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可欣堅定不移的語氣,讓於一偉心中怒火中燒。


    可是,費可欣沒給他繼續糾纏的機會,她主動拉著葉辰,開口道:“葉先生,咱們走吧。”


    葉辰點了點頭,看也沒看於一偉,便與費可欣一齊朝著別墅的房門走去。


    於一偉眼看葉辰與費可欣都要離開,頓時脫口說道:“費小姐,您最好離這個人遠一些,我看他今日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當心他到時候連累了您!”


    費可欣有些厭惡的說道:“於先生,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話,就請不要再來叨擾我們,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於一偉卻信誓旦旦的說道:“費小姐,在下從小研習風水玄學,對麵相也有很深的造詣,此人今日必有大災,為了您的安全,我建議您最好還是離他遠些為妙,這可都是在下一片赤誠的金玉良言啊!”


    費可欣有些忍無可忍,正想說話,一旁的葉辰卻率先開口,笑著問道:“於大師不簡單啊,竟然能看得出我有血光之災,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於一偉輕哼一聲,滿臉倨傲的說道:“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我們這種風水師,向你泄露天機都是有損功德的,況且你這災禍十分嚴重,大有性命之虞,若不做一場法事,很難徹底破除,你若是真想我替你破除的話,就跪在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好好求求我。”


    葉辰不由笑道:“現在就求你出手的話,那豈不是嚐不到教訓了?不如這樣,我先等著看看,看看血光之災來不來,要是真來了,再求你也不遲。”


    於一偉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既然你不信我,那我們就走著瞧!等你嚐到教訓,再來求我救你也不遲!”


    葉辰笑著點了點頭:“好,我等著。”


    恰好這時候,劉家輝的助理阿民從別墅裏走出來,見到葉辰與費可欣,立刻恭敬的上前說道:“葉先生、費小姐,劉先生吩咐我先安頓你們到別墅裏稍事休息,他和阿鍾一家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葉辰微微點了點頭,與費可欣一起邁步走了進去。


    霍家別墅空置多年,所以裝修整體保存的非常好,因為當初也是請了知名設計師來操刀設計,所以許多經典元素即便現在看起來也並不算過時。


    而且,劉家輝連夜撤換了別墅裏幾乎所有的軟裝家具,所以又讓這別墅整體提升了一個檔次。


    阿民招待葉辰與費可欣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便恭敬的問:“葉先生、費小姐,二位需要喝點什麽嗎?我讓人準備一下!”


    葉辰擺擺手,淡然道:“你先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


    阿民點了點頭,忙道:“好的葉先生,那在下就先去忙了,有事您隨時招呼我。”


    說著,阿民便畢恭畢敬的離開了客廳。


    客廳裏隻剩下葉辰與費可欣,於是費可欣便問他:“葉先生,那於靜海真是被人引天雷劈死的嗎?”


    葉辰淡然一笑,問她:“你之前在金陵的時候,不是已經把我調查的很清楚了嗎?怎麽這件事情你沒有聽說嗎?”


    費可欣尷尬的說道:“葉先生……當初私自調查您的決定確實很唐突,好在我懸崖勒馬的早,所以沒有查的過於深入……”


    葉辰笑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是客觀的覺得你是一個聰明人,你在金陵的時候,應該已經把跟我有關的很多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其中也包括於靜海那件事。”


    費可欣連忙搖頭道:“不瞞您說葉先生,於靜海的事情,我還真的沒有耳聞,如果方便的話,您能不能跟我說一說?”


    葉辰點點頭,坦然道:“沒什麽不方便的,不過這件事情也很簡單,當初於靜海到金陵,在拍賣會上跟我起了些許爭執,於是就對我懷恨在心,後來他想利用自己在風水玄學上的一點造詣,一統整個玄學界,甚至還在玄學大會上意圖把我殺掉,所以我就順手把他給劈死了。”


    費可欣驚呼道:“真有能引天雷把人劈死的玄學術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葉辰嗯了一聲,道:“這種事情沒什麽匪夷所思、不可思議的,其實就是利用一些特殊的法器,來得到一些特殊的目的,無非就是玄學層麵的能量轉化。”


    說著,葉辰隨口道:“如果給古人看到飛機,他們肯定也會覺得不可思議,可你如果在現代隨便問一個初中生,他都能答出來飛機的原理,無非就是把燃油裏的熱量,轉化成噴氣動力,再借由機翼產生升力,玄學術法也是一樣,隻不過玄學術法的能量轉換,普通人看不懂而已。”


    費可欣聽的驚駭,隨即又道:“這麽說來,那於靜海也有幾分真本事,這個於一偉剛才說您有血光之災,有幾分可信?”


    葉辰笑道:“他的道行還是差了點兒,我看今日有血光之災的,是他不是我。”


    ……


    此時,別墅院中。


    於一偉表情十分陰毒的低著頭,從自己的道袍之中,取出一個拇指般大小的細長圓瓶。


    這圓瓶周身並不透明,看不出其中究竟裝了什麽。


    於一偉小心的將圓瓶上方的蓋子打開,一股腥臭味道頓時從中冒了出來。


    原來,這瓶子裏裝的,竟是腐敗臭爛的血液。


    緊接著,無數細小的蠕蟲從血液之中鑽了出來,露出一根比頭發絲還要細、如針尖般的口器。


    這種蠕蟲,便是於一偉用死人的血液豢養的血蚊。


    當初於靜海在玄學大會上,也曾經放出自己豢養的黑色蚊蟲,但凡是被那種蚊蟲叮咬過的地方,必然發生腐敗潰爛,成百上千隻蚊蟲一起攻擊,就算是一頭牛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亡,並且化成一堆腐肉。


    不過,於一偉的血蚊,與他父親於靜海的黑蚊有些許不同。


    於靜海的黑蚊,是專為奪人性命培育的,和宣豐年的本命蠱蟲一樣,都屬於殺人越貨的武器。


    而於一偉的血蚊,殺傷力相對要柔和一些。


    這種血蚊經過特殊培育之後,會完全受於一偉意念的操控,而它們在叮人的時候,不會從人的體內吸血,隻會向人體內分泌一種經過培養的特質毒素。


    這種毒素大量存在於血蚊生存的腐敗血液之中,所以血蚊體內富含這種毒素,它能讓人渾身的肌肉酸軟無力、大腦昏昏沉沉,反應能力與判斷能力也會比平時差上許多,甚至還會讓人高燒不退、神誌不清。


    若是劑量足夠大的話,這種毒素也能置人於死地。


    一般情況下,於一偉不用這種血蚊殺人,而是專門用這種血蚊,來給目標客戶做一個殺豬盤的圈套。


    於一偉會先選擇一個目標客戶,然後先以看相作為切入點,聲稱對方有血光之災,甚至有惡鬼俯身。


    不過,對方身體如果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自然會對他的話持懷疑態度。


    於一偉也不怕對方懷疑,對方不信,他就會擇機悄悄放出血蚊,讓血蚊叮咬對方。


    對方被血蚊叮咬過後,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整個人渾渾噩噩的狀態,甚至走路都會雙腿發軟、眼前發黑。


    這種情況很像所謂中邪,或者鬼上身的感覺。


    如此一來,對方自然會聯想到他之前的話,對他所說的內容開始逐漸相信。


    而且人在這種狀態下,也極容易發生磕碰、摔倒、滾落,或者車禍,而且如果在外的話,也容易被其他行人、車輛剮蹭撞擊。


    如果客戶受了傷,很容易就會見血,所以也就能對應上他之前所說的血光之災。


    經過親身體驗之後,一般客戶都會慌不擇路,認為於一偉確實是個大師,並且選擇對他的話無條件信任,不惜代價的找他幫忙破解。


    而於一偉針對血蚊體內的毒素,也有專門的解藥。


    一旦客戶求他幫忙,他會先收取巨額的酬金,隨後做一場假模假樣的法事。


    法事進行到最後,他會讓客戶自己取一杯水來,然後現場引燃一張他親手所寫的符篆,再將符篆燒成的灰,撒入客戶自己準備的水裏,讓他喝下。


    在他像杯中撒符灰的過程中,會利用魔術師常用的障眼法,悄悄將解藥放入水裏,如此一來,客戶隻要喝下這杯水,所有的不適都會藥到病除。


    可是,客戶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他設下的圈套。


    客戶因為親身體驗了從好到壞、從壞到好的全過程,會自然而然的以為,此人果然是神乎其神的大師,自此對他尊重有加、推崇備至。


    於一偉利用這種方法,在港島騙了不少有錢人,早就賺的盆滿缽滿,而如今,他便打算用這個方法,給葉辰設一個套。


    他此時心中暗忖:“隻要能讓那個姓葉的見血、讓他跪在地上求我幫他破解,費可欣一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同時也肯定會對姓葉的失望至極,屆時,我就有機會對姓葉的取而代之、成為費可欣的禦用風水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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