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道出來是廂房,而她這間廂房所在的位置是一樓。


    不過因為這個廂房在拐角隱蔽處,輕易不會被人發覺,商涼玥與帝聿出來,自然也就未有人注意到。


    當然,注意到也無事。


    因為商涼玥給帝聿戴上了她製作的人皮麵具!


    即便有人看見她們,也不會認出她們。


    隻是,這廂房設計的好,不論是角度還是視野,她們出來時,可以看見外麵大半的廳堂,以及上二樓的樓梯。


    但是,大廳裏的人卻看不到她們,上樓的人亦看不到她們。


    商涼玥覺得,能做出這般變態的設計,除了納蘭聆,未有別人。


    而現下,她們從廂房裏出來,她視線隨意往廳堂看,便看見兩個人。


    一個披著黑狐狸毛大氅,一個披著白貂毛大氅,前者劍眉星目,一雙黑寶石的眼睛炯炯有神。


    後者眉似新月,未有鋒利,一雙桃花眼妖嬈多情。


    兩人一英勇,一斯文雋秀,簡直就是……絕配!


    等等!


    商涼玥視線落在披著白貂毛大氅人的臉上。


    挺鼻,菲薄的紅唇,然後往下……喉結!


    這……這是男子……


    商涼玥眼睛微微睜大,有些不敢相信。


    這長的比女子還美的美人兒竟是男子!


    簡直不敢相信。


    尤其,商涼玥視線落在走在男子旁邊的人臉上。


    帝久晉。


    這帝久晉身邊何時有這般人了?


    且瞧他這臉色……


    不容商涼玥多想,一股痛從腰間傳來。


    “撕!”


    商涼玥疼的下意識出聲,腦中的思緒全部斷掉。


    她小臉皺了起來。


    而旁邊,沉沉的嗓音落進耳裏,“可好看?”


    商涼玥,“……”


    醋壇子又翻了。


    商涼玥臉上浮起笑,看向帝聿,“未有王爺好看,嗬嗬……”


    商涼玥和帝聿上馬車回梅園,而帝久晉和常瑾嵐上樓,到二樓廂房。


    吳獻一直在廂房裏等著。


    不過,此刻他麵前茶案上的茶盞全部被收走。


    現下他麵前的茶案上放著的是話本子。


    而前方水晶簾後,一女子抱著一琵琶,在唱曲兒。


    可以說,吳獻這是極享受了。


    砰——


    廂房門被踢開,緊跟著,帶著疾風的帝久晉走進來。


    “上茶!”


    帝久晉走進來便一撩大氅,坐在凳子上。


    整個就是一豪氣萬千。


    站在吳獻身後的婢女立時給帝久晉泡茶。


    未有帝久晉那般快的常瑾嵐,在帝久晉坐下後,他才從外麵進來。


    吳獻看著這一前一後進來的二人,臉上浮起笑。


    他手拍了拍。


    廂房裏的歌聲,曲聲瞬間停止。


    一下子,廂房裏安靜下來。


    而坐在水晶簾後的女子抱著琵琶起身,對著幾人屈膝,小碎步離開。


    婢女把茶泡好,放到帝久晉和常瑾嵐麵前。


    吳獻說:“都下去。”


    “是。”


    站在廂房裏的婢女們屈膝。


    很快,廂房裏便隻剩下吳獻,帝久晉,常瑾嵐三人。


    吳獻起身,坐到桌上,視線落在帝久晉臉上,然後落在常瑾嵐臉上。


    常瑾嵐此刻正拿著茶杯喝茶。


    他喝茶的動作就如在聿王府一般,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拿著茶蓋,一下下的撩撥著茶杯裏的茶葉,然後聞其香味。


    這動作,這姿態,這神色,真的就如女子般優雅。


    吳獻是知曉常瑾嵐的習慣的。


    現下他這般,他一點都不意外。


    吳獻問,“瑾嵐,如何?”


    帝久晉以前不大喜歡常瑾嵐,但如若這次常瑾嵐能幫他,他定記著他!


    他日後若有什麽事,他絕對幫他!


    帝久晉聽見吳獻問,視線立馬落在常瑾嵐臉上。


    他去接常瑾嵐,但還未出皇城,常瑾嵐的馬車便來了。


    帝久晉自然也就跟著回來。


    他還未來得及問。


    常瑾嵐未回答吳獻的話,而是聞夠了茶的香味,這才喝第一口茶。


    他喝了茶,未一口咽下,而是讓茶水如水流一般從喉間流下。


    似乎要讓那茶水在身子各處都過一道,等完全體會到茶味了,才作罷。


    帝久晉是個急性子,見他這般慢條斯理,臉色瞬間不好了。


    吳獻卻知曉常瑾嵐的性子,見他這般完全未有不悅。


    不過,瞧見帝久晉眼看著便要發火,吳獻趕忙按住帝久晉要一巴掌落在桌上的手,對帝久晉說:“王爺莫及,王府那般嚴厲之地,瑾嵐這般柔弱,得緩緩,緩緩。”


    聽見吳獻的話,帝久晉神色稍霽。


    火褪了大半。


    的確,十九皇叔那不是人人都能去的。


    要去的人,都得有膽量。


    常瑾嵐喝了那口茶,眼睛閉上,感受著這茶香,一會兒後,他睜開眼睛,說:“這茶未有王爺府中的茶好。”


    帝久晉,“……”


    吳獻愣住。


    但很快,吳獻腦中劃過什麽,說:“瑾嵐……”


    刺啦——!


    坐在凳子上的帝久晉一下站起來,那因為他巨大的動作而在地板上的凳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聽著就好似刀子在割著耳膜。


    吳獻一下看向帝久晉。


    常瑾嵐亦看向帝久晉。


    不過,常瑾嵐看著帝久晉的眼神很莫名。


    就好似在說:怎麽了?


    吳獻見帝久晉這再次冒出怒火的眼睛,瞬間便知曉帝久晉為何發火,趕忙說:“瑾嵐,王爺讓你進王府了?”


    眨眼間,帝久晉眼中騰騰燃燒的火熄了。


    他立時看向常瑾嵐。


    十九皇叔讓常瑾嵐進了王府?


    帝久晉眼中浮起亮光,喜色。


    簡直就前一秒憤怒的人判若兩人。


    常瑾嵐,“嗯,進王府了。”


    吳獻眼中劃過一抹亮光,說:“那……”


    “那你可有見到十九皇叔?”


    帝久晉打斷吳獻,極快的問。


    他眼睛看著常瑾嵐,迫切的很。


    常瑾嵐搖頭,“未見到。”


    帝久晉眼裏的光沒了。


    吳獻亦是。


    常瑾嵐看著二人,說:“不過,我見到了王爺身邊的隨侍齊歲。”


    聽見他這話,兩人眼中再次燃起希望。


    吳獻,“你可……”


    “你可有把昨夜我們說的話告訴齊歲?”


    帝久晉再次打斷吳獻。


    吳獻,“……”


    常瑾嵐,“一字不漏,盡數告知。”


    帝久晉頓時鬆懈。


    告知了便好,告知了便好……


    帝久晉眼裏布滿亮光,似乎帝聿已然答應他去邊關。


    然而,就在帝久晉滿懷希望時,吳獻說。


    【作者題外話】: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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