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太爺的命肯定是注定了的,他再能算計也是個畜生,那就絕對不能算計得過人,這是曆來生物發展的規則,不然這個世界為什麽會是由人來主宰?


    不過,灰老太爺死後,王讚也並沒有把事情做絕,而是讓村長在他們家裏給它立了一個牌位給供起來了。


    這麽做雖然沒有鳥用,但表明了一個態度,而且也不算是太突兀,畢竟不管怎麽說這位灰老太爺跟村長那位姑奶奶也是配婚了的,勉強可以算是一家人。


    至於死了的那幾個,那就沒處說理,隻能說是命運使然了。


    到此,來自崇明的這個麻煩,算是給落幕了。


    不過,知道底細的一些人,到現在還挺感慨並且也覺得好像不怎麽真實,誰也沒能想到事情會複雜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能牽扯出一隻灰仙出來,並且還是封正可以化形的。


    其實在一百多年前,社會還不太這麽發達,人也不是這麽多的那個年代,山野林間的精怪是很多的,要麽以前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類似於狐狸精一樣的傳說呢,聊齋誌異又是從哪去的素材?


    不過到了近代以後隨著人類的發展,這個世界改變的太多了,牲畜成精這種事,基本也挺難見到的了。


    後半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王讚和曹陽他們先是回到洪縣找個賓館休息了下,第二天上午的時候,都睡醒了就聚在一起吃飯。


    不過周明振卻在早上的時候就走了,畢竟昨天晚上被上身的一幕,對他這個陰陽先生來說是很難接受的,麵子是哪個怎麽著都是過不去的,而且再加上周泰的死他也得要回去處理下,所以正好找個借口就走了。


    吃飯的時候,就剩下王讚,李陽,張靜雯和曹陽他們了,這次的事能落幕王讚的功勞肯定是最大的,要不然這個麻煩可就夠辦公室的人喝一壺的了。


    所以張靜雯就端起茶杯,衝著他說道:“王先生,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這次的事多謝謝你了。”


    王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眼神從她身上掠過,看著曹陽皺眉說道:“你們現在的人手是不是業務不太精啊?”


    張靜雯頓時一愣,曹陽無語的說道:“說啥呢,喝茶也能喝多了啊?”


    “我倒不是舊事重提也不是找茬,當初遊艇上出了案子之後我第一時間就跟你們聯係過了,按理來講你們應該掌握先手才是的,不該再出現以後這些亂子了?但是然後呢……”王讚不是恃才傲物和擠兌人,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整的一塌糊塗,完全被牽著走的,我記得你們以前辦公室辦事還是挺有章法的啊”


    張靜雯臉色一紅,咬著嘴唇沒有吭聲,曹陽卻很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苦笑著說道:“你就直接說我們現在人不行得了,哎,不過這一點我還真沒辦法反駁你,現在的辦公室還真有點青黃不接的狀況,你知道為啥麽?主要是現在茅山,龍虎山和天師教這些道家門派往我們這裏輸送的弟子真不行了,再一個就是像周明振這種出身的,也基本很難再有進來的了,這是沒辦法的事啊,你見哪個人年紀輕輕的就去學道,學抓鬼降妖伏魔啊?”


    王讚皺了皺眉,他倒是挺理解對方這種無奈的處境。


    確實,現在的人基本上都是奔著工作和生活去的了,而學道這種事本來又很苦,也特別的枯燥,實在是沒人願意把精力給放在這方麵了。


    再一個,主要是生長在紅旗下的最近一兩代人,信這個的也真的很少了。


    曹陽唉聲歎氣的說道:“我們的狀況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不像你爸王驚蟄那會,江湖上還是有些高手的,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二十年了吧,老手退出江湖了,新手又跟不上節奏,你說我們能怎麽辦?隻能一直走下坡路了,哪怕是把待遇給提上來也不行啊”


    張靜雯忽然朝著王讚說道:“那你為什麽不打算進來?有你在的話,恐怕會讓我們輕鬆不少的”


    王讚搖了搖頭,說道:“祖訓,不摻和你們廟堂的事,吃不了這碗飯……”


    特殊事務處理辦公室的難處王讚也理解了,隻不過他就愛莫能助了,平日裏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他要是趕上了的話,自己倒是能幫個忙,不過要是讓他加入進來那就別想了,王家還沒有讓子弟跟官方牽扯太深的情況。


    在洪縣吃過飯之後,一行人開始返回滬海,王讚到了市區之後就得去崇明繼續守著土地廟了。


    王讚一走,張靜雯目送著他的背影,跟曹陽說道:“這個人真的拉不過來啊?他說的很對,我們現在的人員構成是不太行了,如果有他能省事不少的。”


    “他啊?那你就別想了,跟他爹一樣都是死腦筋的”


    張靜雯抿了抿嘴唇,輕聲說道:“沒有套不住的狼!”


    王讚回到土地廟的時候已經到下午了,薑瑜影居然聞著味的就過來了,一見到王讚就挺淒苦的說道:“我的假期結束了,沒辦法啊,經紀那邊催的緊,公司給我接了一部戲我得要馬上走了”


    “那就好走不送了。”王讚情緒沒什麽波動的點頭說道。


    薑瑜影歪著腦袋,很唏噓的說道:“你就一點留我的意思都沒有麽?朋友,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認識也一個月了吧,你好歹象征性的挽留一下,或者說讓我再過來做客也行啊”


    “男女有別”


    薑瑜影憤憤不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就走了,王讚皺了下眉頭,然後歎了口氣,說道:“你等一下的”


    薑瑜影停住腳步,轉頭笑嘻嘻的說道:“算你比較識相,欲擒故縱這個把戲用的也算不錯,那我就免你的罪過好了。”


    “不是……”王讚搖了搖頭,忽然指著土地公像說道:“臨走的時候,你去那求個平安吧,誠信一點認真一點的”


    薑瑜影頓時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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