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親戚絕對是非常累人的一個活,因為你每進了一戶家門的時候臉上頓時就得要洋溢出燦爛的笑容了,並且這個笑還必須得一直掛在臉上,這是體力上的累也就罷了,關鍵精神還得一直受著摧殘,那就是薑瑜影會不斷的給他介紹各種七大姑八大姨,然後王讚就必須得在很短的時間內把這些人都給認全了,同時還得回答他們提出的種種問題。


    總得來說,從上午開始一直到傍晚,王讚也記不清自己走了多少戶人家了,薑家確實是大戶人家,光是本村和附近村子裏的,他在一整天的時間裏都沒停下,但據說還沒有全部都走完呢,去的都是薑家直係的,比較親近一些的。


    回到家裏的時候,吃飯完王讚累得都已經虛脫了,一點不誇張的說,這都比讓他降妖伏魔都累的多了。


    “看你累得不行了,我要不給你個獎勵吧?之前拍一部戲的時候,我還學會了簡單的按摩手法,我給你按按啊?”薑瑜影說道。


    王讚翻了翻白眼,義正言辭的拒絕道:“我說過了,我隻賣藝不賣身,你怎麽今天又想著給我下套了呢?就這個環境,這個氛圍,你說你要是按著按著就下道了,我能拒絕得了?”


    “咯咯……”薑瑜影笑得前仰後合的,咬著嘴唇說道:“你不是累的都不能動彈了麽,還能有別的心思啊,你動彈得了麽?”


    王讚眨了眨眼睛,尋思著說道:“我可能動不了,但你能動啊!”


    “混蛋!”


    按照估計,王讚覺得自己走一遍親戚後再呆個一兩天的基本就差不多該回程了,不過薑瑜影告訴他個很無奈的事,那就是三天後是他們薑家祭祖的時候,王讚是外姓人也沒有成為薑家的上門女婿,他倒是不用去祭祖,可這時候走也不太合適,就得全程在旁邊看著,等著祭祖完事之後他才能離開潮汕。


    王讚無奈,想著自己人都來了也不能就這麽把薑瑜影給晾了,也不差最後一哆嗦了,那就再堅持幾天好了。


    潮汕這邊的祭祖,對一個宗族來說那絕對是最大的事了,他們這邊過清明可能比過春節還要隆重一些,距離祭祖還有兩天的時候,整個村子幾乎都聞風而動了,各家各戶都開始準備了起來。


    這個祭祖持續的時間是要持續一整天的,幾乎從天剛亮開始一直到傍晚都不能斷,然後分散在各地的親人們,除非是實在回不來的沒辦法強求了,不然全都得要在這時趕到村子裏。


    所以薑家準備祭祖,王讚這邊就清閑下來了,人都忙著祭祀的準備呢,根本就沒空搭理他了,而王讚也樂得沒事幹,絕大部分的時間就呆在屋裏打個盹看看手機什麽的。


    一晃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王讚和薑瑜影還沒有醒,外麵的天剛擦亮,村子裏就開始有動靜了,迷糊的兩人被吵了起來,透過窗簾就看見外麵的街道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的人影,甚至還伴隨著鑼鼓聲。


    “咚咚,咚咚咚”臥室的房門被人急促的敲了幾下,門外薑瑜影的父親說道:“起來了,祭祖馬上要開始了,你們兩個快點準備一下……”


    祭祖的地點也不遠,就在村子後麵的祠堂,王讚之前就路過看見了,這個祠堂的曆史最初是建在明初的時候,是薑家先人初來潮汕後搭建的,從那時起他們就紮根在了這個村子裏,後來祠堂也經過幾次的修繕,整理,每隔十年左右都得大修一次,到現在為止幾百年過去了,光是花在祠堂上的錢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了,並且往後每年還得一直持續著,哪怕是這個村子不在了,祠堂估計都不會被拔的。


    往上以前就總流傳著一個新聞,說是在特區深市的一處cbd廣場,周圍都是高達幾十層的寫字樓,但在下麵卻有著一處格格不入的祠堂,當初拆遷的時候周邊都給扒了,唯獨就這裏沒辦法動,然後有人就說了這祠堂背後的家族太有錢了,誰扒了這裏那我就收了誰,我寄放祖宗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動。


    這話說的可能稍微有點誇張,但絕對是事實,就薑家的這個祠堂來講,它象征的是幾千薑姓人的祖宗,從國內到海外的薑家人從政的不說,經商的得有不少,他們的資產全加起來肯定是非常驚人的,你說哪個開發商把在這塊地給買了要扒掉祠堂的話,薑家的人能願意麽,肯定豁出去了的反製你啊。


    村子裏熱鬧起來,就一直持續到了快中午的時候,幾乎所有的村民全都穿著盛裝,年歲大的輩分高的走在最前麵,浩浩蕩蕩的來到了祠堂的門口。


    門前的空地上早已擺下了幾十張的桌子,上麵放好了碗筷和酒菜,接下來就是正式祭祖的時候,大概要持續個把小時左右,一連串繁瑣的禮節下來之後人才會進入流水席。


    前麵的情節不說,就將拜祭祖宗的時候,祠堂的門被打開了薑家的男性族人開始輪流的祭拜,上香,磕頭。


    王讚是不可能往前走的,他隻能站在後麵的人群裏看看,開始的時候王讚並沒有留意到什麽,主要是他也不太感興趣,就心不在焉的翻著手機。


    不過,忽然間祠堂裏有人說話,隨後外麵又有點嘈雜起來了,王讚的注意力就被吸引過去了。


    說話的是薑瑜影的父親,他挺吃驚的拿起一個牌位湊在眼前看了好幾眼,就驚訝的回頭跟幾個年老的人說道:“叔公,你們看這祖宗的牌位怎麽裂了呢?這上麵出現了一道口子。”


    “唰”頓時好幾道目光都望了過去,這牌位上麵從頂端開始到下麵有一條非常清晰的縫隙,在中間的部位貫穿了下來。


    薑鬆濤皺眉說道:“我昨天還來過的,帶著人將牌位都給擦了一遍,之前可沒發現啊……”


    頓時,薑家的人就全都圍攏到了祠堂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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