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於水洋先是一愣,然後激動大喊:“小瑩,你把嫣然怎麽了?”


    “我能將她怎麽樣啊?”尹瑩指了指瀑布後方的洞府:“嫣然就在裏麵,不過不肯出來;如何,於公子將她請出來吧?”


    “嗯?福伯?”於水洋看著被青衣漢子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福伯,隻覺得陣陣寒戰:“小瑩,這些到底是什麽人?”


    “水洋,這不是該管的!”尹瑩在眾人麵前,用自己的臉貼近了於水洋的臉,語氣有說出不的溫柔:“你隻管將嫣然叫出來,好嗎?”


    “我?我?”於水洋近距離的聞著尹瑩身體散發出的濃鬱香味,頓時有點心猿意馬了。


    “不行,這兩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於水洋重重的搖了搖頭,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是嗎?”左天豪見於水洋不肯屈服,一把捏住了他的肩胛骨獰笑道:“看來不捏斷你幾根骨頭,你是不知道厲害!”


    “啊啊,痛死了,快放手。”於水洋的骨頭被左天豪捏的“咯咯”作響,發出了陣陣呼嚎。


    “嘖嘖嘖!水洋隻是個樂師,左兄有何必如此粗魯呢?”尹瑩在一邊說起了風涼話。


    “那你以你之見該當如何?”左天豪來了興致,故意將聲音提高了不少。


    “看見前麵那汪瀑布匯聚的潭水了嗎?”尹瑩說的是那麽的輕描淡寫:“將水洋扔進去好了,我倒要看看嫣然是不是狠心不出來?”


    “區區一汪潭水而已,扔進去又怎麽樣?”左天豪一臉疑慮的看了看前方瀑布。


    “老三,就照尹姑娘說的做吧。”一旁的青衣漢子看著福伯死不開口,也想著能不能從於水洋的身上破局。


    “想不到這左氏三雄與尹瑩也有勾結?”佟博屏著氣息,躡手躡腳的朝著瀑布方向靠近。


    “既然大哥都吩咐了,那就沒法子了。”左天豪提著瘦小的於水洋來到了瀑布邊,笑嗬嗬將他拎至潭水麵上:“小子,這可不能怪我。”


    “呼啦啦!”原本平靜的潭水似乎感覺到有人靠近,水麵凝聚起了無數的水箭對準著於水洋。


    “嘿!原來是個陣法,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左天豪對著於水洋咧嘴一笑:“不知道這些水箭的威力如何?”


    “救命呀,快救命!”這於水洋隻是一介樂師,手無縛雞之力哪裏經曆過如此陣仗,連尿都嚇出來了。


    “住手。”一條白影單足自潭水麵上輕輕一點,落在了尹瑩的麵前,手中還握著一顆淡藍色的琉璃珠,水麵上的水箭又緩緩落下歸於平靜。


    “這嫣然姑娘果然是玲瓏剔透之人,居然悟出了這顆琉璃珠的用途。”潛伏在暗處的佟博不禁點了點頭。


    “嫣然妹妹,你終於肯出來了?”尹瑩朝著於水洋媚笑起來:“哎呀,看來還是我們的水洋公子有魅力啊。”


    “嫣然,將東西交出來吧!”青衣漢子收回了纏繞在福伯身上的金豆子。


    “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嫣然冷冷的瞪著尹瑩:“還是那句話,想要我王家的秘寶,除非我死了。”


    佟博嘴角邊揚起一絲微笑,用一塊黑巾蒙在了臉上,雙足自俊岩壁上輕點了數下,繞到了左天豪的身後,銀鏈甩向了他拎著於水洋的右手腕。


    “什麽人?”左天豪驟然被人偷襲,急忙轉身將於水洋扔向了佟博的銀鏈。


    佟博似乎已經料到了左天豪會有此一招,他右手一抖,銀鏈自於水洋的身邊擦了過去,左手同時伸出將其托住。


    “嗖!”一個金豆子自佟博的身後飛了過來,直擊他的風門穴。


    “不對,這金豆子可連著天蠶絲呢;若是我的銀鏈被纏住了,可不好脫身!”佟博本想揮動銀鏈將金豆蕩開,卻於電光火石之間用拇指彈出了一顆飛蝗石。


    “當!”飛蝗石和金豆子碰撞在一起各自彈了開來,佟博順勢扔出了一顆煙玉,用入密之音向著嫣然喊道:“快將福伯帶入洞中。”


    “砰!”一陣煙霧四散開來,佟博提著於水洋在潭水麵上點了兩下便躍進洞中,隨後嫣然扶著走路都已經跌跌撞撞的福伯也躍了進來。


    “佟護衛,怎麽是你?”


    “公子是你?”


    當佟博拉下麵巾的那一刻,福伯和嫣然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


    “我也很詫異,居然能在這霧澗幽穀見到二位。”佟博嘴上同兩人說著話,腦海中卻細細思量著那條人影:“難道那條人影是故意將我引到這裏來的?”


    “佟博,我知道又是你;你這縮頭烏龜,每次都暗中偷襲,有種出來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洞外的左天豪不停的扯著嗓子叫囂。


    “兄台,聽說你也是從那邊出來的;就應該守規矩,為何要殺我二弟?”青衣漢子也用內力將聲音傳了進來。


    “看來是打出的飛蝗石就暴露了身份!”佟博想起了小土豆等孩子,也不再偽裝,運起內力蒼涼一笑:“哦?規矩?左兄在金陵城西的籬笆小院就守規矩了?那些可都是孩子啊!”


    “那就劃出道來吧,我們公平決鬥一場。”青衣漢子那低沉而冷靜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哼!左兄放心,佟某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但不是現在。”佟博瞧了瞧正在為福伯的包紮傷口的嫣然:“姑娘在進入時候,是否將琉璃珠拋入潭水中?”


    “公子放心,陣法已啟。”嫣然朝著佟博點頭感激道:“多謝公子先前贈予此物,才讓我在北官道躲過一劫。”


    “嫣然,他是什麽人?”一旁沉默了許久了於水洋突然指著佟博,尖著嗓子叫道:“你為什麽和他這麽親密?你難道忘了我們是定過婚的嗎?”


    “於水洋,你閉嘴!”嫣然表麵看上去柔弱,心中卻自有一股剛強之氣:“你我的婚約早在我府上遭難之際就不存在了;還有,方才尹瑩說的話沒有冤枉你吧?”


    “那女人胡說八道,都是些無中生有的事。”佟博冷眼旁邊,這於水洋雖然這般吼叫著,卻難掩他的心虛。


    “無中生有?”福伯咳了幾聲:“洛陽城的鳳來閣中,誰不知道你於水洋的大名;還有,當我家小姐府中遭難之時,退了婚約的又是誰?”“福伯,不要再說了。”嫣然側過臉去:“於水洋,你我從此再無關係;還有,你應該感謝這位公子救了你。”


    “嫣然,我千裏迢迢的自洛陽來到金陵城就是為了找你澄清當年婚約的事情,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絕情。”於水洋臉上微微浮現憤怒之色:“你會後悔的。”


    “我認定的事情從不後悔。”嫣然嘴上雖然如此說,但聽得於水洋的話臉上還是有一絲動容。


    “嫣然姑娘怕是對這於水洋餘情未了。”佟博輕輕搖了要頭,適時截口:“大家能不能先點個篝火,暖暖身子再說。”


    洞府外麵,左天豪罵了一陣見佟博根本不搭理自己,無奈的朝青衣漢子一攤手:“這小子鬼的很,根本不會中這種激將法。”


    “此人是如何找到此處的?”青衣漢子一語切中了要害:“難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大哥是說,有人走漏了消息?”左天豪也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不錯!尹姑娘,此人是京衛府的護衛。”青衣漢子轉身看了尹瑩:“不知道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左先生是在懷疑我嗎?”尹瑩笑了,笑得是那麽燦爛:“我們本意是要活捉嫣然各取所需,將此人引來於我有何好處?”


    “大哥,尹姑娘好像說的有道理。”左天豪饒了饒頭:“當務之急,是怎麽將他們引出來?”


    “二位左兄勿急,兩個時辰之後就會見分曉。”尹瑩一臉自信的笑了起來。


    瀑布後的洞府呈一個橢圓形,由於長年置於潮濕的環境中,牆壁上早已長滿了青苔;佟博在裏麵轉了好些圈,勉強撿了一些能用的枯樹枝,堆在了一起。


    “公子,讓嫣然幫你一起撿吧。”福伯有傷在身,於水洋錦衣玉食慣了,根本不懂這些;嫣然數次想起身幫忙,都被佟博製止了:“無妨,這些粗活一個姑娘做不合適。”


    “虛情假意!”於水洋不知道為什麽看見佟博心中很有敵意,卻又不敢大聲的說出來,隻得小聲的嘟囔著。


    “於水洋,你又在說什麽呢?”嫣然突然朝著他瞪著眼睛。


    “嫣然姑娘不必動怒,於公子想必想起了是在下救了他,想感激一番呢!”佟博笑著坐在了福伯的身旁,自懷中取出了一個火折子將枯樹枝點燃;不一會,溫暖的火光照耀著四人的麵龐。


    “哼!”於水洋被嫣然這麽一瞪,見佟博也沒給他難堪,也就轉過臉去沒再說話。


    “福伯,沒想到你是嫣然姑娘的家仆。”佟博將身旁準備好的一堆枯樹枝一根一根添進了火中:“你又是如何找到這裏的?”


    “佟護衛,我們可以信任你嗎?”福伯先是看了看嫣然,又輕咳兩聲。


    “福伯,我們現在可是坐在一條船上。”佟博順手將所有的枯枝全部扔入了火中:“若是不能盡快想辦法突圍,早晚坐困愁城。”


    “福伯,我相信公子對我們並無惡意。”嫣然不知道為何對佟博倒是信任有加:“就將我們知道的告訴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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