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到了什麽鬼點子?”何靈秀看了一眼王離就看出王離這個時候不是胡吹大氣。


    “李幽鵲,你耐心好不好?”王離嘿嘿一笑,直接衝著屍鯤上一處靜室叫道。


    “李幽鵲?”


    “嘶…..”一陣倒吸冷氣聲頓時響起。


    絕大多數異雷山的修士這個時候想到了這個被遺忘在角落的少年。


    之前在異雷山的時候,一開始所有修士覺得李幽鵲就像個傻子,因為所有人隻要看見李幽鵲,就發現他在翻來覆去的煉著一招拳招。


    時間長了所有修士卻又覺得李幽鵲恐怕是修煉什麽秘法,不然王離等人也不會不管他的,但再時間一長,李幽鵲也沒有什麽表現,所有這些修士就已經漸漸忽略了他的存在。


    但現在王離一提起來,再加上之前濕婆所說,所有人卻是瞬間聯想起來,恒一法,這李幽鵲翻來翻去就是那麽一拳,整天不停的練習,難道他也是有獨特神格,而且還是濕婆所說的那種恒一法進化?


    “我耐心應該可以。”李幽鵲從那處靜室出來,回答王離。


    “你缺不缺沙袋?”王離嘿嘿笑道:“對著沙袋煉拳應該比對著空氣煉拳有意思。”


    “我看你是缺心眼。”何靈秀狂翻白眼,“你知不知道沒有時間界限是什麽意思,那意味著永遠!”


    李幽鵲表現得很平靜,他隻是看著王離,似乎知道王離心中肯定有所算計。


    看著對自己狂翻白眼的何靈秀,王離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反正他這樣煉拳也挺枯燥的,人家給他一勺他就還人家一拳,這你來我往才有意思,而且等他煉成了的時候,說不定一拳就將這折磨怪崩了也不一定。”


    “.…..!”


    何靈秀無語的看著王離,她剛剛還氣憤填膺,覺得王離在坑李幽鵲,但現在她還是忍不住佩服起王離的思路清奇。因為她很清楚李幽鵲這野球拳若是煉成,也是堪比帝道。


    如果這七絕神沒辦法和真正的大帝相比,那他就真的像是個陪練一樣,等到李幽鵲煉成了,就被一拳崩飛了。


    “但如果神格特殊,到時候他煉成之後都沒有辦法擺脫呢?”她想了想,認真起來,看著王離道:“畢竟還是有這種可能的。”


    “你們是不知不覺陷入了這個設定者的思維陷阱。”王離哈哈一笑,道:“什麽沒有時間界限,什麽永恒永遠,還不隻是那個所謂隱藏模式的基本設定。既然能夠打破設定,甚至揪出這個陰謀家,這個人造的七絕神哪裏來的什麽永恒。”


    一群異雷山的人如雷灌頂,很多人甚至差點直接喊出山主牛逼。


    遊戲世界變成真實世界,現在真實和模仿真實的界限已經模糊不清,而將人為灌輸的道理認為就是自然的法則,這無疑十分危險。


    這群異雷山的修士都發現自己已經下意識的接受這種設定,並將之認為是不可改變的真理,王離這樣清晰的思路無疑將他們點醒了。


    正當這群異雷山的修士對王離再度佩服得五體投地時,王離又說出了更牛逼的話,“一時半會搞不定也沒有關係,現在本身不就是要研究這七絕神麽?把這個折磨王當成陪練,不就正好免費將他栓在李幽鵲的旁邊,不就是相當於始終被我們綁架在異雷山?我懷疑按照這人的設定,隻要李幽鵲違約,他肯定會跟著李幽鵲一直敲,趕他走都趕不走,都不用想辦法抓。”


    “我特麽…”聽到王離的這個思路,逐漸反應過來的濕婆差點驚得將自己的舌頭都吞了。


    怪不得口氣那麽大,這是連抓捕計劃都已經想好了,而且這異雷山怎麽什麽都有,連恒一法進階的神格者都有?


    不過他也是對王離越來越害怕,他這感覺王離的思路就是清奇,什麽東西都似乎可以見招拆招。


    他也的確是和呂神靚所說的一樣沒節操,一念至此,他差點直接又給王離跪了,哭喪著臉求饒道:“王山主,我是真的服了,你到時候真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當我傻啊,這就答應你了?等看你表現再說吧。”王離覺得這阿三簡直秀逗。


    “好歹也等到解決你陰顏道友這件事再說。”一群異雷山的修士也鄙夷的起哄,“你趕緊老實交待,有沒有什麽瞞著山主和欺騙山主的事情,你要是再瞎扯淡,估計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真的沒有說謊的事情了。”濕婆連連叫屈,“我一定好好表現。”


    “真的沒節操。”一群異雷山的修士狂翻白眼,他們真的是看不起這個家夥,要不是濕婆的實力對於他們而言太過強大,否則他們接下來肯定要想辦法先整整這個沒有節操的家夥。


    呂神靚對於路程的計算沒有什麽錯誤,等到距離日落還有半個多時辰時,全速前進的屍鯤這才趕到了風波集。


    “狗日的,你還說沒有騙我們山主,你說的這第七號當鋪在哪裏?”屍鯤剛剛從空中降落,看清風波集全貌的刹那,異雷山的修士便已經一片嘩然。


    風波集是建立在河灘邊的一個集鎮,這裏之前是大河之中往來船舶的歇腳點,而且這附近水域之中有一種金絲魚,對於修士而言也是難得的美味,所以除了一些酒樓客棧之外,風波集周圍還有一些製造船舶的船塢,這些船塢倒是仙凡通吃,既有一些靈材可以製造一些簡單的法舟,也有一些尋常的木材製造凡人世界所用的航船。


    因為修士時常出沒,也有凡人的商賈來往,而風波集原本就是大多數凡夫俗子,所以這些年風波集倒是真惹了不少風波,有些修士看中了一些富賈帶著的女眷,偷偷施術竊香盜玉,惹出了不少風流債。


    各色酒樓客棧再加上些商鋪和船塢,風波集也是一字長蛇陣在亂石灘上擺開數裏,但這次修真界變故,諸多地形改變之後,這風波集卻好像正巧遭遇了地震和泥石流,一眼望去幾乎大多數店鋪都已經破損,原本亂石灘上搭建的木棧道已經就像是被隨意砍斷的亂柴丟得到處都是,從空中往下,根本沒有什麽人跡,也根本不存在什麽開業的鋪子。


    “不急,看到那三株槐樹沒有,等到靠近了你們就知道了。”濕婆被這些異雷山修士一頓罵,倒是並不驚懼,反而有些得意。


    “有神性氣息!”艾瑞斯一眼看到那三株槐樹時,就馬上皺起了眉頭。


    那三株槐樹的表皮特別黑,每一株都很巨大,在整個亂糟糟的風波集之中顯得十分顯眼。


    按理而言神性氣息隻存在於擁有神格的npc身上,但此時這三株槐樹在他的感知裏卻散發著咄咄逼人的神性氣息。


    這種神性氣息在他的認知裏,就像是那種用自己的鮮血喂養和馴化的看門獸。


    “怎麽進這第七號當鋪?”呂神靚很幹脆的問道。


    “就隻要到這三株老槐樹麵前,第七號當鋪就會顯現,當然要落地。”濕婆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先試試,沒問題之後你們再下來。”艾瑞斯對著王離等人說了這一句,直接就從半空中跳了下去。


    “耿直和勇敢真的是一種良好的品質啊。”王離忍不住的讚歎。


    這隊友實在是太好了啊。


    換了任何一個宗門的修士,都不可能這樣耿直,因為每個修士入門之後,所接受的教化都是謹慎謹慎再謹慎,無論什麽時候都是要以保全自己為第一目標。


    咚!


    艾瑞斯一落在河灘上,震得一顆顆拳頭大小的鵝卵石都紛紛跳起。


    這顆顆鵝卵石才剛剛跳起,還未落地,這三顆老槐樹突然之間就亮起了一盞盞黃光,許多枝丫上居然挑起了黃色的燈籠。


    這燈籠也是奇怪,現在明明是日落之前,天色還算明亮,但這些燈籠一出現,明明內裏點燃著黃色的火光,卻反而好像將周圍數百丈範圍之內的光線都牽引過去燒掉了一般,這數百丈範圍之內反而直接陰暗了下來,就如同剛剛入夜時分。


    與此同時,這三株老槐樹突然伸出無數根須,這些遊動的根須直接就組成了一道黑色的院牆,黑色的院牆裏麵出現了一座房屋,黃色的燈籠火光在牆上匯聚,卻是形成了一麵小旗,上麵有一個醒目的“當”字。


    嘎吱一聲,詭異的聲音讓不少異雷山修士都是心中一顫。


    院門打開,有一個黑衣老仆挑著黃燈籠出現,他有一張比樹皮還皺的臉麵,看著艾瑞斯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隻是道:“貴客到來,有失遠迎,請問貴客是想要當東西麽?”


    艾瑞斯倒是也不怕,直接道:“這裏就是第七號當鋪?”


    黑衣老仆道:“是。”


    艾瑞斯道:“你們的老板叫什麽?”


    黑衣老仆道:“叫做韓若。”


    艾瑞斯道:“韓若,他以前不是做小麻鴨的麽?”


    黑衣老仆麵上沒有什麽表情,道:“這我並不清楚。”


    “那如果我想大吃特吃一頓小麻鴨,是否也可以通過典當什麽來滿足?”艾瑞斯也不著急,繼續問道。


    黑衣老仆道:“那自然可以。”


    “那你稍等,還有好多客人想要當東西。”艾瑞斯這才對著半空中的王離等人道:“可以下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按照本當鋪的規矩,不管來了多少客人,也隻能一個接一個的進去,等到一個客人典當完成,才能恭迎下一個客人進入。”黑衣老仆說道。


    “那我第一個進。”艾瑞斯回頭看著王離等人,道:“王山主,你安排他們排隊?”


    但王離的思路畢竟十分清奇,王離還在空中未落地,便已經出聲道:“那關鍵我們要典當的都是同一個標的物呢?”


    黑衣老仆明顯轉不過彎,腦子好像宕機了,他沉默了有數個呼吸的時間,道:“本當鋪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典當,那請諸位稍候,我進去問一下我們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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