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聽好了,現在我要從你們的窗戶這翻出去,如果誰敢去告我的狀,第一個死的是教官,第二個就是你們所有人!聽見沒有!”王辰夕坐在窗邊的桌子上,指著坐在床上的張懸紀等人一陣怒喝,一旁的鬱旌塚有些不知所措。


    “是......”張懸紀的三個室友低頭答應,而張懸紀則是呆滯著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看樣子勢必是要對王辰夕不利了。


    王辰夕看了眼張懸紀,隨後就直接開窗翻了出去,至於張懸紀會怎麽樣,王辰夕也已經無所謂了,他現在隻想趕緊解決當下的事情。


    整個肅法書院內到處都是監控,不過好在並不是那種環環相扣無死角的監控布置,王辰夕還是勉強能夠找到一些盲區躲一躲的,不過最麻煩的,還是這些晚上巡邏的人。他們個個手裏都拿著鐵棍看起來非常的凶猛,不過就算是這樣王辰夕要揍他們甚至是殺了,也都是輕而易舉的,隻可惜他現在還不打算離開肅法書院,所以也並不想和他們撕破臉皮動手。


    寂靜的書院裏隻有夜晚青蛙的叫聲以及巡邏的教官的腳步聲,雖然王辰夕躲藏的位置非常好非常隱蔽,但他的心還是忍不住的慌張亂跳,呼吸也有些難以平複下來。


    “我記得那個什麽冥想屋就在左上角那裏,不過要想過去可能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啊。四處躲藏從草裏爬過去,這樣容易被監控拍到,但是這樣走一步看一步耗的時間又太多太快,到時候等我回去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查房了,依舊是來不及,難道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嗎?”王辰夕躲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一邊觀察著周圍,腦子裏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計劃,不過因為時間和監控這兩重威脅的原因,王辰夕也是非常的蹩手蹩腳。


    他突然有些想要施翊在自己的身邊了,因為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直接起飛隨意到達任何地方了。


    宿舍316內。


    “鬱旌塚,你回來了啊。”見到鬱旌塚端著水回來了,江李姬便密切的詢問道。


    “嗯。”鬱旌塚應了一聲,隨後將水放到了桌子上,隨後遞給了江李姬一杯問道:“話說辰夕大晚上的出去是要幹什麽啊,書院裏到處都是監控,在這裏根本就是寸步難行,而且你應該是知道咱們書院裏的那個吧?最近它又朝著右邊看了,而且每次消失的人都是像辰夕這樣晚上偷偷從宿舍裏溜出去的人,你沒提醒他麽?”


    “......”江李姬放下了水杯,嘴巴微微的張了張咽了口口水,有些呆滯的說道:“我,忘了,但是這件事怎麽想也太玄乎了,而且不是說這是都市傳說麽?既然都說是傳說了那應該......”


    “那你有沒有想過,傳說到底是怎麽來的呢?空穴來風總是有它的原因的,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真的覺得它那麽的假麽?”


    江李姬和鬱旌塚兩人所議論的,便是曾經在學校之中瘋傳的都市傳說,活畫。但是由於這個傳說已經有很久的年代了,所以逐漸的也就被人們所漸漸忘記了。但實際上活畫,它可以是每一幅畫,可以是油畫,可以是水彩畫,甚至可以是貼在牆壁上的海報,因為畫中之物畫中之人,皆為活物。


    據說活畫最早出現的時候,是出現在滬淼市鬆清區的一所中學裏,那幅畫被掛在學校一樓的大廳裏,每個經過的人或是要上樓的人都會看見那幅畫。不過據說畫出這幅活畫的人,就是這所中學的最初一代學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在畫完這幅畫之後突然就消失了,再也沒有人見過他。而說法,也是有非常多不同的版本。


    有人說,活畫左下角突然出現的那個背影就是那名學生,因為在對比活畫剛畫完時單反相機拍下來的照片,原本那個左下角的黑影根本就不應該出現的,但後來這個說法被大量的人說是迷信最終以惡作劇的說法,這個版本的傳言也就此破碎了。而流傳的最廣泛可信度最高的,就是以下的這個說法:


    活畫在被畫完之後僅僅隻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它就在網上引起了極其巨大的反響和高呼聲,而畫出這幅畫的學生宋倫垣也因此被稱為當代倫勃朗。而他畫出的活畫《無人問津的農民》,同一時間也是在網上被拍出了天價,僅僅隻有一晚上的時間,瞬間就拍到了一千萬的價格。宋倫垣名聲大起,也因此有不少人來找他畫畫,而且一出手就是幾百萬的價格,但最終引來了殺身之禍。


    宋倫垣最終遭到迫害慘死於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學院之內,他的屍體被人埋到了學院的左下角方位。而為了防止他的屍體腐爛發出的臭味引來別人,學院最終推掉了原本建在學校外破爛不堪的舊垃圾場,轉而在埋葬宋倫垣屍體的地方建起了一座新的垃圾場。而就在垃圾場建完的第二天早晨,也不知為何,原本在那畫作中趴在農田裏睜眼死去的農民,眼睛卻是看向了左下角突然出現的黑影的位置。但也因此,這幅畫一下子又高了更多的價格,最終以兩千七百萬的價格被人買走了,可活畫這個名字,也正是被買走之後才有的。


    買走畫的,是一個領導,手裏握著巨大的資金,而且也給很多的公司做了投資。不過他卻並不是多清廉的人,手裏掌握的那麽多資金也沒多少是自己一手打拚出來的,基本上有一半都是靠貪汙以及壓害他人賺來的。就像畫中的累死的農民一樣,被搞貪汙的領導壓迫的毫無一點辦法,最終隻能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自己的農田之中,手裏攥著自己才剛種下去沒多久的水稻,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麵前攥著水稻的右手,看起來是那麽的不甘那麽的不服氣,但最終也隻能敗給了命運。而事情,也是發生在了他買了這幅畫後的第三天。


    買下畫作的人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蹤跡,即使把室內還有室外方圓一公裏的監控全部都調了一遍,卻也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總之,人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蒸發了,但畫卻也因此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畫作上農民的左手食指,不知為何突然多了一個玉扳指,而農民的雙眼,也是看向了自己的左手再次改變了視線。但又僅僅隻是過了一天到了翌日的早晨,畫中農民的眼神卻又再次恢複看向了自己的右手,如果不是仔細的去注意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幅畫有過什麽變化。


    在那之後,這幅畫就消失了,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它,興許被偷走了,興許是被燒毀掉了。但總之,活畫這麽個都市傳說,就這樣流傳了下來。至於是否真的有這麽一件事情,一切的資料早已經被封禁銷毀,已經沒有辦法再去證實了。


    “唔,反正我是不相信的,你又沒辦法證明那就是傳說中的那副活畫,它和你說的那個什麽農民明明完全不一樣嘛!畫作裏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麽農民,怎麽看都是一個大富商,絕對不是!”江李姬極力的否定著鬱旌塚所說的什麽活畫,這可能和江李姬比較膽小有關係吧。


    鬱旌塚倒也沒有再繼續和江李姬爭辯下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就是拿著自己的水杯直接上床了,他不想和江李姬浪費太多口舌,況且自己也的確沒有能讓江李姬閉嘴的證據。


    宿舍107。


    “懸紀,就這樣讓他出去真的好麽?”躺在張懸紀上鋪的人詢問道。


    張懸紀此時依舊是有些在氣頭上,滿臉的都是不服氣,說道:“有什麽不好的,想怎麽做該怎麽做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死了也和我沒有關係,隨他去吧。”


    “懸紀,你說的是氣話吧,我看你臉上分明寫著大大的擔心二字啊。”躺在張懸紀對麵床上的人說道。


    “少胡說了!”張懸紀卻突然激動了起來,不過這也印證了對方說的是真的了。


    “胡天慶你這家夥兒就是該打,活該你剛剛被人踹一腳!”張懸紀沒好氣的喊了一聲,隨後就直接躺了下去直接背過了身子睡覺去了。但是腦中還有心裏的淩亂,都讓他根本睡都睡不著,隻是一個勁的胡亂翻身,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話說,你們應該知道活畫的事情吧?”


    “自然是知道的。”胡天慶就等著張懸紀開口了,對於張懸紀的脾氣,胡天慶多少還是拿捏的準準的,雖然他平時顯的很冷淡柔弱就是了。


    張懸紀重新坐起了身子,用拳頭錘了錘上鋪的木板,說道:“彭春杵,你不是一天到晚就喜歡研究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麽?趕緊和我們說說看啊,你的研究成果到底是什麽。”


    “嗯?突然問這個幹什麽?”彭春杵的上半身突然從上鋪的床垂直了下來,不禁是讓心裏本就在瞎想的張懸紀嚇了一跳。


    “我靠!你他麽......算了算了,趕緊說趕緊說,說完好睡覺。”張懸紀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呃,這個啊,要是說起來的話,其實還真的不好說呢。因為據我目前為止從學校裏觀察出的東西來看,活畫中的人的眼睛總是會飄忽不定的看向其他的方向,而當它不再正視前方的時候,就預示著有人要遭殃的。而它眼睛那個時候看向的方向,就是會莫名其妙多出物件的方向,可以算是提前告訴我們要出事了。”


    “那眼睛現在怎麽樣了?”


    “我今天早上還特地去看了一眼,它朝著上方看去了,頭雖然沒有抬起來,但是眼睛卻是朝上看的,總覺得有點冷嗖嗖滲人的。”彭春杵搓了搓自己的肩膀說道。


    聽了彭春杵的話後,張懸紀卻突然愣住了,緩緩的下了床穿起了自己的鞋子,嘴裏嘀咕道:“眼睛看向下麵的時候我記得李田嶽那個家夥兒消失了,眼睛看向身邊的河流的時候,溫淼那個家夥兒消失了。暗示,一切人消失的時候都是有提前暗示的!彭春杵,那副畫的上方是什麽?快點告訴我!”


    “誒?這個,我想想啊,你別急。”彭春杵皺起眉頭開始回想起自己早上看那副畫時的場景,嘴裏忍不住的開始碎碎念了起來。


    “快點啊!快點告訴我!”張懸紀已經是走到窗邊,他也要闖出去。


    “黑夜的星空!畫的頂端是黑暗的天空還有繁星!”


    “名字,那個家夥兒叫王辰夕!辰,星辰光芒!那家夥兒就是將要消失的下一個目標!”


    說完,張懸紀就翻窗出去了,義無反顧的充了出去,完全沒有王辰夕的那種謹慎。


    此時的肅法書院南角位置,淨悟冥想屋長廊內。


    “那麽,我先回宿舍睡覺去了?”


    “嗯,快點回去吧,一直待在外麵不太好的,小心被發現。”施翊笑著拍了拍王辰夕的頭,看起來非常的放鬆享受。


    “嗯,那你一定要趕緊出來回宿舍,到時候好好的享受一下,大家都很友善的。”王辰夕哼笑一聲,隨後右手拍了下施翊放在自己腦袋上的右手,隨後就離開了長廊。


    看著頭頂的星空,王辰夕不禁是笑著哼起了小曲,然後照著自己來的時候的路走了回去。


    但是走了沒幾分鍾,麻煩就來了。


    “王辰夕!王辰夕!”張懸紀像瘋了一樣的一邊喊著自己的名字一邊在路燈還有監控下奔跑著。


    “我靠!躲起來躲起來,絕不能被這白癡找到!”王辰夕雖然沒有認出張懸紀,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絕對不能現身,所以下意識的便找物體準備躲藏起來。


    “誰!誰在那亂吼亂叫的!”


    張懸紀的聲音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教官,王辰夕探頭放眼一看,隻見兩名教官提著鐵棍便聞聲跑了過來。


    “你這個憨批!”


    王辰夕以半蹲的形式快步的朝著張懸紀衝了過去,隨後在他跑過自己一瞬間的時候突然竄出了身子,右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左手抵住了他的後背然後用腳直接就將張懸紀給撂倒然後拖進了一旁的小林子裏。


    “唔唔!王辰......夕。”


    “你個白癡!趕緊給我閉嘴啊!”王辰夕在張懸紀的耳邊低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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