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之前多次想要拜會潁川才子,潁川公達這幾日已經去邀請了幾個俊彥子弟,主公可要去一見。”


    呂煜之前自然是與荀彧表示自己需要人才的想法。


    不過荀彧卻是沒有馬上給呂煜舉薦人選。


    現在呂煜根基未穩,是沒多少人願意過來追隨的。


    這名聲有是有,但那些有才能的人,看重的也不僅僅是名聲。


    還有個人前途,以及呂煜的未來。


    換言之...


    呂煜才入潁川,便擊殺何曼,確實是闖出了一番聲名,但呂煜的名聲還不夠響亮。


    他身後沒有像袁紹一般有四世三公的家世,詩賦有才,經傳也是不差,但是他年紀尚輕,這些積累還沒有起效。


    過了十幾二十年,呂煜的聲名肯定是不一樣的。


    但是現在時間寶貴,十幾二十年,天下都要三分了,那個時候呂煜有名聲,又有什麽用呢?


    不過...


    對此呂煜心中倒是沒有沮喪。


    名聲是打出來的。


    等他將潁川的黃巾軍都剿滅收服得差不多的時候,這些潁川俊彥,也該明白跟著他呂煜是有前途的了。


    “他們現在都到了潁陽?”


    荀彧輕輕搖頭,說道:“他們現在不在潁陽,而是在穎陰城外千畝湖湖心亭處。”


    此時白雪飄飄,而湖心亭定然是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的。


    他們倒是會享受。


    “都有誰來了?”


    “北海人管寧,與平原華歆,北海朱虛邴原,陽翟郭嘉,慮戲氏之後,戲誌才....”


    荀彧隻是略略說了幾個人的名字,便是讓呂煜眼中發亮了。


    好家夥,這真的是潁川的人才選購市場啊。


    “華歆之前不是在洛陽,現今居然回來了?”


    “董卓勢大,華歆也早歸了,而陳長文若非是他父親在洛陽為博士,現在恐怕也是回潁川了。”


    黨錮之禍之後,很多潁川的文士都從洛陽回到潁川了。


    “原是如此,既然是在穎陰外的千畝湖,那離我此處,想來也是不遠的,去之倒也無妨。”


    呂煜剛想要郝昭陪同他一起過去,然而現在的郝昭已經是曲尉了。


    早不是他的貼身侍衛了。


    “便讓王寧喚來罷。”


    郝昭確實不是侍衛的料子。


    他的才能在於守城,若是在他身邊做這護衛,隻是白白的耗費了他的才能而已。


    “主公最好帶把劍過去。”


    荀彧一臉帶笑的看著呂煜。


    “帶劍?這是為何?”


    “若是他們文賦比不過主公,恐怕便要比劍了。”


    這個時代的儒士,可都是有一手好劍術的。


    更逞論潁川,其實也是民風彪悍的。


    “另外,主公乃是公羊出身,但是他們...法家拂士有之,儒家學派,也都是左傳,主公還需要小心這些。”


    在東漢末年,公羊學派確實式微。


    以至於除了已故的學海之外,居然沒有幾個是有名的公羊派大儒。


    能夠叫得出名字來的,大多是左傳派的。


    重鑄公羊輝煌,我輩義不容辭!


    “這些我都記下了。”


    叫上王寧,呂煜帶著百來位親衛,便朝著穎陰城外千畝湖進發了。


    之所以隻帶百來位親衛,也不是呂煜飄了,在這十幾日的時間內,呂煜便已經是搞了好幾輪的肅清圍剿了。


    潁陽城外十裏內,已經是沒有成氣候的黃巾軍了。


    加之潁川周圍也確實是沒有多少山地,黃巾軍想要做山匪都是沒藏身之地的。


    他手底下帶著百來人,保護他的周身安全,已經是夠了。


    黃巾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至於穎陰城中的謝流,也是不敢對他下手的。


    更何況,如今這千畝湖湖心亭中,可是這潁川的士子。


    他們若是有恙,便是十個謝流都不夠活的。


    千畝湖不遠,加上呂煜是騎馬的,那就更快了。


    沒多久,便見到水霧彌漫的千畝湖了。


    湖上結有一層厚厚的冰層,但是鑿冰取道,有一支小舟停靠在湖岸。


    今年的雪夠大,但是再大的雪,也不能在冰上肆意走動,若是掉進冰窟窿裏麵,便是九死一生。


    這是前人用生命給予後人的教訓。


    乘坐舟上,呂煜帶著王寧,便緩緩的朝著湖心亭而去了。


    船緩緩走動,遠處湖心亭的黑點也逐漸在眼中放大。


    再近時,便能夠聽到遠處的古琴聲,還有人聲。


    “主公,這些潁川士子,也太不知禮數了,主公怎麽說也是在潁川中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才入潁川沒多久,便已經誅殺了何曼,收複了潁陽許縣,這可是大功一件,主公遠道而來,他們也不來迎接,反而是在亭中作樂,所謂的潁川士族,還不如我商賈之家懂禮數呢!”


    王寧也是為呂煜不忿。


    在知曉潁川士子相邀之後,呂煜非常重視,在第一時間便過來了。


    反而這些士子對呂煜的態度,卻是與呂煜截然不同。


    王寧護主,自然也是心生不忿了。


    “子靜慎言。”


    呂煜輕輕搖頭,說道:“他們敢如此自傲,自然便是有如此自傲的本事,況且...對他們來說,這何嚐不是一個考驗?所謂之君擇臣,臣也擇君,這些人有本事,自然也會選擇主家的,若是我連這點等待的肚量都沒有,他們如何會跟從?況且...若是他們直接來投,這不是顯得他們平凡?與尋常人無異?便是人,也是會待價而沽的。”


    王寧輕輕點頭,說道:“他們這些士子,肚子裏麵的彎彎繞繞可真不少。”


    “而且...就算是不能將這些人收入帳下,多認識些人,總是有好處的,這天下,是我大漢的天下,潁川也是我大漢的潁川,但是你若想要坐穩潁川,光靠手裏的士卒是完全不夠的,還需要依靠這些士族之人來治理,另外,潁川士族,是地頭蛇,若是他們執意與我對著幹,我想要治理潁川,恐怕也絕非易事,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時代,讀書的權力是被這些士族壟斷了。


    而做官的人肯定是要識字的。


    所以...


    除了這些士族,呂煜找不出有其他可以來做官的人。


    依仗這些士族,也就成了必然了。


    不過...


    現在的士族還沒有進發成世家。


    倒還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與王寧說著話,湖心亭更近了,在此處,便已經是可以看到荀攸的身影了。


    潁川人才市場開張了,自己能夠得到幾個,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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