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超離開了飯店後,便隻留下了王辰夕一個人打掃衛生,一個人待在空曠又有些黑暗的樓層裏打掃了一個小時的衛生。


    魚缸中發出的聲音不斷的回蕩著,待久了後甚至還能夠聽到些許的腳步聲,不過王辰夕知道這隻是自己因為一個人的原因而產生的一些幻象幻聽。


    “唔,這裏的味道可真是重啊,天氣這麽熱味道也古怪,真不知道為什麽有人可以坐下來吃飯。”王辰夕直起了自己彎曲著的腰,用手背抹掉了自己額頭上的汗珠,歎了一口氣說道:“衛生大概也弄的差不多了,先去休息廳那看一看吧,說不定就能吃飯了呢。”


    說著,王辰夕將打掃的東西全部收拾好放到了傳菜間後,便走上了三樓,朝著平日裏兩點暫時下班後一直休息的那間大屋子走去,不過在門口的時候,他卻是停下了腳步。


    “……”


    休息廳的大門並沒有被關上,兩扇門留著一條縫,不需要把眼睛貼上去仔細看就可以把裏麵的具體情況看個清楚。


    “那個王辰夕馬上就要走了,你說我們應該給他多少一天結算呢?”


    朱明成,苗梓銘,陳潤德三人以及其他的一些老成員坐在一桌,而他們自然而然的就開始討論起了即將要因為上學而離開這裏的王辰夕。而除了傳菜間的人變少又要找人這個問題外,給王辰夕的工資也是一個不可忽視的事情。


    “要不一百五一天吧,看他年紀雖然也不小,但這個年齡也挺辛苦的,作為鼓勵稍微多加一點吧。”陳潤德說道。


    “不,用不著,就一百一天,和平常的那些人一樣。”苗梓銘卻是一口否決了陳潤德的介意,擦了擦自己的嘴說道:“年齡什麽的都無所謂,都一樣是人,別人那一百他拿一百五,那這別人不就不樂意了麽,還能有人願意幹嗎?再說了,你現在給他一百五,那之後他再來這裏打工到時候要是因為一些原因不得不給他一百塊一天,這難免會讓他覺得我們之前給他那麽多的錢是有點釣魚的意思在裏麵。”


    “可你這……你拿他一個打工的學生去和那傳菜間那些闖社會的人比,從根本就不一樣吧。一個是為了養活自己而不得不這麽做,一個可能是為了磨煉自己才來打工的,總沒什麽錯吧。”陳潤德很明顯的腰偏向於王辰夕,他執意的想要給王辰夕多發一點錢,而苗梓銘卻是想要像給其他的暑期工那樣發錢,兩個人不禁是互懟了起來。


    “磨煉?嗬嗬,他要真的是磨煉就直接去當無償義工了,怎麽還會來飯店打工呢?還不是為了輕鬆一點的同時順便還拿點錢麽?”苗梓銘冷哼著擺了擺手,隨後便站起身離開了位置。


    “老朱。”陳潤德扭頭看向坐在身邊的朱明成,看起來像是在等他解決這個事情,可朱明成卻是臉色沉重的自顧自吃著飯,沒有參與兩人話題的一句話。


    此時門外的王辰夕自然也是把兩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不僅隻是他們幾個做的位子離大門近的原因。


    “完了,他要出來了!”王辰夕心裏一驚,然後趕忙是轉身離開了三樓,就仿佛剛剛自己一直都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跑下樓的過程中王辰夕內心不禁是自我疑惑了起來。


    “為什麽啊?我本來就應該進去吃飯的,憑什麽我要跑,這怎麽想也不對勁吧?不過既然跑都跑了,那就直接回傳菜間好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點東西。”王辰夕帶著滿肚子的抱怨從三樓重新跑回到了一樓的傳菜間裏去,廚房裏的燥熱瞬間撲麵而來。


    “嗯?你這麽快就吃完了?”正抱著飯碗吃飯的劉偉洋見王辰夕這麽快就回了傳菜間,不禁是有些驚訝,明明自己還沒吃完來著,這三樓的人都已經是下樓上崗了。


    王辰夕卻是有些無力的搖了搖頭,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歎了口氣說道:“沒,沒來得及……吃飯。”


    “啊?沒來得及?你打掃衛生太久弄的他們已經收拾完了?”劉偉洋滿臉的不解疑惑,他還把自己的視線朝著傳菜電梯看去,在發現電梯依舊是停在三樓也沒有一點動靜後他扒了一小口飯,然後放下了自己的碗,道:“怎麽,鬧矛盾了嗎?我告訴你啊,不吃飯可不行,咱這傳菜間的活它還真沒那麽輕鬆,那種大澳龍烤全羊什麽的,一整隻可不輕呢,不吃飯可端不動的。”


    說著,劉偉洋走出了傳菜間,然後沒一會兒又重新走了回來,手裏多了一碗飯和一碗菜,裏麵有葷有素。


    “吃吧。”劉偉洋將飯菜放到了王辰夕的麵前說道。


    “嗯。”王辰夕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端起飯碗便開始吃了起來,他不喜歡你一言我一語最後還是不得不這樣做的矯情行為。


    中午十一點十五,飯店三樓,朱明成的辦公室中。


    “爸爸!”朱明成十一歲的女兒張開著自己的雙臂,一下子就衝入了朱明成的懷抱之中,溫暖的擁護和刺臉的胡渣一齊襲來。


    “呀,爸爸,你胡子該弄一弄啦。”朱明成女兒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他的下巴的胡子上揉了揉說道。


    “好好好,今天就踢掉。”朱明成笑著撫摸起了自己女兒的小腦袋,眼神也是無比的溫柔。


    “對了爸爸,我跟你說一件事哦。”


    “說吧。”


    “剛剛在來這裏的車上的時候我不小心睡著了,然後我就做了一個夢。”


    “哦?什麽夢啊,來和我說說。”朱明成把自己的耳朵湊到了自己女兒的嘴邊,一副講悄悄話的意思。


    “我在夢裏,看到了一個大哥哥,他的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真是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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