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擺擂台的青年已經連勝三場,掙了三十兩白銀,雖然都是運氣使然,可是勝了就是勝了,觀戰諸人此時也以為青年身、懷邪法,不敢再上前挑戰,青年拱拱手就要收了地上的銀兩。


    “且慢!”北國來的那名女子一個鷂子翻身躍入場中,引起一片叫好,她滿臉憤然的說道,“你這人當真小人,明明身懷高明功夫,卻在這裏戲耍他人,欺騙錢財,實在是一個無恥小人!”


    戴頭巾青年攤著雙手,說道:“我隻是擺下擂台,誰若能勝過我自然就得到百兩白銀,可惜來了三個笨蛋給我送錢,你說我怎麽欺騙錢財了?願賭服輸,此乃天理!”


    北國女子見青年一臉無賴,拔出隨身佩劍,說道:“既然你這麽說,我就和你比過,若是你贏了我就輸你百兩黃金,若是我贏了你就要承認你是個無恥騙子!”


    青年不欲理會,收好東西轉身要走,卻見和北國女子同行的大胡子男子擋住了自己,知道無法善了,青年轉身道:“既然你真要和我比武,那咱們事先說好,我要是贏了你你可不許找你這個相好圍攻我。”


    “那是我師兄……你……你敢輕薄我!果然是衣冠禽獸的小人!”女子氣的粉麵冷煞,一劍刺出好似白虹貫日,直指青年胸口。


    青年此次卻一反常態,不再狼狽躲閃,反而像一隻蝴蝶飄乎乎穿過劍光縫隙,伸出五指抓向女子肩膀。


    一旁觀戰的北國男子忽然出聲提醒道:“此人爪法厲害,師妹小心!”


    女子聞言急忙抽回寶劍,削向青年手指。


    青年也不撤手,抓中劍麵,少女催使內力震開青年,而後劍如匹練斬將下來,青年身法如風,爪法招招不離少女頸間手腕,兩人一時間打得有聲有色,難分勝負。


    此時圍觀的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知道這個擺擂台的小子實際是一名武林高手,看他身法爪法都是高明功夫,恐怕還是有名號的好手,贏得蹊蹺僥幸全是裝的,看著像是武藝稀鬆,實際功夫了得,眾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不斷品評著青年和少女的比鬥,似乎都是江湖名宿。


    侯青英看著侯通天說道:“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看出這個人武功了得了?”


    侯通天咧嘴一笑,說道:“這個小子倒是個人才。”心中暗道:功夫不錯,心思活分,隻是不知人品怎樣,我建立黃龍幫就需要這樣的人才相助。


    此時青年和少女已經打了幾十招開外,少女似乎耐力不足,劍招逐漸淩亂,青年卻精神倍漲,一個抽身搶在少女背後,一招海底撈月抓中少女後肩。


    兩人一觸即分,青年麵帶笑容,說道:“僥幸勝了姑娘,百兩黃金可否取來?”


    “噝!”雖然隔著衣服,少女也極力躲閃,後肩仍然受傷不輕,似乎腫脹起來,少女強撐著杏目圓睜,說道:“你叫什麽?”


    青年道:“粗俗之名說出來怕汙了姑娘的耳朵,不說也罷。”


    少女從懷裏取出一卷金葉子拋給青年,說道:“我這次輸了,下次再來比過!”


    青年接過金葉子,喜形於色,笑道:“好說!好說!”


    “師妹你怎麽樣?莫不是受傷了?”北國男子近前端詳自家師妹,見她雪白的額頭冒出一層汗珠,走動間又頗不自然,顯然是受了暗傷,心中頓時疼惜不已,大怒瞪著青年,快步擋住他去路。


    青年無視北國男子,看著少女說道:“怎麽?要車輪戰了?”


    過了片刻,少女說道:“師兄你讓他走,是我大意了,下次再找他就是。”


    “不能放他走!”北國男子斷喝一聲,說道,“他傷了你肩膀,我也要廢他肩膀。”


    青年嗤笑一聲,埋頭就走,北國男子冷哼一聲,伸手去捉青年人的臂膀,青年變換身法,仍舊走不過去,隻能倒退兩步才躲開被捉,目光閃爍不定的看著北國男子。


    戴頭巾的青年倒是光棍,眼見逃不掉就說道:“你武功比我高,我恐怕打不過你,也罷,今天我楊林栽了,日後還會領教!你要我如何才能放過我?”


    “好漢子!”北國男子讚賞的點點頭,說道:“我師妹宅心仁厚不願傷你,你卻下手狠辣,我也不打你,你自斷一臂就饒了你。”


    青年哈哈一笑,說道:“不就是自斷一臂嗎?小事一樁,借把刀來。”


    北國男子將腰間佩刀拔出遞過去,青年接過刀眉頭也不眨就往肩膀自砍,眾人都瞪大了雙眼,隻有侯通天快要忍不住大笑出聲。


    就在大刀快要砍中肩膀的時候青年身子一轉,兩腳跺地,好像一個陀螺飛越出去,眾人回過神來哪裏還有人影?


    北國男子大怒,大罵一聲可惡就飛身出去,兩躍三步就搶到青年身前,含恨出手就是一拳打向青年太陽穴。


    青年驚訝無比,似乎沒想到還能被追上,眼看著就來不及出手遮擋,這一拳若是挨實了必定要把腦子打蒙,重了還要變成白癡。


    “朋友手下留情!”


    忽然一聲幹脆洪亮的聲音響起,北國男子感到拳頭被人輕描淡寫的握住,以為遇到後天大成的高手,頓時大驚失色,定睛看去卻見是個濃眉大眼,唇紅齒白的少年,心中放鬆許多,催動內力就要震斷握著自己拳頭的少年手腕,不料少年的手卻像鐵打鋼鑄的一般還是牢牢抓著自己的手。


    北國漢子心想恐怕這個少年實力修為不下於自己,也是強髒的人物了,口中頓時客氣道:“我乃賀蘭派三代弟子歐陽飛龍,不知兄弟是哪位?”


    隻見少年撒手後朗聲道:“我乃三頭蛟侯通天。”


    “原來是侯兄弟。”歐陽飛龍是北國遊牧之民,生性直爽,做不來沒聽說過卻說久仰的話,隻是拱手點頭。


    見歐陽飛龍神情怠慢,卻惹惱了侯青英,他說道:“我師父那是威震南城的侯二爺,你和他怎麽敢這麽說話?”


    侯通天擔心節外生枝,伸手止住侯青英,笑道:“歐陽少俠莫怪,我這徒弟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尊師重道,咱們且說說這人的事吧。”說著一指戴頭巾的青年。


    歐陽飛龍雖看出侯通天要保這人,可仍舊倔強道:“他傷了我師妹,我不能輕易放過他。”


    “也罷,咱們比劃一下吧。”侯通天歎息一聲,伸出手說道,“我也不和你比武了,咱們過過手就行。”


    武林中人講的過手就是在不願或不能比鬥的時候,兩人雙手簡單過招,能勝過三招以上的就說明功力勝過對方,也就決出勝負。


    歐陽飛龍身處大魏西北重鎮,也不願和侯通天大張旗鼓的交手,想著憑自己師門大比第一的功力和師父親傳的玄級武學仙燕拳必定能贏了侯通天,便答應下來。


    兩人雙手一觸即分,歐陽飛龍打出無數拳影,侯通天隻是一記斜拳就破了拳影。


    “既然你要保他我隻好暫且饒他,隻是下次見麵就不好說了。”歐陽飛龍冷哼一聲,從叫楊林的青年手中奪回自己的佩刀,帶著師妹消失在人群中,北國少女走之前還好好看了侯通天兩眼。


    侯青英見師父皺著眉頭看了眼圍觀諸人,高聲喝道:“侯二爺辦事你們還看什麽?”


    眾人近些時候也聽過侯二爺的名聲,知道他是南城第一惡霸的大哥,今日一見才知道是個武功高強的少年郎,不敢招惹他,全都散了去。


    侯通天笑眯眯的看著楊林,說道:“現在四下無人了,咱們好好談談吧。”


    楊林咽了口口水,心中微微打怵,幹笑道:“侯二爺英雄豪傑,救下我不知有什麽吩咐?”


    侯通天道:“嗬嗬,咱們且去找個酒樓雅間吃些美食美酒交交心吧,其餘俗話稍後再議。”


    楊林道:“二爺相請,我怎麽敢推辭,咱們走吧……”


    三人談著話就相攜進了附近的德陽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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