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先來呢?”左天豪仰頭看著天花轉動的光圈,還不忘暗自瞄了佟博一眼。


    “那就由在下先來吧。”佟博似乎早就對領域了然於胸,緩緩步入輪盤的正下方,任由周圍籠罩的光圈與天花的光圈形成了一條直線。


    “簌!”當兩道兩圈的邊緣連在一起的時候,天花上那金色的指針急速轉動起來;約莫過半盞茶的時分,指針緩緩停了在了“牢”字上。


    “嘿嘿嘿!”左天豪瞧著佟博一臉的幸災樂禍:“恭喜恭喜,選中了‘牢’字;據說在這個領域中,除了選中‘生’字,其它還沒有人能順利的闖出去過,佟兄當自求多福。”


    “多謝關心!”佟博的身形漸漸在光圈中消失,隻留下一道殘影,卻依然將聲音送了出來:“左兄的向上人頭就暫時寄存在你的頸項上,待我破了關再來取。”


    “隨時恭候,隻要佟兄還有這個機會。”左天豪說出此話的時候,佟博的身形已完全消失。


    “這裏是?”佟博的身形出現在一處山洞內,雙足落在了一處狹長而沒有護欄的石橋之上,下麵沒有任何水流,而是瞧不見底部的萬丈深淵。


    “切!運氣還真不錯,居然落在了石橋中央。”佟博兩邊張望,看著陡峭而嚴峻的環境,心中亦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是該向前呢,還是向後呢?”


    洞府之中,有微小的水滴懸浮在半空中,看上去晶瑩剔透,環繞在佟博的身側。


    “不知道此間領域是具象的,還是實體的?”佟博心中暗暗盤著算該如何試探之際,已經不知不覺朝前邁出了步伐。


    “這些水滴可不能輕易觸碰!”佟博見一個空中漂浮的水滴朝著自己撞來,急忙側臉急閃。


    “呼!”佟博跌跌撞撞總算走過了石橋來到了寬敞的石頭路上來,心中剛鬆了一口氣,去聞得自己頭頂上好像有什麽異樣的聲音。


    佟博抬頭一看中,一條白色的人影就像那斷了線的風箏朝著他砸了過來;佟博不及細想,雙手一伸將人影接住。


    佟博不但功力盡失,還受了自己暗器的一擊,哪裏還能承受住這等重力的衝擊,雙腿一軟,癱坐地上。


    “這還真是禍從天上來啊!”佟博朝著手中抱著的人影定睛一看:“嗯?是柳姑娘?原來她也選中了輪盤中的‘牢’字。”


    “切!這個時候還能睡得這麽安穩!”看著還在昏睡的柳凝詩,佟博不禁從心底羨慕起來:“我要是能偷一會懶多好。”


    佟博用左手扶著柳凝詩,右手取了一顆白色藥丸喂她吃了下去;不多時,柳凝詩幽幽醒了過來,細若蚊聲:“這是哪裏?翔雲哥哥,你怎麽也在這裏?”


    “柳姑娘,你能不能先坐好了再問話。”佟博滿臉痛苦的看著柳凝詩:“我這條右臂快吃不消了。”


    “翔雲哥哥,不好意思。”柳凝詩的麵色紅了紅,連忙將身體坐正:“對了,王媽與左天豪他們是一夥的。”


    “這我已經知道了,而且王媽也得到了她應有的懲罰。”佟博喘著粗氣,找了一處牆壁倚靠著:“現在我們應該想想該如何離開這裏?”


    “對了,這裏是哪?”柳凝詩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一時間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就說來話長了?反正想破牢而出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辦到的事!”佟博朝著柳凝詩招了招手:“柳姑娘你也坐過來休息一會,我與你細說一番。”


    “原來是這樣,左天豪的心機也真是夠深的。”柳凝詩就這麽與佟博並排倚牆而坐:“還有這李鼠居然才是羅悲本人,真是不敢想象。”


    “其實平蠻軍的成員都是一些可憐人。”佟博捂著胸口,臉色發白,說話也有些顫顫巍巍了:“他們本是朝廷的功臣,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敬,才會被葉虎蠱惑踏上不歸路。”


    “哎!是啊,這天下像他們這種可憐人其實有很多,隻不過。。。。。。”柳凝詩轉過臉來,突然瞧著佟博臉色不對,關切問道:“翔雲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隻不過是中了左天豪的咒縛術失了功力而已。”佟博朝著柳凝詩勉強笑了一笑。


    “咒縛術?”柳凝詩聽了一驚:“凝詩記得師傅曾經說過,這咒縛術封的是丹田之氣,中術之人會痛苦不堪。”


    “原來柳姑娘也知道啊!”佟博此刻感覺丹田內猶如烈火焚燒一般,心中暗暗思量道:“看來這咒縛術引發了體力內力的反噬才會令我如此痛苦。”


    柳凝詩揚起玉掌貼在佟博的丹田之上,手掌上泛起的藍色光芒一點一點的融入了他的體力,抵消著咒縛術所帶來的反噬。


    “呼!舒服多了!”佟博得了柳凝詩內力的相助,臉上漸漸有了一些血色:“柳姑娘,不要為我消耗太多內力;此處危機四伏,還需要姑娘去應對。”


    “翔雲哥哥,認識你也有些日子了;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虛弱,真有點不適應。”柳凝詩收回了手掌,暗暗調和著內息。


    “是人都會有虛弱的時候,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佟博嘴角邊揚起一絲微笑,眼眸也微微閉上,他實在是太累了。


    “咦?這些水滴是什麽?好漂亮!”柳凝詩也瞧見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滴,她右掌向上平伸,任由水滴緩緩朝著掌心飄來。


    “水滴?”佟博隻是進入了淺淺的睡眠之中,他的意識中還隨時防備的危險的來臨;當柳凝詩的話音傳入了他的識海中,雙眸陡然睜了開來:“柳姑娘,不可觸碰這些水滴。”


    可還是晚了,那晶瑩的水滴用已然落在柳凝詩的掌心之上;佟博摸出了一顆燃火石也扔在了她的掌心中:“快用內力將這個火石爆開。”


    “噗!”柳凝詩腦海中不及細想,按照佟博的吩咐對著燃火石發出了湛藍色的內力,一團熊熊烈火將她周圍已經籠罩了一半的水圈轟出了一個大缺口。


    “柳姑娘,快出來!”佟博抓住了柳凝詩的右手腕,奮力一拽,將她拉出了水圈。


    “是誰喚醒吾?”一個粗獷而深沉的聲音緩緩出口;洞府中那些浮在半空中的水滴也變得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人形。


    “前輩!晚輩等無意冒犯!”佟博也聽不出這個聲音從何而來,隻得向著這些變成人形的水滴拱了拱手:“隻因某些原因才誤入此處,還望前輩能指點迷津,引導我二人出去。”


    “哈哈哈哈!”那個粗狂的聲音又再次想起:“真是笑話,老夫被在困此處數十年了,也不得出去,如何能引導你們?”


    “翔雲哥哥?這些水滴為什麽會凝成人形?”柳凝詩躲在佟博的身後,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這裏除了我們還有活人嗎?”


    “哎!如果我所猜不錯,這些水滴應該都是怨靈。”佟博想起了左天豪的話,輕歎一口氣:“這個領域的牢應該是座水牢,這些人因為被困死在裏麵,肉體雖然撚滅,可是靈魂卻不得安息,才會與牢中的水氣結合在一起形成了這些水滴。”


    “凝詩又闖禍了?”柳凝詩委屈的吐了吐舌頭:“翔雲哥哥,那我們該怎麽辦?”


    “這種領域我也是第一見到,隻能見機行事了。”佟博耳朵微動,眼目四處張望,似乎想找出聲音所謂的位置:“柳姑娘,切不可讓水霧圍住全身,否則擦翅難逃。”


    “小的們,將這二人圍住,也讓他們嚐嚐坐以待斃的感覺。”那粗獷的令聲一起,凝成人形的水霧從四麵八方向著兩人圍攻過來。


    “翔雲哥哥現在功力盡失,凝詩要護他周全。”柳凝詩突然身形一動,從佟博的身後閃到身前,龍形匕自腰間出鞘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落在了手中,朝著衝上前來的人形水霧奮力一劃,水霧立馬變成落幹個小水滴消散於無形。


    柳凝詩一擊得手,身形更不停歇,手中的龍形匕連續揮出;隻半盞茶的功夫,已經有數十顆人形水霧被揮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佟博看見柳凝詩擊散了一個又一個人形水霧氣,卻不喜反憂:“若不找到源頭,這些水霧隻會越來越多。”


    “噗呲!”正當佟博聚精會神的思索脫身之策,柳凝詩閃到了他的身旁劃斷了一個襲來的人形水霧:“翔雲哥哥,小心!”


    “我沒事。”佟博收回手中準備使用的燃火石,沉下心來觀察這洞中的情況:“石橋前方的路蜿蜒曲折,四通八達,但很多原本通暢的道路都被一層水結界給封住了;而石橋後方的地形就相對簡單一點,隻有一條直道,而且那邊的水滴依然懸浮在半空未凝成人形。”


    “翔雲哥哥,怎麽辦?凝詩這邊快撐不住了!”柳凝詩見更多人形水霧朝著他們襲來,著急萬分。


    “柳姑娘,你開道;我們向前衝。”佟博當機立斷:“前方雖然錯綜複雜,逃生的機會也相對多一些;若是選擇後退,萬一是死路,那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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