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們下定決心要與我們動手,根本就用不著這樣不擇手段的將我師父支走。”


    白小洛微微揚起頭,語氣嘲諷,神色說不出的諷刺。


    如果不是親身穿越到這個世界,他是真沒想到,劍氣二宗自相殘殺之前,竟然是氣宗先發難的。


    而且手段還是如此卑鄙無恥。


    杜清薇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


    “不行,這麽重要的事,我必須馬上下山跟師兄們商量一下如何應對。”


    白小洛搖了搖頭,止住她的動作。


    “師叔不用著急,我想應師叔,金師叔他們應該早就有所警覺了,否則也不可能默許封不平派人去追我師傅。”


    門人調動這樣的事,封不平怎麽可能瞞得過門中的長輩。


    杜清薇卻忽然生起了悶氣。


    “好啊,原來你們個個都知道門中有事情發生,卻一個個都瞞著我。”


    她惡狠狠的瞪了白小洛一眼。


    “白小洛,你個臭小鬼也看不起我。”


    額.....


    白小洛噎了一下,這還不是因為你太單純,大家夥兒都想護著你嗎?


    至於看不起你?


    可能也有一點吧......畢竟腦子簡單。


    “哈哈。”


    白小洛打個哈哈,連忙站起來轉移話題:“師叔,既然已經知道氣宗在算計我們,那麽我剛才這些專破本門劍法的招式,是不是就還有些用處了?”


    “正好我這幾日閑來無事,想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劍招,咱們再來切磋一下如何?”


    杜清薇聞言哼哼兩聲。


    “怕你嗎?”


    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師叔侄,但實際上一直以來都是同輩相處,並沒有什麽輩分上的生疏感。


    比武鬥劍更是尋常。


    說著兩人便鬥到了一塊兒。


    ......


    玉女峰上,這裏是華山派的根基所在。


    峰上有林立的建築群,乃是華山派數代門人不斷添磚加瓦,一點一點建起來的。


    發展到如今,華山派門中弟子已有過五百人,高手眾多,門派實力冠絕整個五嶽劍派。


    不過自華山派弟子嶽肅、蔡子峰在拜訪泉州南少林時偷看《葵花寶典》之後,華山派便有了劍宗、氣宗之分。


    嶽肅和蔡子峰在偷看《葵花寶典》時各記一部分,由於兩人所記《葵花寶典》內容不同,所以就在注重劍法和注重氣功的觀點上產生了分歧,於是華山派就此產生了劍宗與氣宗兩派。


    發展到如今,兩宗更是勢同水火,連在玉女峰上的居所都涇渭分明。


    西麵是氣宗所在,而東麵,則是劍宗所在。


    都是同一個門派,卻愣是搞得像是兩派在比鄰而居一樣。


    西方,試劍台。


    午後,劍宗的弟子們聚集在此處練劍。


    台上,劍宗的長輩金清逸、應清平在上麵監督門人練劍,而封不平、成不憂這些嫡傳弟子,更是被監督的重點對象。


    劍宗的劍法,特點就是快。


    無論是尋常的劍法,還是劍宗絕學“奪命連環三仙劍”,都是快若狂風閃電,一劍接著一劍,毫無停頓,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無暇接招。


    “師兄,你說咱們派出去的弟子,這會兒應該到什麽地方了?”


    試劍台上,應清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數日前,在收到白小洛的警告之後,他們便開始警醒了起來。


    在封不平代為轉告白小洛的話之後,他們連夜便派了劍宗幾個弟子快馬加鞭往杭州而去,不過算算時間,這會兒他們應該都還在去的路上。


    金清逸神色不動,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莫急,從玉女峰到杭州,路途遙遠,其實師弟你應該也心裏有數,咱們這樣做,無非也就是亡羊補牢而已。”


    “風師兄大概是趕不上退位大典了。”


    “哎!”


    應清平歎了口氣,神色中不乏焦慮。


    如今風清揚不在山上,單靠他和金師兄、杜師妹,根本不可能與氣宗之人抗衡。


    這種情況,若是放在往日,自然無所謂,但如今連他們二人都有所察覺,這玉女峰上隻怕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他們幾人,真照拂得了門下的眾多弟子嗎?


    應清平臉上的憂慮,金清逸看在眼中。


    忽然他壓低了嗓音。


    “師弟,車到山前必有路,切莫讓弟子們看到你這幅神情。”


    風清揚不在,他們三人就是整個劍宗的頂梁柱,如果連他們都自亂陣腳了,又讓門下弟子們如何自處。


    “是。”


    應清平點點頭,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但是心中還是異常沉重。


    氣宗的袁清凡、葉清峰都不是易於之輩,以往鬥劍之時,也就隻有風師兄才能壓住這二人。


    但如今......


    一時間,連他都有些茫然,為什麽事情突然就發展到了這一步。


    氣宗這些人,可以說是暴起發難,在所有人都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支開了風清揚,還差點害死了白小洛。


    到底是為什麽?


    難道劍宗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氣宗的生死存亡嗎?


    不至於啊。


    大家隻是在武學理念上不同而已,雖說以往鬥劍之時,也不乏傷亡,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總不至於撕破了臉皮,兩宗鬥個你死我活。


    即便到了如今這步田地,他兀自還有些難以置信。


    氣宗竟然已經謀劃到了這種地步。


    “難道是因為掌門即將退位,氣宗擔心我劍宗去爭奪掌門的位置嗎?”


    不過兩宗爭奪掌門之位,這不是一直就有的事情嗎?


    連袁清凡的掌門,都是上代鬥劍的結果,但那時,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劍拔弩張,一副要置劍宗於絕境的模樣啊。


    “世道變了啊。”


    他看著試劍台上,那些還在刻苦練劍的門人,忽然就覺得有些意興闌珊,當真是何至於此啊。


    ......


    一個多時辰後,劍宗的眾弟子練劍完畢,金清逸和心事重重的應清平先一步離去。


    成不憂、叢不棄等嫡傳弟子則紛紛圍到了封不平身邊。


    “師兄,這天氣也太過燥熱了,方才可出了一身的汗,連衣服都給浸透了。”


    叢不棄吐著舌頭,一副要暈過去的模樣,臉上全是汗水。


    忽然他眼前一亮。


    “咱們去後山瀑布那兒洗個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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