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中,胖哥唾液飛濺的講述著自家的輝煌曆史。


    “嗯。”


    而夏拓將兩隻獸皮袋收了起來,拍了拍手,轉身就走。


    “繼續努力,我先走了。”


    “哎~~~~”


    看著夏拓拍拍屁股走人,沒有一點留戀,胖哥愣住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胖哥沒功勞還沒苦勞麽。


    “也對,胖哥家的易物精髓,你這麽個野人聽了也聽不懂,白白浪費胖哥的口水。”


    “哼,野人,一點也不懂什麽叫做易物。”


    ……


    “稟主上,鬼執事輕易不會離開地下墟市世界。”


    還是澤津城東方的丘陵山中,四道身影圍在夏拓的身邊,連日來幾人藏身在丘陵深處的一座山洞中。


    如今他從澤津奴隸墟市收攏的奴隸一共有七人,除了最開始的鋒、少白頭、古封三人外,另外的四人分別是風鷹、木匣、金、鱗角。


    風鷹被奴隸主派出去接引奴隸未歸,鱗角和金返回了地下奴隸世界中潛藏著。


    至於鋒、少白頭和古封三人,因為長時間離開了奴隸墟市,沒有確切的理由外,已經不敢返回奴隸墟市。


    他從胖哥那裏回來後,終於下定決定搞清楚奴隸墟市的勢力,畢竟要是自己真的惹上一個惹不起的存在,還毫無所知這可是很麻煩的事情。


    萬一他們幾個人奴隸被察覺,說不定會給夏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想要搞清楚奴隸墟市的事情,拿下一個維持奴隸墟市運轉的執事,不失為一個直接、有效的辦法。


    幾個奴隸口中的鬼執事,就是在澤津奴隸墟市中很有地位的人。


    “主上,鬼執事的地位在地下墟市中和奴隸主一樣,屬下有一次還看到鬼執事直接越過了奴隸主下達了命令,奴隸主雖然暴怒,卻沒有反駁,就好像很怕奴隸似的。”


    “這個鬼執事哪裏來的。”


    “不知道。”


    麵前四人盡皆搖頭,他們來到這裏的時間並不長,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這個鬼執事的實力有多強?”


    “應該是快到天脈境巔峰了吧,我們沒有見過鬼執事出手,他都坐鎮地下墟市不出來,這是奴隸墟市中的傳言。”


    “這家夥有沒有什麽喜好。”


    四人皆是搖頭,少白頭蹙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鬼執事很多疑,我看到他時就感覺被什麽盯上了一樣,而且除卻下達命令外,很少露麵。”


    夏拓神情沉寂下來,這樣的老東西可真是不好對付,想要將其引出來,似乎真的好難。


    “要是我們直接進入地下墟市世界,將其擊成重傷呢?”


    隨之他搖了搖頭,這樣動靜太大,再說了一個疑似天脈境巔峰的戰士,可不好對付。


    看來隻能用計謀了,越是這樣老謀深算的家夥,對於自己就有一種很強大的自信,掌控欲也強,隻要覺得在自己掌控之內的事情就會有萬般的自信。


    人無完人嘛,夏族長以己度人,他自己看到好東西也眼饞,也有貪欲。


    比如紫極陽雷木的木頭疙瘩,當時還和胖哥不熟的時候,連包裹裏麵是什麽都不知道,就毫不猶豫的趁著機會拿下了。


    本來他和奴隸墟市可無恩怨,自己買奴隸付獸核,童叟無欺,買定離手,是奴隸墟市不地道,做完買賣還想著黑吃黑。


    自己可不是什麽善人,自然要找回場子。


    再說了都已經出手了,沒有了退路。


    做奴隸買賣的心腸估計都是鐵石做的,自己做都做了,做一點和做很多沒啥區別。


    “你們先暫時不要動,等我命令。”


    心中打定了主意,夏拓不在猶豫,帶著人風風火火的返回了部落,召集了族人商議。


    族殿。


    說是商議,夏拓也隻喊了螺和巧兒,其他的長老也幫不上什麽忙,經過一番秘議,三人開始忙碌起來。


    巧兒將從風狐部落得來的巫藍晶熔煉,一團團打進了靈木周圍的空地中,然後開始刻畫一枚枚巫陣符文。


    螺需要的強大凶獸的血骨,在夏拓的命令下,幾個奴隸朝著山林深處而去,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獵殺了五頭純血凶獸的血骨全都交給了他。


    ……


    半個月後。


    靠近紫極陽雷木樹下的一座石園中,園中石殿密封,殿中濃鬱的血腥氣息彌漫,四周的門窗處刻畫著巫符,將血腥味禁錮在石殿中。


    濃鬱的獸血彌漫在整個石殿中,血水中螺盤坐在中央,落在腹部的雙手中,一枚血珠沉浮,不斷散落出一縷縷殷紅色的血絲,五頭純血凶獸匍匐在他的腳下,勾連成一個五角芒陣。


    部落中修行詛巫術的人並不多,滿打滿算隻有七個人,不過七人中卻有三人是高級巫徒,剩下的四個人都是中級巫徒。


    這一刻,七個人全都在石殿中,被血色浸透了身上的獸袍,若隱若現的巫符如同跗骨之蛆環繞在身外,吞吐著血氣。


    很快一根發絲出現在了螺的手中,他將之按在了手中的傳承血珠上,昏暗的石殿中血光忽明忽暗。


    ……


    等到做好了準備,夏拓方才對著古封和少白頭發出了命令。


    夜幕下,整個夏部落如同往常一樣逐漸的靜謐下來,巫老頭和夏拓靠在雷陽木下。


    “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這麽做?”


    風老頭對於夏拓這麽大的膽子可真是嚇了一跳。


    他沒有想到夏拓膽子這麽大,他在人殿培養娃娃的時間裏,夏拓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膽大包天!


    對於風老頭的的吹胡子瞪眼,夏拓也不由得攤了攤手,他也沒想到這個奴隸墟市後麵的來頭這麽恐怖。


    但是被動挨打,這不是他的風格。


    為了這件事情,他在部落裏準備了近二十天,就看鬼執事來不來了。


    “他們現在快到澤津城了吧。”


    過了一會,夏拓抬頭朝著天上看了看,輕聲說道。


    “我們可沒退路,就算我不惹他們,你覺得奴隸墟市會放過我嗎,特別是這個勢力遠超咱們預料的強大。”


    ……


    一天後,古封和少白頭渾身是傷,連滾帶爬的衝進了奴隸墟市的地下溶洞內,對於周圍人的詫異視而不見,直接朝著執事所在的山洞衝了進去。


    晦暗的石洞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盤坐在石床上,臉上帶著一個鬼臉麵具,兩個眼洞黑漆漆的看不到眼珠子。


    “進來。”


    山洞石門打開,古封和少白頭直接撲在地上。


    “拜見執事,我們回來了。”


    鬼執事沒有出聲,整個山洞中氣息一下子凝滯起來,古封兩人跪在地上,隻感覺被生寒意。


    “我們我們……”


    少白頭牙齒打顫,一時間竟然語噎。


    古封慌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獸皮包裹,顫顫巍巍的遞了上去。


    下一刻,鬼執事大手一抓,虛空浮盈出了黑色氣流,將獸皮包裹抓在了手中,幹癟如雞爪的大手將獸皮包裹攤開。


    嗡!


    一縷湛藍色夾雜著金色的神光映入了眼中,神光中有一道紫色銀光的電弧炸開。


    “紫極雷陽木。”


    被神光照亮的眸子中,一抹貪婪之色浮盈而出。


    幹癟的大手一抓,頓時一股吸力將手中還帶著一截樹杈的靈葉中靈氣吸了個幹淨,指頭間有雷霆閃爍。


    “哪裏來的。”


    少白頭慌亂的大道:“就是執事讓我追蹤的那個部落,那個部落有一株高達二三十丈的靈木,我們剛剛靠近就被發現了,慌亂中拽了一片靈葉回來。”


    “你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一時間,少白頭和古封的頭都快貼到了地上。


    刹那間,坐在石床上的鬼執事一下子消失了,少白頭兩人貼著地麵的眼角處,就看到了兩隻腳落下。


    下一刻,身體龐大的古封,就感覺到一隻手掌按到了自己後腦勺上,寒意臨身,一股詭異的氣息流轉了全身,恍惚間自己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


    “你們沒有騙我。”


    古封一下子癱倒在地,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身上的奴隸圖騰印記沒有被察覺,卻明白這回自己在鬼門關徘徊了一次。


    “帶我去。”


    “是是。


    ……


    夏部落,圖騰殿中。


    接連幾天,夏拓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那個老東西會不會上當,又會何時到來。


    白天等到夜裏,一天天的如同煎熬,卻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這些日子以來,一旦夜幕降臨後,除卻必要巡視部落的族兵外,其他的族人都返回了石屋休息。


    由於不知道鬼執事不知道何時到來,所以他召集的巫殿巫徒都呆在了族殿中。


    不僅如此,緊閉的族殿中,所有的巫徒連日來都足不出殿,靜靜的等待著。


    “阿叔,放心吧,咱們都準備好了。”


    “嗚嗚。”


    這會趴在巧兒肩膀上的嗚嗚,也點了點頭。


    “圖騰主籠罩下的部落,就算是有隻小蟲子也可能逃過本嗚嗚的感知。”


    看著夏拓依舊眉頭緊蹙,嗚嗚不高興了。


    “我說老夏,你不會以為我就是個擺設吧。”


    噗!


    頃刻間,巧兒掩嘴輕笑。


    夏拓看了一眼嗚嗚,嗚嗚自從會說話後,時不時的冒出這麽幾句讓他熟悉的話語,剛開始他還是很方的,現在早就見怪不怪了。


    “當然。”


    對於夏拓理所當然的神情,嗚嗚怒了。


    “我可是圖騰主!”


    “圖騰主懂不懂,可以分封部落的。”


    “你封一個試試。”


    夏拓白了一眼,說道:“就封一個。”


    頓時嗚嗚不吱聲了,過了一會,憋出一句話:“人家還是個孩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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