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泉水的時候,王讚和白濮並沒有什麽地方好去,就這段時間來說他倆都屬於閑散遊人,嶺南那邊王讚也沒打算去找二小和常昆他們,畢竟現在跟白濮的關係不一般了,他還不知道怎麽交代呢,他估計這兩人的眼睛都得瞪出來。


    本著逃避的心思,王讚就覺得暫時還是別回嶺南了,而且他倆這段時間遊蕩在外的日子也確實挺愜意的,再一個就是,畢竟現在他倆都跟新婚燕爾似的,過一過二人世界也非常舒坦,要是沒有什麽大事,幹脆就繼續遊蕩好了。


    於是在機場裏商議了一陣,在沒有想好去哪的時候,王讚提議了個地方。


    朝歌。


    賒刀人的老宅子。


    當天,兩人從泉水飛到了省城,休息了一晚上,隔天,一直睡到了上午,然後他倆才托著疲憊的身子坐上了一趟長途汽車,往朝歌去了。


    “朝歌是我的老家,我爺爺生活在那裏,我父親也是在那出生的,但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我才去過兩次而已,一次是兩歲左右吧,一次是在我成人了後……”坐在車裏,王讚跟白濮輕聲說道:“其實,我們家裏挺複雜的,有些事情你該了解一下的,知己知彼麽,你對我了解一席以後才能更好的相處”


    “我也看出你的複雜了,沒什麽的”白濮的眼力是肯定沒問題的,王讚的不普通那是顯而易見的,那他都如此不尋常了,家中的人自然也該複雜點了。


    於是,這一路上王讚就跟白濮聊了起來,他說的很詳盡,從自己自小跟母親生活在北方的那個小城開始,一直說到了多年後,王驚蟄歸來,他接棒賒刀人一脈。


    白濮聽得很仔細,一句話都沒有插過,最初時她聽著也覺得很不可思議,覺得仿佛就是在聽故事一樣,但聽到後麵她又忽然體諒起了王讚,因為對於他來說,二十幾歲這個年紀的年輕人,生活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的生活以後注定是要肯飄的,不可能局限在某個地方,因為我們賒刀人的性質就是這麽定的”王讚看著白濮,很認真的問道:“你能受得了這種居無定所的生活麽?”


    白濮眨了眨眼睛,說道:“到時候,可以你過你的,我過我的啊”


    王讚無語的說道:“兩地分居啊?”


    “其實,也可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


    午後,車子到了朝歌,他倆又打了輛車前往王村,折騰了一天之後,到家基本都下午了。


    進到村子裏,王家的小院中,王仙芝正佝僂著肩膀彎著腰在地裏忙活著,這些年來王驚蟄和王冬至一直都身在外,一年裏也不見得能回來兩次,絕大多數的時候,王仙芝都是獨自生活在王村裏,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爺爺!”王讚輕聲叫了一聲。


    王仙芝抬起頭,直著腰笑了笑,眼神從他的身上挪開然後看了看白濮,大概停頓了幾秒鍾,他才點頭說道:“回來了?進來吧”


    王讚前著白濮的手進到了院子裏,她朝著老人行了一禮,然後挺甜的叫了一聲:“爺爺好”


    王仙芝笑著說道:“姑娘長得不錯,配我們家孫子是綽綽有餘了,你們也不要太客氣,坐吧,我去洗個手……”


    王家的小院很具有那種充滿了泥土芬芳的氣息,兩間磚瓦房的前麵是兩塊菜地,全都是王仙芝自己打理的,平日裏自給自足是夠了,菜地的外麵是一圈籬笆柵欄,然後兩旁是鄰居,狗叫,雞鴨亂飛,拖拉機和驢馬的動靜,勾畫出了一副國內農村最為普通的畫卷。


    王讚拉著白濮坐在了小院裏的桌子旁,其實來見王仙芝,除了因為要看看老爺子外,他也想再從王仙芝的嘴裏打聽一下關於白濮的問題。


    王驚蟄和王令歌的見識盡管已經足夠了,但也許王仙芝會另外給出別的意見也一定呢。


    三個臭皮匠可以頂個諸葛亮,那王仙芝這種的話,一個人可能都不亞於一個諸葛亮了。


    王仙芝回到屋裏倒了一壺茶水,還端著一盤的水果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開始的時候,三人之間就是閑聊著,說一些這些日子裏的事情,王仙芝多數的時候都是在淡笑傾聽著,偶爾會插上一兩句嘴,對於他來說,能看見自己的孫子,聽他說著話,就已經夠了。


    大概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左右,王讚見王仙芝始終都沒有說起白濮,自己就稍微有點急了,他不信以王仙芝的道行和眼力,會看不出白濮身上的問題。


    真要是連他也看不出來,那問題就妥妥的很嚴重了。


    “爺爺……”矜持不住的王讚就主動開口問道:“白濮,她可能再出生之際就碰到了一些麻煩,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解決,您能看得出來麽?”


    王仙芝靠在椅子上,緩緩的拿起一杯熱茶吹了吹,平淡的說道:“你們兩個的關係到哪一步了?”


    王砸頓時一愣,他沒想到爺爺會答非所問的先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白濮看了王讚一眼,他很平靜的說道:“很好,這一點我和我爸一樣,認準了就不會輕易放棄的”


    王仙芝放下杯子,看著兩人說道:“那如果我讓你放棄她,你會麽?”


    白濮的變色變了一下,表情有點僵硬,王讚則是呆了呆,然後皺眉說道:“那是不可能的,爺爺,盡管我知道可能會有一些麻煩”


    兩人都有點疑惑,王老爺子這是起了棒打鴛鴦的心思麽,按理來說這不應該啊,王家人還從來沒有這麽不開氣的呢,就算白濮的問題會很棘手。


    “你爸哪裏,想必是也知道了吧?”


    “是的,知道白濮的問題,但還不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這是最近才定下來的。”


    王仙芝想了想,說道:“她的問題你先不要著手去管,你的道行還未必能夠承受得了,你主動下手替她解決的話,沒有好處隻有壞處”


    王讚有點急迫的問道:“那爺爺,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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