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凱見曹晨雙眼無神,目光沒有聚焦點,擔心的問道:“曹隊,你怎麽了……”


    曹晨回過神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所有的疑惑埋在心底,對梁凱搖了搖頭說道:“走,先帶我去看看目擊證人的情況。”


    “曹隊,您不先去命案現場麽?”


    “先去看看學生,這麽小的孩子,看了屍體會留下陰影的,命案現場先放在第二位,它又不會長腿跑了。”


    梁凱聽了後不在說什麽,心裏也清楚,這種事情也難怪了,莫說是一個孩子了,即便是成年人,突然看到屍體也會驚嚇不已。


    帶著曹晨很快就走到了杏花山的半山腰,從這裏爬了數百級的台階,這才看到了上麵的情景:警方拉起了警戒線,所有相關的工作人員都忙著取證。


    而在封鎖線的外圍,坐著十幾個孩子,一個身穿著紅白相間訓練服的成年人正在和警方交談著什麽。


    曹晨走過去後,梁凱向那個人介紹說:“孫老師,這是我們市局的刑偵支隊長曹晨。”


    “曹隊,這個就是第三中學的體育老師,孫飛亮。”


    “曹隊好”孫飛亮立馬伸出了自己的手。


    “孫老師。”兩人握了握手。


    孫飛亮主動的把今天早上的情況說了一遍。


    夏朗問道:“那個孩子呢?”


    孫飛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後:“在那邊呢,孩子嚇壞了,這種情況,別說是孩子了,就算是我,都嚇得腿肚子轉筋。”


    曹晨看到,劉曉穎等幾名女警正在那邊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學生們。


    “同學們,你們怎麽樣了。”曹晨走過去蹲了下來,看著表情不一的一眾學生。


    其中發現屍體的學生名叫吳磊,此時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煞白煞白的,雙眼無神,緊咬著下唇,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對周圍警方人員的開導仿佛沒有反應一樣。


    曹晨注意到了這點,問身旁的孫飛亮:“是這個孩子發現的屍體麽?”


    孫飛亮立馬點了點頭,擔心的看著吳磊。


    “曉穎,你開我的車,趕緊把這孩子送醫院,快點。”曹晨掏出車鑰匙遞了過去。


    劉曉穎也明白嚴重性,叫自己手下的隊員,抱起吳磊這個孩子,就往山下跑去。


    曹晨拿出手機給沈怡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情況說明了一下,著重的說了吳磊的情況,溝通好情況,掛斷了電話。


    曹晨和孫飛亮又說了幾句,然後鑽進了警戒線中,看到法醫主任徐廣義正在檢查著屍體。


    整個屍體的死狀和衛生房王德發的屍體樣子差不多。


    徐廣義見到曹晨,主動介紹起了情況:“顱骨開放性骨折,鈍器擊打致死,傷口在這裏。”


    “屍體為男性,被砍了足足幾十刀。那些橫七豎八的刀口像是開裂的嬰兒的嘴,遍布頭顱,血跡流遍了臉上,看上去十分可怖。


    “鈍器打擊致死?小凱告訴我死因是一刀割喉。”


    徐廣義搖了搖頭:“頸部的割喉傷是死者死後造成的,包括身上的所有刀傷都是如此。”


    “你看屍體的傷口血跡顏色有明顯的區別。”徐廣義先指著頭部的傷口說道:“鈍器打擊致死的傷口出血量較大,血跡呈鮮紅色。”


    緊接著徐廣義又指向身體的其他傷口,其中也包括頸部的割喉傷:“其他的傷口出血量較小,血跡呈暗紅色”


    曹晨聞言點了點頭:“也就是說死者生前的血液流通正常,所以致命的傷口出血量較大,死後血跡是鮮紅色,而死者死後,血液流通變得緩慢,所以造成的傷口,出血量較小,留下的血跡是暗紅色。”


    “沒錯,你在看看這裏。”徐廣義指向死者的頭部。


    曹晨注意到,死者致死的傷口是在頭部的右邊,傷口的情況是前麵深,後麵淺。


    “難道凶手是個左撇子嗎?”曹晨疑惑地自言自語。


    徐廣義聽後說道:“初步判斷可能是這樣的。”


    “死亡時間呢?”


    “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初步判斷應該在昨天下午的七點至八點之間。”


    曹晨點了點頭,轉而看了看死者的整個屍體,的確頸動脈被割斷,而且雙眼被利器挖掉。“這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凶手呢?手法殘忍,身份又如此神秘。”


    徐廣義又開口說道:“死者的年齡應該在四十多歲,口腔中有一股特殊的清香,不知道是因為常年吃什麽東西、或者喝什麽飲料留下來的,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是讓人昏迷不醒的藥物,隻能等回到局裏進行醫學解剖才能確認。”


    “嗯,麻煩徐主任了,我先去鄭哥那裏看看。


    “去吧,初步的屍檢隻能到這種程度了,我這就把屍體帶回局裏。”


    “鄭哥”曹晨來到了鄭天陽身邊。


    鄭天陽正在和技術隊的同事們現場取證。


    曹晨緊走幾步,走過去問道:“情況怎麽樣?”


    鄭天陽連連搖頭:“什麽線索都沒有,全都讓這場雨給毀了。媽的,連老天爺都和我們過不去!”


    曹晨當然知道鄭天陽為什麽脾氣這麽暴躁。


    這幾天已經出現了最少三起刑事案件,最要命的還是一件性質惡劣的連環殺人案。


    恐怕這一次,皓月市公安局全局上下都要忍受著省廳領導的“狂風驟雨”了。


    。。。。。。。。


    在案情分析會上,劉澤瑞的臉色很難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徐廣義率先做了簡單的工作報告:“死者為男性,四十五歲以上,死亡原因是顱骨右側遭受鈍器重擊,造成了開放性骨折致死,因為死者的容貌被破壞,目前還無法確定死者的身份,死亡時間不到二十四小時,其餘的還需要做詳細的檢查後才能有結果。”


    鄭天陽接下來發言:“雖然現場痕跡被嚴重破壞,但是並沒有明顯的搏鬥痕跡,現場的大量血跡可以證明是第一案發現場,死者身上沒有身份的證明,衣物的材質比較好,但是也不是特別貴重的,目前來看,追查的意義不大。


    曹晨忽然開口說道:“我仔細看過死者的傷口,雖然手法類似,割斷腳筋,但和趙洪濤還有王德發屍體上的凶器並不是同一種刀傷。”


    徐廣義點點頭也說道:“還有一點,在死者的右手手指發現了很多老繭,應該是習慣導致的,有些像常年握筆留下來的,照這麽看來,死者的工作應該不錯,屬於坐辦公室類型的。”


    梁凱問道:“我們要不要針對這兩天的失蹤案來調查死者身份?”


    曹晨點點頭,同意了這一做法。


    蘇烈成在旁邊說道:“看來又是同一凶手作案?”


    “很有可能,不過我現在想不通的是,這個凶手究竟是什麽類型的殺人犯,似乎沒有一點的冷卻期,我真希望凶手是為了某種原因尋仇作案,如果這是個狂歡型殺手,那麽就大事不妙了,很有可能會有……”曹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後麵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憂慮些什麽。


    蘇烈成聽完神色凝重了:“小晨,你是擔心凶手很快會繼續作案。”


    此話傳出,會議室所有的人都是一驚,也都明白了曹晨憂慮“沒準還會有另外一個被害人出現。”


    劉澤瑞聽完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濃茶,他的麵色始終陰沉著,緩慢地說道:“這幾件案子的案情有多嚴重,相信不用我說了,接下來的工作你們要有一個心理準備,我來會議室之前剛剛接到了消息,省廳已經命我們三天內必須破案,我的要求是兩天以內必須找到凶手,剩下的也不需要我多說什麽了吧?”


    曹晨看著大家,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同,有的是緊張,有的是憤怒,有的人則是擔憂……半晌過後,他對劉澤瑞說道:“劉局,這幾件案子,省廳和您給的時間很寬鬆了。”


    “小曹,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曹晨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聲對眾人說道:“同誌們,我希望我們能在二十四小時以內破案,把凶手找出來,現在無法確定凶手是否會在次行凶殺人,我相信所有人都不希望在出現一個命案現場。”


    程遠大聲回複道:“曹隊,怎麽安排都聽您的,您說怎麽幹,我們就怎麽幹,一定能在二十四小時以內完成的。”


    “好,從現在開始,我希望所有人都動起來,不準吃飯,不準睡覺,上廁所能憋住盡量憋著,所有人員全部輪軸轉,不抓到凶手誓不罷休。”


    所有人聽後都覺著背負著莫大的壓力,但沒有一個人提出“不”,都目光堅定的盯著曹晨。


    下麵我來說一下調查方向的安排:


    “我和梁凱帶人以杏花山的命案現場為中心點,摸排半徑六公裏的所有辦公企業,所有人聽著,一個都不要放過,隻要是沒有到崗位的,全部都要確認是死是活。”


    “明白。”


    “徐主任,麻煩您會議結束後,馬上對死者進行解剖,越快越好,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


    “放心,交給我。”


    “蘇哥,麻煩你去一趟醫院,我需要趙雨桐的口供,關於周誌海墜樓身亡的詳細經過,沈怡專家會幫助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


    “好的,小晨,我一定辦到。”


    劉澤瑞見曹晨把任務安排好,高聲說道:“必須抓住這個凶手,絕對不可以讓下一個受害人出現,行動!”


    “是。”所有人快速走出會議室,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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