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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就像一場暴風雨,烏雲已籠罩蒼天,驚雷令大地眾生驚蟄,卻遲遲不見滅頂的狂風暴雨降臨,讓整個正道嚴陣以待到如坐針氈。眼下神道沒了旨意下達,魔神也隻在幽冥通道故布迷陣後沒了動靜,唯獨神州赤月魔教猖獗,好在妖界率先被中央雲界掃平,可就在星海劫仙盟暫時鬆出口氣之際,中央雲界天羲人一日入魔,凡界最強大的勢力瞬間瓦解,讓凡界頃刻陷入絕境。


    其中最先遭受屠戮的便是中央雲界的非天羲人力量,天樞處和四相殿大多數人沒能逃出中央雲界,而當幸存者將消息帶到星海劫仙盟時,魔教勢力也已狂風驟雨之勢衝過了星海之壁,轉眼載滿入魔天羲人和魔教人馬的方舟遮蔽了星海半邊天空,凡界正魔大戰爆發。


    在大戰開啟第二日,神州道門在劫仙盟的號令下集合朝星海進發,連獨臂的龍虎山大山主也不得不中途出關,而就在這生死攸關時刻,先前被橫掃的妖界突然傾巢殺入星海,直攻防禦不足的神羅城,使得劫仙盟盟主獨孤痕天不得不派大弟子星雲率人回援。


    在神羅城的中央神壇,通天八環正合成超大符文陣,一道光柱衝天,破碎空間成虛空,上方蒼穹中劫雷漩渦大作,細看之下,在光柱中有一柄通體金黃的脊骨劍,上麵赤色神文大方光芒。


    在神壇下,正是通天妖王夜華在費力運轉著通天八環,在下方又有十來位大妖齊身守護,妖氣凶猛,在他們身周死了好些劫仙盟的劫仙和仙尊,仙器無主,慘不忍睹,而在正南方的斬妖台上,有個黑袍人物正朝天舉著誅妖劍,長發迎風而舞,一張陰戾臉龐被灰白狼鬃領圍裹,臉上刺著猩紅圖騰,那對狼眼眸子打量著誅妖劍,嘴一咧,笑道:“還想誅妖連自身都朝不保夕了。”


    在外圍,奉命守護通神大陣的劫仙還在奮力廝殺,卻顯得那麽無能為力。


    這時,另一大通天妖王青鸞從遠處飛回,落在誅妖台上後稟報道:“主上,劫仙盟大弟子星雲殺來了。”


    狼眼男放下誅妖劍,左手指尖摩挲劍身之後猝然扔給一隻熊妖,後者感恩戴德直接跪拜接劍,狼眼男扭頭望向中央祭台,問道:“夜華,還要多久”


    狐妖夜華分神回道:“大概還要兩炷香的時間。”


    狼眼男左手撫下巴,吩咐道:“你去攔下他,記住,不要傷了他,今日劫仙盟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可不想星海過早灰飛煙滅。”


    “是。”青鸞長舌一舔嘴角,朝守護中央神壇的十來位大妖使了個眼色,便化作流光往北飛去。


    那十來位大妖帶上麾下諸妖一並朝青鸞追去。


    此時中央神壇顯得冷清,狼眼男瞬身來到邊上的斬魔台,負手打量了一圈,伸手拍了拍其中一尊覆甲戰神的肩頭,說道:“夜華,斬魔劍一會你自己帶走。”


    說罷狼眼男走到斬魔台宗陽,張開雙臂做出被左右兩尊覆甲戰神禁錮的樣子,然後閉上眼似乎在感受某個人曾在此經曆的場景,半晌後撇嘴道:“怎麽大出風頭的事總輪得到你。”


    “靠的是長相。”


    狼眼男猛然睜開雙眼,因為有人出現他的神識沒有一點察覺,全神貫注的夜華亦神色驚駭。


    狼眼男狼瞳豎起,眸中映出五個身影,邪笑道:“你真會挑時候。”


    來的這五人,風塵仆仆,自八卦山出發一路飛過神州大陸,穿過星海之壁,再避過星海耳目。為首的宗陽看向中央祭台上那道通天光柱,鎖定那柄脊骨劍,若有所思道:“你留下鵬魔王的神血,再用神威甲吸收神道神力,難道是想”


    狼眼男殤月臉上再無笑意,冷若冰霜道:“所以你是來壞我好事的”


    宗陽按著自己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不如再向東海龍宮要點神血吧,不妨告訴你,他們那一支也是從神道下凡的,天羲人流著神龍血,以彼之道還治彼身,如此才更有勝算。”


    殤月陰著臉不悅道:“我有說要與天羲人和赤月開戰麽就讓凡界正道死絕好了,到時候神道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你既然都在肆無忌憚的竊取神力了,那麽現在神道會是怎麽樣的局麵你不會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餘力來凡界,你我都清楚。”宗陽與曾經的兄弟對視。


    殤月目光有點閃躲,因為對麵這個眼神太熟悉,太讓他想起曾經的過往,而他現在最憎恨的就是舊情。


    “星海若失,你覺得神州和妖界還能幸存”宗陽不再多言將視線移向中央祭台,對殤月不用說過多的利害關係,該怎麽做他自然清楚,隻是兩人深有隔閡,說出來的話多半會言不由衷。宗陽望著正在運轉的通天八環,以及光柱中吸收神力的神劍“神威甲”,正色道:“真陽,需要變陣麽”


    任真陽全神貫注盯著夜華以及通天八環所聚大陣,一時無話。


    “你要幹什麽別動我的陣,兩炷香之後隨你便。”殤月話音漸冷,雖已確定宗陽這一行人不是來阻撓他的,但要妨礙“神威甲”吸收神力,這也是絕無可能的。


    “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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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宗陽也沒有隱瞞。


    殤月咧嘴一笑,帶點好奇,更多是覺得荒唐。


    “從神道去冥域。”


    宗陽雖然斂著氣機,但此刻的殺機盈滿而出,瞬間吸引了殤月的神識,後者這會才全神關注宗陽的身體,猛然發覺了異樣,可話到嘴邊又強壓下去了,臉上的失態也一閃而過,但內心還是無法平靜,因為這哪是肉身


    宗陽接著說完後半句:“我要殺一個人,他在地獄,你應該知道,神道一天,凡界一月,冥域卻是一年,我一刻都不想等。”


    殤月怒道:“我說了,兩炷香之後隨你便”


    四下氣氛凝滯,運轉大陣的夜華神情開始緊張,不過下一刻收回神識的任真陽開口道:“誰都不用讓步,我隻需在此陣基礎上加幾麵新陣即可。”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行家隻一言,任真陽此言一出,整個符文陣為之一停,本就心緒不寧的夜華體內元氣也戛然而止,因為同樣站在凡界符道巔峰的他,完全被任真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徹底打擊了,要知道為了眼前這個符文陣,他可是嘔心瀝血耗費了十數載


    任真陽身形一動,額頭神羅兩字拖起流光,他一拍夜華肩頭,為他平複體內雜亂的元氣免受大陣反噬,隨後閃至大陣最下方,元神同時暴漲,誰都能感受到他此際正進入某種神速運轉的狀態,接著右手往前淩空一按,掌下便凝出一麵符文陣,右手再一揮,此陣便飛向上空大陣,並在半途放大至與大陣一般大小。如出一轍,任真陽接連將四麵符文陣打入大陣,最後大陣“工”的一聲發生變化,光柱瞬間變得更加炫目,驚得蒼穹的劫雷漩渦轟隆作響,“神威甲”在光柱裏微顫起來。


    在一旁幹瞪眼的夜華眼中閃過驚疑,因為“神威甲”明顯不對。


    任真陽也抬頭打量著大陣,琢磨了一息半的時光後笑了笑,自喃道:“原來是這裏不對。”


    說著右手一彈指,有符文被打入大陣某處,轉眼“神威甲”就安靜了下來,開始大幅吸收神力。


    “夜華,不必自慚,他隻是繼承了神羅衣缽而已,你總有一天會把他踩在腳下。”殤月眼見夜華道心有失,特用此言鼓舞,實則也是在說出積鬱在自己心中的念頭,故用眼角望著宗陽的背影,格外用重音補了一句:“沒有人會永遠最強”


    宗陽微微一笑,身形一動來到任真陽身邊,元賁牛魔王以及蟲蟲也一並來到中央祭台,這時候蟲蟲分出一尊神魂靜立側,任真陽率先神魂出竅飛入上方大陣,元賁在等任真陽確認大陣無虞的當口,向宗陽問道:“大哥,神道真像那冥河大姐說的被魔神攻陷了麽”


    “一會去了就知道了。”宗陽雙眼一凝,又道:“原本還想著上頭有神將把守,誰知還是白費心機了。”


    “嘿嘿。”元賁臉上洋溢壞笑,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盤裏,“神道那些王八蛋可要撐住了,至少得等到小爺飛升之後,新賬舊賬一塊算。”


    此際,任真陽朝宗陽傳來神識,宗陽立即飛入大陣,元賁本來還要放幾句狠話,一見大哥已經動身了,便收住話,隻道:“劍體真是好,蟲蟲,把我們的肉身可要藏好了”


    眼見元賁和牛魔王的神魂迅速飛入大陣,蟲蟲隻來得及努嘴罵了句:“妖界回來後怎麽羅裏吧嗦了。”


    當蟲蟲的主魂也飛入大陣,一直靜立不動的分魂立即雙手結印,祭台上頓顯一個地藏封印陣,眨眼四人的肉身就陷入祭台,消失的無影無蹤。


    “往後去神道不需要飛升了麽”殤月訝異道,與夜華一同仰望光柱,以及那劫雷轟隆的漩渦。


    光柱衝入劫雷漩渦,在這之上連通的世界就是神道了,劫雷再不停轟擊光柱,其內除了波動的神力,細微之下可觀見繁密神文,宗陽和四個出竅的神魂已經融入玄妙神力之中,大約是凡界的七八息之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宗陽劍體恢複,元賁他們的神魂也無恙,但蟲蟲環顧之下驚歎道:“怎麽會是這樣”


    這裏顯然是個巨大祭台,懸浮在某個空蕩無邊的世界,建築風格異於凡界,氣勢恢宏,光柱就在中央的圓形空洞位置,漫天神力源源不斷湧入其中,但令人駭然的是,祭台已經殘破不堪,那些殘骸就懸浮在半空,夾在其中的還有一件件神兵,以及空蕩蕩的殘破神甲,再看周遭,遠處那些個宮殿也一樣被毀壞。


    這裏已經發生過慘烈的大戰


    “蟲蟲,封印我們的神魂。”宗陽雙手插兜望著這片無比熟悉的世界。


    元賁用手搭了個涼棚眺望這傳說中的神道,嘴巴砸吧了幾下,有趣道:“原來是這樣啊,星海是海島,中央雲界是建在女媧補天石上,神道就直接在雲上了,我以前還想著神道的宮殿是在一顆顆星星上呢。”


    “你還去中央雲界撒野了”宗陽問道。


    元賁嘿嘿一笑,撓著頭神色扭捏道:“就那會跟平天大聖剛從妖界回來,閑來沒事就去中央雲界試試本事有多大了。”


    宗陽伸手拍拍元賁的頭,料想當時肯定沒元賁說得這麽輕描淡寫,不過通過在妖界這曆練的幾年,他明顯感受到元賁的境界已經突飛猛進,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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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是他的伏羲血胎已與神魂完全融合,與當年的齊天大聖就差在大戰的曆練了,就算中央雲界四相出麵,要想留住聯手的元賁和牛魔王也難。想到這,他不禁念起了烏鴉,自神鬼窟一別就再沒碰麵,陰陽宮那邊的消息也隻烏鴉單槍匹馬掃平了雪湖宮,之後的行蹤就全無了,連蟲蟲也無法找到了。


    宗陽暫時不去多想,拇指摩挲著元賁的腦袋,接上前麵的話道:“小子你剛才說到星星,其實除了日月是神道降臨,其餘都本身在凡界存在的。在混沌之初,神凡冥三界實力是均衡的,凡界最高境界是星尊,遙遙在仙尊之上,到了星尊境可自煉一星,隻是後來在一次三界大戰中神道贏走了凡界的星辰之力,導致凡界修煉世界崩塌倒退,也使神道屹立在了三界之巔。”


    “還有這事”元賁瞪大了眼睛,同樣表情的還有牛魔王和任真陽,隻有蟲蟲忙著結印施展神魂封印。


    宗陽呼出一口氣,索性將三界的興衰曆史全盤托出,“不過神界之後經曆了新舊神之戰,起因是從凡界飛升的仙神在神道不斷突破境界之後,因為修煉更加圓滿,所擁有的神力也更加強大,最終戰勝了在神道誕生的舊神,掌控了整個神道,淩駕其上者自封神王。不過冥域也抓住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趁神道元氣大傷之際魔神大舉侵入神道,但他們忽略了來自凡界的信仰之力,最終功虧一簣。”


    “所以後來凡界引發了之戰,正是為了爭奪凡界的信仰之力,但同樣還是以魔神敗退而告終,不過從此凡界遺留下了諸多魔功邪法,冥域也因此從未停止過對凡界的覬覦。”


    宗陽說著神色變得黯然,凝息片刻才接著說道,“神道與冥域自混沌啟就大戰不止,這倒讓神道新舊神團結對外,忘卻了新舊神之戰留下的陰影,大多相處融洽,但在最近一次征伐冥域之後,這樣的平衡勢就打破了,因為以我為首的舊神勢力鋒芒太露,讓神王心生了忌憚,後麵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哼,神王這老王八蛋”元賁義憤填膺,氣血上湧之際,竟然大吼道:“老王八蛋”


    任真陽急道:“元賁,這裏可是神道,你收一收,還未到時候。”


    宗陽點頭,微微一笑道:“是還未到時候。”


    元賁毫無忌憚,依舊粗著喉嚨道:“我才不怕魔神都殺進老家了,我看這老王八蛋現在自保都來不及,真想去他老窩撒泡尿,先讓老王八蛋知道知道齊天大聖又回來了”


    “大哥,老王八蛋的老窩在哪”元賁咧嘴咬牙。


    “淩神寶殿。”宗陽平靜說道,再側臉朝已經結印完畢的蟲蟲問道:“蟲蟲,是不是好了。”


    靈台神魂金光氤氳的蟲蟲點了點頭。


    幾人封印神魂悄然離開祭台,在宗陽的帶領下飛過神道處處寶殿神地,從最初的殘破不堪,到後麵建築完好卻無神把守,期間除了偶遇幾批天神,在蟲蟲的封印下有驚無險的躲過,可以說是如入無神之境,不過最主要還是靠宗陽對神道的了如指掌。神道的神山神境,宗陽和任真陽自然熟視無睹,牛魔王天性寡淡無心觀望,元賁也礙著齊天大聖的身份裝不屑,隻有蟲蟲哇個不停看得眼花繚亂,還從中悟出了不少神道妙藏。


    元賁半道閑來無事曾問了宗陽關於冥域的一個問題,感覺冥域魔神在三界之爭中從未勝過,是不是這些個魔神都很弱


    不過宗陽給予元賁的回答是搖了搖頭。


    因為元賁完全錯了,神道一日,冥域一年,單論修煉時間,魔神就得天獨厚。隻是混沌造化,給了冥域時間,卻剝奪了魔神的空間。冥域世界比神道和凡界都要貧瘠,正是凡人眼中的地獄世界,魔神各大勢力為了生存和支配有限的冥力不斷混戰,如此自相殘殺才讓冥域無法淩駕三界。


    聽了這些,倒是讓元賁對接下來要去的冥域格外期待,在他催問了數遍之後,幾人終於到達了這次來神道的目的地,東獄神殿。


    這裏曾經是魔神多次攻入神道的入口,故神道至此重神把守,這千年來司職看守天神乃是八相龍首麒麟,神壘。


    “好像沒人。”元賁瞪大了虎目環顧。


    “笨元賁,既然魔神已經攻入神道,那這裏肯定不需要把守了,有人才怪。”蟲蟲數落道。


    宗陽雙手插兜,雙眸凝視東獄神殿中央那座神塔,微笑道:“司職守護的天神除了期限到,不然不會離開這裏的。”


    元賁聽聞之下如臨大敵,望著空無一神的東獄神殿,壓著嗓子驚問道:“在哪”


    宗陽抬手一指神塔,幾人同時定睛望去,原來在神塔的每層,站著一尊尊與塔層齊高的神像,在神塔周圍則站著八尊相比之下更加威猛的神像,論形相分別是神龍,夔牛,火螭,神鵬,神凰,狴犴,虎兕,玄武。


    幾人飛落在神塔前,正對他們的正是神龍像,宗陽平淡無奇,元賁瞅瞅神龍像,再放眼望向神塔上的神像,皺起眉頭不解道:“他們怎麽沒反應”


    這會任真陽開口道:“明顯他們與腳底下的封印大陣合一了,我們的神魂又被封印,他們隻是法相,想必隻有魔神衝擊大陣才會蘇醒,看得到我們才怪了。”


    元賁聽著立即抬起腳,但腳下地麵除了刻著神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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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石坪,以他的凡眼怎麽看的到什麽封印大陣,不過神情明顯大定,手指著拱衛神塔的八神像,向宗陽問道:“大哥,這幾個玩意算是神道最厲害的神獸了”


    宗陽微微一笑,不著邊際的道了句:“它叫神壘。”


    “它”元賁一愣,兩眼朝八神像逐個搜索,追問道:“哪個”


    “先進去。”宗陽說罷整個人飛往神塔,可才飛了一段距離,身形又戛然而止。


    後麵追上的元賁不明所以,唯有任真陽同樣看出了玄機,上前與宗陽並肩而戰,伸手按向前方,手掌最後明顯按在了什麽東西上,卻根本看不到。


    元賁這時也伸手試探,果然身前有一麵類似結界又看不到的東西擋住了他們。


    “楊戩,可以收起你的鏡花水月了。”宗陽忽然無端說道。


    正在幾人不明所以之際,隻見這麵結界如鏡麵碎裂,緊接著周圍的一切包括神塔都支離破碎,神光折射間,他們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同一個地方,但已經清楚意識到,剛才所處的是一個幻境與此同時更令他們震驚的是,在現實世界中,竟是滿目天神


    “離天,這麽早來送死”


    一個聲音響起,幾人的神魂封印應聲被瞬間破除。


    “嘿嘿。”元賁豪氣迎向漫天的成百上千的天神,這一刻終於明白曾經大哥說的那個比喻,天神下凡,就如同仙尊進入一個嬰孩的身體,這個比喻道出了天神與凡人之間的差距是多大當下身臨其境,支撐他如此豪氣的也隻剩熱血了,所以狂道:“是哪個王八蛋在說話,有種讓本大聖死在我大哥前麵”


    “哪個大聖齊天大聖”


    “正是”


    就在元賁應下之際,另外七神像猛然化作神光聚向神龍像,金光眩暈中,一隻神獸出現在他們麵前,龍首夔身,覆有火螭鱗甲,四足四爪各來自神鵬神凰虎兕狴犴,剩下身後那條舞動的正是玄武之尾。


    神獸一現,又一道神光降臨,是個神威霸氣的身影騎在了神獸身上,頭束天宮冠,身披盤龍鎧,腰上玉帶團花八寶妝,穿著神龍靴的腳一踢神獸胸腹,在神獸馱著他前行之際,抬手淩空一抓,一杆三叉戟憑空出現,悠然扛在了肩頭,用挑釁的姿態俯視宗陽,靈台第三隻眼眨了一眨,神采炯炯,傲然道:“貨真價實的齊天大神都是我手下敗將,你算個什麽東西。”


    來神連正眼都不瞧元賁,怒得元賁急著眼叫板道:“那你算個什麽東西”


    元賁一言冒犯,漫天大羅天神當即用神威震懾。


    “三叉戟,三隻眼,除了二郎神楊戩還能是誰”蟲蟲封印被破,遭受反噬之下神魂有消散之象,可見所受創傷不小。隻是她有一點很奇怪,傳說楊戩身邊神獸該是哮天犬,怎麽成了眼前這神獸。


    元賁一聽是楊戩,怒意瞬間從心頭湧起,因為正是這個家夥一戟將通風大聖釘死在北蠻帝國的極北冰原。


    二郎神楊戩忽然打起噴嚏,漫天諸神無不噤聲,而他這個噴嚏在快打出來的時候又猝然止下,咧嘴一笑,帶著慵懶意味說道:“我一個噴嚏能讓你神魂破滅,你說我算什麽東西”


    楊戩視線遲遲不離宗陽,但兩人之間好像沒有多說一句的意思。


    “啊”楊戩索然無味長歎,伸出左手用食指戳進鼻孔,挖了幾下後又說道:“我等守在這裏可不是為了這幾隻小魚小蝦啊。”


    楊戩身下神獸神壘驚駭扭頭,因為整個神道都知道,有楊戩的地方就沒有離天,可聽主子這口氣,怎麽像是要放離天一碼前不久聽說離天在凡界滅了下凡的東神門五大司天,其中包括主子的師兄瞳音辛,於公於私,這個仇難道要咽下


    與神壘同樣震驚的還有在場的所有天神。


    此際,楊戩瞬身閃至宗陽等人身前,喝出一字:“滾”


    隻見元賁牛魔王任真陽及蟲蟲驀地被震入神塔。


    原地站著的宗陽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而楊戩又閃至他的身側,兩個並肩相向而立,隻聽楊戩認真道:“本來神王想把這次大戰帶到凡界,殺手鐧就是讓天神下凡借用星海修仙者的身體,誰知冥域也有此計,讓天羲人入魔了。”


    宗陽雙眸暴睜,因為他知道被天神入體後的代價。


    “不管你去冥域是為了什麽,好自為之吧。”


    楊戩說罷伸手一掌將宗陽推入神塔,隨後轉身朝諸天神嚷道:“你們就當剛才什麽也沒看見,聽到沒”


    在神塔之內,無數神光交融,當穿透這股力量,就到達了另一個龐大的空間,黑暗蒼穹中透著幽冥紫光,此時死寂的黑雲被一股恐怖力量卷起,劫雷在其中瘋狂醞釀,虛空破碎,如此異象毫無征兆驟然而起,又在幾道金光衝出時莫名停歇。


    在荒蕪如地獄的地麵上,站著兩個身影,前者一襲白衣縹緲,後者長發墨黑身形修長,在兩人身後,豎著四口石棺。00收集並整理,版權歸作者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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