹤拳的最後一式。”佟博感歎道:“虎煞對上萬馬奔騰,這密室如何撐得住?”


    話音剛落,整個造紙室便發生了劇烈抖動,屋頂的小石塊也簌簌落下,水池裏泛起劇烈的水花。


    “柳姑娘!必須分開他們!”佟博斬釘截鐵的說道:“若造紙室室塌了,大家誰也活不成。”


    “啊!”就在佟、柳二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時,李鴻曦突然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倒地不起。


    “鴻曦!”徐厚飛與李鴻曦多年兄弟,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讓他心神一亂,被安大防虎煞擊中前胸,倒飛出去。


    很快密室內恢複了原有的平靜,一個身穿褐衣漢子緩緩從火爐旁爬了起來,那張醜陋而猙獰的麵孔也現於眾人麵前。


    “好精湛的龜息功!你是那隻熊?”佟博第一個看清了此人的麵目,心中嘀咕起來:“小鬼並沒有將熊的行蹤及時傳遞過來,看來他那邊遇到了一些情況!”


    “熊海陽?你中了我的青蹤拳,又被首領。。。。。。怎麽還?”徐厚飛痛苦的捂著胸口,剛說了兩句,便一口鮮血噴出。


    “怎麽還活著是吧?”站直了身子的熊海陽身長八尺,滿身肌肉幾乎將外衣撐破,看上去就像一頭凶猛的棕熊;他對著倒地不起的李洪曦‘啐’了一口:“首領說李鴻曦腦有反骨,早晚會背叛,所以那日隻不過是一出苦肉計而已。”


    “腦有反骨,腦有反骨。。。。。。”徐厚飛嘴中反複重複著熊海陽說出的幾個字,心中苦澀,因為自己根本就無法反駁。


    “所以你便由明轉暗監視這兩位!”佟博突然截口道:“當瞧見李鴻曦確有反叛言行,便公仇私仇一並報了。”


    “哼!是又怎麽樣!我早就看不慣這兩人了,如今看他們如此模樣真是大快人心!”熊海陽居然得意的大笑起來。


    “噗!”熊海陽的笑聲引得徐厚飛氣急攻心,又噴出一口血,眼神迷離的瞧著佟博,滿是期待之色。


    “哎!在下明白,這隻熊便交給我了。”佟博輕歎一口氣,朝著徐厚飛點點頭。


    “翔雲哥哥,這隻熊由凝詩來收拾。”聽得佟博如此說,徐厚飛露出欣慰的笑容緩緩閉上了雙眼,就連身旁柳凝詩也不禁為之動容。


    “哈哈哈!想收拾我?”熊海陽有恃無恐的笑道:“看來你們還沒有弄明白情況?這座紙莊恐怕已經一片廢墟,而此間造紙室的所有出路都被堵死了。”


    “不可能?”柳凝詩指著漸漸融化堅冰:“隻要這堵冰壁融化,大家都可以出去。”


    “方才逃跑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她會給你們機會出去?”熊海陽以挑釁的眼神瞅了瞅佟博:“佟博!你一直在拖延時間,可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翔雲哥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柳凝詩疑惑的凝視著佟博:“難道我們真的被困在這裏了?”


    “他說的不錯!”佟博似乎不慌張,嘴角邊還流露著難以捉摸的笑容:“方才拖延隻不過為了安柳姑娘的心,原先的通路確實不能再走。”


    “即便如此,也饒你不得”。安大防指著熊海陽怒喝道,周身紅色黑的勁氣再次浮現。


    “大防,稍安勿躁!”佟博朝著安大防笑了笑,又轉頭對著熊海陽說道:“閣下在此不光光為了李、徐二人吧?”


    “首領神機妙算,自然是要將你們一網打盡。”熊海陽厲聲說道:“隻可惜跑了那女人。”


    “左天豪當真是好大的味口,不過他連閣下也準備犧牲於此,可就太不地道了。”佟博不動聲色的挑撥起熊海陽來。


    “佟博!你不要挑撥離間!”熊海陽眼神變得凶悍起來:“老實告訴你吧,自從走進這間屋子,熊某就沒打算活著出去!”


    “閣下還真是對左天豪忠心耿耿!”佟博雙掌緩緩的拍了拍,似乎在為熊海陽鼓掌,可言語中卻全是諷刺:“可以在佟某眼中,你隻是外強中幹,氣節與徐厚飛有著天壤之別。”


    “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會不如徐厚飛那莽夫?”熊海陽聽得佟博說自己不如徐厚飛,突然暴怒起來。


    “當然不如!”佟博神情肅穆,冷冷的說道:“徐厚飛一直遵循自己的內心,一直到最後一刻;而你,貌似凶悍的神情中帶著怯弱,當聽在下說會犧牲時,拳頭緊張得動了數下,如你這般惜命的人又怎麽會不給自己留後路呢?”


    “你、你胡說!”自打紫煙客棧一戰,熊海陽對於佟博有了深深的畏懼,此刻見他麵色嚴肅而冰冷,下意識的往火爐旁靠了靠。


    “可惜啊!難道閣下惜命便不會丟命嗎?以左天豪的性格會讓你活著走出去?”佟博的眼神仿佛就想看死人一般。


    “閉嘴!”熊海陽被佟博幾句話說得大怒,剛想揮拳卻覺全身癢痛交夾,雙手瘋狂的朝臉上亂抓。


    “翔雲,他這是怎麽了?”看著熊海陽瘋狂的模樣,就連一向剛強的安大防也出現不忍之色。


    三息之間,熊海陽便雙腿一瞪沒了聲音;柳凝詩又將溫琳交還給安大防,上前俯下身子查看。


    “熊海陽的體內似有無數蟲子蠕動,太恐怖了。”柳凝詩將掌麵貼在熊海陽的前胸細細感知後,嚇得麵色蒼白。


    “無數蟲子蠕動?”佟博心頭大驚:“左天豪居然用了右城特有的秘法,萬蟻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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