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鶴軒現在雖然有些落魄,但再怎麽落魄也絕非尋常的築基期修士所能比擬,所以這三名修士看著他的目光,頓時讓他感到了危險,致命的危險。


    “三位道友…”


    他看著這三名明顯是對著自己來的修士才剛剛出聲,三名修士之中一名留著絡腮胡子的修士就已經首先出聲,“這位道友,我們是捉蟲山的修士,我們在雲頭觀氣,看到道友你身染邪氣,是不是最近觸了什麽黴頭,遭遇了什麽難以解釋的邪門事情?”


    陸鶴軒頓時一愣。


    這什麽捉蟲山他壓根就沒有聽過,也不知是哪個洲的,但他直覺對方現在看著他似乎也沒有什麽惡意。


    他反應也不慢,看了這三名修士一眼,就道:“怎麽,難道我遇到了什麽難以解釋的邪門事情,三位道友就有興趣要管一管麽?”


    “那是自然。”這三名修士都是微微一笑。


    他們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頓時又讓陸鶴軒感到了莫名的凶險。


    “這…隻是那人凶得很,就連元嬰修士都對付不了,我怕三位道友…..”陸鶴軒小心翼翼的說道。


    “哈。”


    三名修士之中那名身穿勁裝的女修頓時一笑,一副看穿了陸鶴軒的樣子,“你也別試探我們了,我看你也看得出來,我們並非尋常的修士,有什麽詭異難解的事情,盡快告訴我們,否則你自己糾纏天道,要倒黴起來,我們可管不上你。”


    這名身穿勁裝的女修雖然笑容燦爛,但陸鶴軒看著她的笑容卻莫名的發寒,他硬著頭皮道:“難以解釋的邪門事情倒是的確有一樁,這紅山洲之中有一處地界叫做白頭山,這白頭山被三聖封賞賜給了一名叫做王離的玄天宗修士,這名叫做王離的玄天宗修士十分詭異,他好像時不時就能利用天劫對付別人,但自己置身天劫之中,卻似乎絲毫不在意沾染天劫,總是安然無恙。哪怕在異雷之中都總是有驚無險。”


    “天劫、異雷…置身天劫卻總是有驚無險?”聽到陸鶴軒這麽一說,這三名修士卻都是大吃一驚。


    接著三名修士旁若無人般麵麵相覷,互相嘀咕,“竟有如此大的漏子…玄天宗修士,那之前的呂神靚...”


    聽到呂神靚三字,陸鶴軒頓時吃了一驚,道:“不錯,他就是呂神靚的師弟。”


    “那現在這王離是在白頭山地界之中?”三名修士又悄然嘀咕了幾聲,那名絡腮胡子的修士這才抬起頭看著陸鶴軒問道。


    “不錯。”陸鶴軒點了點頭,“他現在應該在白頭山地界之中。”


    三名修士都點了點頭,接著那名身穿勁裝的女修突然又對陸鶴軒笑了笑,道:“我好看嗎?”


    陸鶴軒一愣,心中下意識的想,這是什麽問題,好不好看和我有什麽關係,更何況一個村姑似的,有什麽好看的。


    但這個念頭剛剛在他腦海之中浮現,他卻是又瞬間駭然,因為他看著這名女修的麵容,赫然發現這名女修的麵容在他的視線之中飛速模糊,他根本看不清這名女修的麵容了。


    也就在下一個呼吸之間,他發現這三名修士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隻有雲層之中有三道銀光。


    “怎麽會這樣?”


    “見鬼了不成!”


    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身冷汗。


    他現在拚命的回想這三名修士的麵目,裝束,卻發現自己的記憶裏有關這三名修士的一切畫麵都已經模糊,他根本記不清這三人到底是長什麽樣子,什麽樣的裝束。


    再接下來,隨著那三道銀光的消失,有關和這三名修士遇到的畫麵,都似乎在他的記憶之中消退。


    似乎有關這三名修士的記憶,都不由自主的在被抹滅。


    ……


    昔日白頭山,現在異雷山。


    還在朝著異雷山拖曳的餐霞道艦之中。


    “堂兄….堂兄…堂兄?”


    劉度厄滿懷希望的看著一個黑色麵盆大小的海螺狀法寶呼喚著。


    這是南海幻音螺煉製的法寶。


    這種法寶就是何靈秀覺得現在異雷山很缺的遠距離聯絡用法寶,之前她和王離在混亂洲域遭遇那些絕修時,那些絕修因為身上有可以隨時聯絡的法寶,互通信息就十分方便。


    這個幻音螺就是劉度厄的堂兄在上次會麵時給他的法寶,他的堂兄交這件東西給他時,信誓旦旦,“我說兄弟,既然到了這東方邊緣四洲的地頭,就別見外,有什麽困難就直接通過這東西聯係我,放心好了,哥我在這地方還是有點實力的,但凡有點什麽事情我都可以給你擺平。”


    這件東西原本隨著劉度厄隨身納寶囊的上繳而被收繳了,現在要聯絡他這個外號“暗魚”的堂兄,這件法寶便又馬上被尋了出來,交到了他的手中。


    按照他堂兄的說法,隻要他身在東方邊緣四洲,不管是在哪個犄角旮旯,這幻音螺的元氣法則都能做到很好的覆蓋,都能夠和他堂兄的幻音螺很好的溝通。


    他堂兄拍著胸脯這麽說,送別的時候回憶往昔歲月崢嶸,眼含熱淚的樣子曆曆在目,他當然是信了。


    但他現在足足喊了數十聲了,這幻音螺還是始終沉寂,沒有響起他堂兄的回音。


    在幻音螺的另外一端,一間充滿粉紅色旖旎光華的靜室裏,一名膚色黝黑的男修正在和一名豔麗女修進行著靈肉雙修,這名豔麗女修頗有手段,擅長各種水係法門,一時間水聲時而潺潺,時而轟鳴,時而如山澗輕流,時而又如同激流撼石。


    正到酣暢處,那褪下的法衣中的幻音螺卻頻頻嗡嗡作響。


    豔麗女修忍不住就停下施為,舔了舔嘴角,道:“老劉,不聽聽是什麽人找你?”


    “煩!”


    這名膚色黝黑的男修在這豔麗女修的屁股上拍了一記,“早不來找,晚不來找,這時候來找我。”


    豔麗女修一聲痛呼,咬唇道:“誰啊。”


    “我一個堂弟。”膚色黝黑的男修不樂道:“也就是在煉氣期時玩得多,結果他混了半天也混不出名堂,這次我就是隨口客氣客氣,想不到他是當真了?管他作甚。”


    豔麗女修吃吃的笑了起來,“玩什麽?”


    膚色黝黑的男修嘿嘿直笑,“玩嫂子。”


    豔麗女修直掐這名男修,道:“你要死。”


    兩人又雙修片刻,那幻音螺卻是響個不停,豔麗女修停了下來,道:“要不你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這人也真是,真的鴰噪,沒點自知之明的小老弟。難得才和嫂子你約上一回,偏來如此騷擾。”膚色黝黑的男修怒氣衝衝的伸手一招,攝了幻音螺到手中,一縷真元貫入進去,沒好氣的就喝道:“啥事啊?”


    異雷山中,終於聽到回音的劉度厄都快哭了,“堂兄,你可算有回音了。怎麽這麽久才有反應啊。”


    這一堆異雷山的高層,包括王離都在眼睜睜的等著,要是徹底沒反應,牛皮吹破他就真的不知會有什麽後果。


    “啥啥啥的這麽久才有反應,你倒是急個啥啊,有事快說,我這忙的很呢,談著特別大的生意呢,知道不。”


    “什麽特別大的生意,你那怎麽那麽大的水聲?”


    “能不能不要廢話?我這在江上,孤舟剛過雙刃山,水勢洶湧的很。沒什麽大事我先不管你了啊?”


    “堂兄,別,快聽我說完,我有特別大的生意要你照顧。”


    “特別大的生意?”


    粉紅色旖旎光華密布的靜室裏,膚色黝黑的男修一聲冷笑,他頓時對著豔麗女修鄙夷道:“你看,這人做啥啥不行,吹牛倒是厲害,還特別大的生意。”


    在女修耳畔說完這句,他再出聲傳音過去,“什麽特別大的生意啊,多大啊?”


    “反正特別特別大,堂兄你現在在哪裏,能不能麵談?這生意恐怕比堂兄你之前做的生意都要大。”


    “還麵談?還比我之前做的生意都要大?”膚色黝黑的男修都被氣笑了,連豔麗女修也是在他身上停止了動作,捂著嘴直樂。


    膚色黝黑的男修越發沒好氣了,譏諷道:“什麽生意比我之前做的都要大,這麽厲害的?,難不成可以讓我販賣一艘山門巨艦?有什麽大生意我沒有做過…”


    他接下來忍不住想說,除了山門巨艦這種東西我倒是的確沒有販賣過,的確沒有做過這種大生意,但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傳音螺那頭倒是聲音響起,“堂兄,要是你想販賣一艘山門巨艦也可以啊,我們這手上倒是恰好有一艘。”


    “你這人莫不是在搞笑?”


    膚色黝黑的男修頓時怒了,“我給你這幻音螺是給你用來無聊調戲我的?”


    “堂兄,我真不是說笑。”


    傳音螺那頭也急了,“我們正好有一艘山門巨艦,雖然是墜艦了,但好歹的確是完整的…”


    “什麽!”


    膚色黝黑的男修頓時呆住,他身上的豔麗女修也不可置信的發出了一聲驚呼。


    “哪個宗門的山門巨艦?”膚色黝黑的男修馬上回過神來,叫道。


    “餐霞古宗的餐霞道艦。”


    “你們現在在哪裏?”


    “異雷山,哦不,就是原先的白頭山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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