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人?”


    陳忘初看著這名奇特的光頭小僧,問道。


    他的聲音一響起,這名光頭小僧原本就已經顯得很大的眼睛便迅速變得更大,“你不隻是眼睛有點特別,你這聲音也很特別啊。”


    陳忘初的聲音的確很奇特。


    就像是悅耳的樂聲,而且似乎每一個字的吐字間隔都完全一致。


    “你是什麽人?”


    陳忘初依舊是皺著眉頭,依舊問了一遍。


    光頭小僧驟然來了更多興致,他仔細的打量著陳忘初,道:“你莫先問我,是我先問的你,你忘記我之前問你,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陳忘初看著光頭小僧,道:“我乃忘憂山道子陳忘初。”


    “忘憂山?”光頭小僧想了想,道:“隱宗,那意思就是隨便怎麽樣都可以,反正也沒有人見過。”


    “你是什麽人?”


    陳忘初又問了第三遍,“你是什麽人?”


    光頭小僧道:“我叫光年,無宗無派。”


    這個回答讓陳忘初瞬間沉默了許久。


    他過了很久才看著光頭小僧,眼瞳徹底變成了銀色:“我看不出你的修為,你是什麽怪物?”


    光頭小僧笑了,“這不就是我之前問你的,你先說,我才能說。”


    陳忘初連臉上的神色都變得沒有了什麽變化,他似乎凝固在那一個皺著眉頭的表情,“我和你應該沒有什麽衝突?”


    光頭小僧頓時覺得陳忘初的反應更加有趣,“沒有什麽衝突。”


    陳忘初的表情不變,“那我們未必要交手。”


    “那倒是也未必。”光頭小僧道:“隻是我想弄清楚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陳忘初卻似乎回避了這個問題,反而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來這裏做什麽?”


    光頭小僧倒也是執拗,他就是反問陳忘初,“你先說你來這裏做什麽?”


    陳忘初道:“有個玄天宗的王離,搶了我的一件法寶,我來這裏便是想要設法將那件法寶奪回來。”


    光頭小僧這倒是一愣,他沒有想到陳忘初這次居然會如此爽快的說出了原因。


    他想了想,道:“我來這裏,隻是因為有人不知得了什麽作弊的手段,似乎在不斷獲得原本隻有特殊條件下才會被發現的彩蛋。”


    “彩蛋?”陳忘初的神色略微有些變化,他有了些迷茫的神色。


    “聽不明白?”光頭小僧認真的看著他,確定陳忘初似乎的確不明白,他便也更加疑惑,“你這人又不像是尋常的修士,但又不像是被拘束在這世界法則之中的固定人物,你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物?”


    陳忘初看著這名光頭小僧,他的心中開始充滿了出手的衝動,隻是他直覺這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但這名光頭小僧此時卻是已經抑製不住試試的衝動,他看著陳忘初,一個念動之間,手上便湧出一個火球,朝著陳忘初就丟了過去。


    這猩紅的火球瞬間倒映在陳忘初銀色的眼瞳之中。


    這火球的元氣法則十分簡單,這是火符宗最為簡單的火球術。


    這種火球術也是威能最為差勁的火係法門之一,然而就是這種最為低階的火係法門,在這名光頭小僧的手中施展出來,卻是完全不同。


    這個火球瞬間變得晶瑩無比,它表麵的火焰還在不斷的跳動,但是每一簇火焰卻都像是最為晶瑩的紅寶石。


    陳忘初伸手拍出。


    這個火球飛到他身前時,他的手掌便剛好拍在這個火球上。


    喀嚓一聲。


    他的手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隻是身體往後退出一丈有餘,而這顆火球卻是變成無數碎屑,瞬間消散在空中。


    “居然真擋得住?”


    光頭小僧的眼睛瞪圓了,他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般,驚訝的叫出了聲來,“你也沒有什麽元氣吐納…你不需要依靠法門,隻需要依靠自己的肉身就能擋住我這火球的威能。”


    “你這最為普通的火球術…明明就像是煉氣修士施展出來,為何有這樣的威能?”陳忘初看著光頭小僧,他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凝重。


    光頭小僧卻不回答,他渾身驟然湧出金光。


    這一層金光讓他瞬間就像是變成了一個純金的雕像。


    他一步衝到這陳忘初的麵前,一掌拍向陳忘初的麵目。


    陳忘初伸手一打,兩人手掌相交。


    砰的一聲。


    兩人的身體都是往外彈開。


    陳忘出身上蕩起一層漣漪,他依舊退出一丈有餘,但這光頭小僧身上金光退去,卻是連退數十丈。


    “金光術!”陳忘初道:“這是金光宗最為粗淺的入門法術,在你手中卻是堪比至高法門。你用的明明都是最為粗淺的元氣法則,為什麽威力卻比人用起同樣的法門要高出百倍?”


    光頭小僧看著安然無恙的陳忘初,卻是有些驚怒了,“怎麽可能!你又是什麽作弊者?這是什麽世界,是作弊世界麽?”


    “作弊者?”


    陳忘初渾身微微的震顫,他的體內都有獨特的異音響起。


    就如之前的王離已經讓他無法理解,現在這名突然出現的光頭小僧,也是讓他根本無法理解。


    “怪物…..”


    但他此時還是清晰的響起了這名光頭小僧和自己一開始所說的話,他便忍不住道:“如果你覺得你和我都是怪物,那你之前難道還見過很多不同的怪物?”


    “我見過明明內蘊巨大的威能,自己卻不知的人,我見過沒有修行過一日,畫出的道符卻是頂級道符的人。”光頭小僧皺著眉頭,他心情不算愉悅,但他還是想弄明白陳忘初到底是何種的存在,他便耐著性子說了兩句。


    但此時他又隱約覺得對方似乎和自己又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你說的這樣的怪物…我也見到了一個。”陳忘初猶豫了一下,道:“我無意中遇到了一個酒鬼,他不懂得如何對敵,似乎都不像是什麽修行者,但是隻要他吃痛,他酒壺裏的酒,就會變成可以形成後天靈根的靈液,但那些靈液又不一定生成某種特定的靈根。”


    光頭小僧略微平靜,他知道陳忘初說的那種怪物大概是什麽,但是他看著陳忘初,卻越發弄不清楚陳忘初是何等的存在。


    但現在讓他覺得莫名危險的是,他覺得陳忘初偏偏是能夠克製他,或者和他抗衡的怪物。


    ……


    很巧合的是,在這名光頭小僧和陳忘初處於一種奇特的尷尬僵持之中時,在北冥洲的邊界,冰海的邊緣,還想要繼續前行的呂神靚,卻是停了下來。


    她遇到了一名修行者。


    按理而言,這種地方也不太可能出現除了她之外的其餘修行者。


    所以她知道這也是一個異常的修士。


    而且這名修士身上的氣息,瞬間讓她覺得無比熟悉。


    “你就是那名讓我金丹出現問題,讓我神智受損的修士?”她抬頭看著那名好像和黑色冰麵融成一體的黑色長發修行者,說道。


    (時間不等人,偷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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