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塌了,沒有一個人員傷亡,這就是最大的幸事,不幸中萬幸的那種幸。


    虛驚一場下,施工隊的人都被嚇了個半死,個個頭冒冷汗,腿肚子直抽筋,如果不是被耽擱的這段時間此時至少得有幾輛工程車和幾十名施工人員進入到山洞裏了,在麵對隧道塌方這種事的時候,明顯人力是無法回天的,恐怕這時候碎石下就不知道被壓了多少人了。


    夜幕也在這時降臨了,天漸漸的黑了。


    壓抑的氣氛彌漫在隧道前方,寂靜了片刻後,不少人都回過神來了,他們是被什麽原因耽擱了沒有往前走那十幾米的生死距離的?


    於是,施工隊的人紛紛扭過頭,看向一輛皮卡車,總工程師幾乎是踉蹌著腳步的走了過去,鄧啟明和王靜偉隨後跟了過去,總工一把拉開車門,看著裏麵被綁著的粽子,聲音有點幹澀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會隧道會塌的?”


    他當然不可能和他們解釋,包括這位總工程師和鄧啟明等人在內,至少有二十幾人頭上死氣縈繞,明顯命不久矣了。


    他依舊低著腦袋,聲音平淡的說道:“如果你們的經驗或者見識稍微多一點的話,就應該知道兩件事情,一是在九十年代的時候滬上有一座立交橋打樁的時候,水泥樁無論如何都無法打下去,後來沒有辦法,施工方請了一位高人過來查看,最後在這樁子上雕了一條龍,這才能夠順利讓高架下麵的樁子打起來,還有一件事是在十幾年前,有一條河上要架橋,施工到最後之後橋梁主體無法合攏,於是就在河道兩岸的橋柱上各打了一枚長釘下去……”


    總工和鄧啟明頓時皺眉,這兩件事他們當然聽說過了,都是中鐵某局幹的工程,一個係統裏的,外人不知道他倆哪能沒聽過?


    常人以為是杜撰的,但一個係統裏的人,還是知道點秘密的,並且都是幹工程的人,也聽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對這種事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了。


    這位總工是一位很當機立斷的人,但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和考慮,所以足足的沉默了將近一分鍾,上前幫他解開繩子後,這才開口問道:“那我們這裏是怎麽回事?”


    “給我一隻紙和紙來……”


    總工直接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根筆和一張圖紙遞了過去,對方伸出一隻戴著手套的胳膊,結果來後邊畫著邊說道:“這裏是赤良山,往東南方幾公裏處就是赤水河了,然後赤良山和赤水河相交匯處,正西方就是祁連山脈……這片山水下是一條龍脈的支脈所過之處,你們在山體上打出來的這條隧道,剛好打穿了這條支脈的龍脊,也就是一切為二了,我這麽說你們可能不太明白,那你們就可以理解為這裏的地氣受到了影響,從而改變了山洞裏的構造”


    總工聽聞後就半天都沒有吭聲,鄧啟明嘴裏幹巴巴的問道:“那我們要是把隧道裏的碎石都給清理出來,然後重新加固,接著再施工還會出問題麽?”


    “把你的頸椎打斷了,你人死不了,那你是什麽反應?我估計你肯定會疼的滿地打滾吧……”


    鄧啟明無言以對,總工皺眉問道:“你有什麽解決的辦法麽?”


    “有!”此人的聲音幹澀,似乎充滿了無奈和惆悵,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把圖紙換了一麵後接著說道:“我給你們畫一幅圖,等著將隧道裏都清理完之後,就在山洞的兩邊,按照這幅圖再施工一遍就可以了。”


    鄧啟明看了總工一眼,那意思是我們要信他麽,總工回了他一個眼神,那就是先寧可信其有吧,稍後再說。


    事實勝於雄辯,當此人將這幅圖交給施工隊後,他們最開始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並未聽之任之,而這人畫完一幅圖就悄然離去了,深藏功與名,


    半個月後,隧道裏的碎石就被清理幹淨了,施工隊們又一次的冒出了冷汗,山洞塌方的方位是在兩頭,中間並沒有塌下來,也就是說當時的施工隊伍要是進入到隧道裏,後果就是被堵在了中間的方位,除了被砸死的人以外,剩餘的人恐怕得要被活活憋死了。


    這個塌方未免就太蹊蹺了。


    再說隧道的塌方,被清理完後施工隊就再次開始按照原計劃施工,加固,但離奇的事件又再次出現了,雖然沒再出現塌方等嚴重的事故,可小毛病不斷,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往下進行了,工程師們出了好幾個反感可沒一個能行得通,走投無路之下總工才把那一副圖紙給拿了出來,以此來按圖施工。


    這一幅圖畫的其實並不是特別的複雜,並且相當的簡單,通俗易懂,那就是在隧道的下方,在要鋪設的路基下麵,從山洞的頭和尾按照一個很奇怪的線路,打下二十二跟石樁。


    這些石樁排列起來歪歪扭扭的,似乎沒有任何的規則,但如果你用一根筆把這些石樁用線傳來起來,然後在稍微勾勾畫畫,那一副栩栩如生的長龍圖,就會就此出現了。


    這二十二跟石樁說白了,就是把地下的龍脈支脈給釘死了,讓其沒有了搞事情的能耐,那這山體下的隧道再施工的時候,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麽麻煩事冒出來了。


    “啪”粽子畫完之後,將這幅圖交給了總工,低著腦袋說道:“按照我說的去做,施工自然無事,但你們有可能不信,這個我就不管了,吃你們一頓飯我說過了,無功不受祿”


    總工和鄧啟明低著看著圖紙上寥寥的幾筆,兩人都有些懵,這畫工除了粗糙以外,這畫的倒也太潦草了吧,啥玩意啊,就畫了二十幾個圓圈,然後依次寫著打樁的深淺,從四五米深開始到十七八米深不等,這完全沒有任何的依據啊。


    這人也不再解釋,交完圖之後就從車上下來,然後低著腦袋攏著胳膊,就走向了赤良山中,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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