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接見室,他就直接撞見了鮑威爾,何光甫一笑,道:“鮑威爾局長,有些事需要與您商量,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


    鮑威爾挑了挑眉,道:“來我辦公室吧。”


    就在何光甫與陳三郎交談的這段時間,鮑威爾已經派人查了一遍這個叫做樸德儈的背景,一查之下,讓他有些震驚。


    這個三月律師事務所表麵上是在第二區掛牌的,但實際上的辦公地點在一區,是一區內多家大型公司的法律顧問,而且樸德儈這個人,似乎與聯盟政府理事會內的諸多高層都有往來。


    換句話說,就是這個人的背景很深,能請他來第九區接走陳三郎的人,背景更深。


    雖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但是出於某些方麵的考量,鮑威爾還是給足了這個人麵子,有耐心聽他要說些什麽。


    兩人在辦公室內的對話很短暫,片刻後何光甫直接拿著鮑威爾親自簽字的釋放令來到了陳三郎的牢房,帶著他離開了警視廳。


    辦公室內,鮑威爾深吸了一口氣,打通了一個電話。


    “特查課一處布魯斯,有什麽事?”


    “我是鮑威爾。”


    “說。”


    “那個叫陳三郎的人我放走了。”


    “嗯?”布魯斯的話語很是震驚,隨後有些不悅和不解道:“我不是說過,這個人嫌疑很重,目前還不能放嗎?”


    “這人來頭不小,是一位理事會成員的私生子,因為智力和身份問題,所以一直沒有戶籍。”


    “理事會會員的私生子?”布魯斯的話語明顯更加惱火了,道:“你在逗我嗎?”


    “是陳姓理事會會員。”鮑威爾隻說到了這裏。


    布魯斯聽到這個姓,一瞬間了然,沉默了片刻後,道:“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鮑威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罵了一聲娘。


    …………


    “……今日上午,即將就任白夜山理事會會長的陳開陽,於白夜山發表了就任演講……”


    “藍果公司今日的股價連續三日跌停,上午時分……”


    喧鬧重新回到陳三郎的耳中,被何光甫接離警視廳之後,二人馬上坐上車離去,陳三郎有些震驚於何光甫辦事的效率,他甚至才剛剛回到牢房,便馬上被他帶出去了。


    這讓陳三郎對於這個人的忌憚更重了幾分。


    就好像看見一隻老鼠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貓窩,帶走了貓糧,貓還無動於衷一樣,整件事情都透漏著詭異。


    一出警局,他的腦中就響起了叮的一聲,緊接著係統的提示就出來了。


    “任務完成,獎勵已發放。”


    “任務二:完成一階段強化。”


    “任務獎勵:專屬序列技能。”


    專屬序列技能?


    雖說一聽就很頂,但是陳三郎此刻心中卻一點兒也激動不起來,反而無比的忐忑,何況,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強化。


    身上一分錢都沒,還強化?


    先逃命才是要緊。


    但線索太少,陳三郎也無從分析自己所處的局勢,他坐在車上,瞥了一眼正在一本正經開車的何光甫,試探的問道:“你到底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


    “你很好奇?”何光甫瞥了他一眼,笑了。


    “你一個不法組織頭目,能從警局裏光明正大的帶走一個嫌疑犯,這件事兒本身就讓人很疑惑。”


    “也沒什麽。”何光甫笑了笑,道:“我給你偽造了一個身份。”


    “偽造?警方會相信?他們不會排查?”陳三郎不解。


    “這是一個他們不敢排查的身份。”


    “什麽身份?”


    “私生子。”


    “私生子?”陳三郎懵了:“誰的?”


    “他的。”


    何光甫開著車,隨手一指,陳三郎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他看到了一棟高樓上播放的新聞。


    裏麵有一個黃皮膚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座雄偉恢弘的建築前,做著演講。


    他叫陳開陽,即將繼任聯盟政府理事會會長。


    陳三郎窒息了,這個世界的理事會,相當於前世一些國家的議會,職權更大一些,理事會會長就是整個國家的首腦。


    “這……”陳三郎說不出話來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刻的感受,看著一臉無所謂的何光甫,他一瞬間覺得這個人是個瘋子。


    同時,他的神經也在這一刻無比的緊繃了起來。


    假的就是假的,真不了,這事兒遲早敗露,一旦敗露,他一定是連斷頭飯都吃不上的。


    “怎麽不說話了?”何光甫問道。


    “無話可說。”陳三郎強行鎮定道:“你狠。”


    “哈哈哈……”何光甫笑的很癲狂。


    車子一路疾駛,行駛在陳三郎看都看不懂的十八層立交橋上,不消得片刻他就繞暈了,也不知道何光甫是不是故意的。


    “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給你弄點兒裝備。”何光甫玩味道。


    陳三郎一瞬間被噎住了,目光在車窗外四下遊走,想著自己跳車逃跑會不會被撞死,還是摔死。


    “想逃?”何光甫猜透了他的心思。


    “沒錯。”陳三郎坦白道。


    “其實你不用擔心。”何光甫安慰道:“雖然我不清楚你什麽來路,但是你想來知道,這個世界裏,生物電腦就是人的標識,想找到你這樣一個白板一樣的人,實在太難了。”


    “我不覺得這比把我從警局裏帶出來更難。”陳三郎不信。


    何光甫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放心,不會有什麽危險的,一會兒到地方之後,會給你植入一個生物電腦,到時候你就會偽裝成另一個人,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進入金融大廈核對身份之後,將東西帶出來交給我就好了。”


    “就這麽簡單?”陳三郎詫異道。


    “簡單?”何光甫笑了,點燃了一根煙,道:“你難道不知道,想偽裝成另一個人有多難嗎?別拿警視廳那些笨蛋來說,金融大廈的保險庫,可是有足足十八道程序來核對。”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無知,陳三郎閉口不言了。


    車窗外車如流水,高樓林立,一座座天橋將這些大樓彼此連接,行人、車流、輕軌,都在空中行走著,如一張大網,將所有人都固定在上麵。


    陳三郎看著這夢幻般的現實,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小蟲子,隨時有被吞沒的危險。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下,何光甫帶著陳三郎從立體車庫裏直接拐入一個通道內,又一次帶著他來到了一間黑漆漆的小屋子前。


    他敲了敲門,防爆門的小窗口開了,露出一雙眼睛,審視的掃了一眼,片刻後打開了房門。


    裏麵是各種各樣的儀器,亂七八糟的堆放在一起,許多上麵都布滿了灰塵,屋子裏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息,像是各種腐爛的肉類和化學物品混在一起的氣味。


    陳三郎捂著鼻子進去,何光甫叼著煙道:“準備好了沒,人帶來了,快點兒開始,我趕時間。”


    屋子裏隻有一個老年黑人,戴著一雙怪異的眼鏡,指了指屋子正中的一張神經駁接椅,道:“來吧。”


    陳三郎有些抗拒,但是在何光甫的注視下,他又似乎沒什麽辦法。


    “會不會很疼?”


    何光甫笑著道:“第一次都會有些疼。”


    “那能不能輕點兒?”


    “放心,我手法很老練。”黑人說完,不耐煩的示意他趕緊上來,陳三郎拖拖拉拉的,何光甫的目光漸漸不善了起來。


    “你是自己上去,還是我按你上去?”


    “我還是喜歡主動一點。”陳三郎咧了咧嘴,不情不願的坐上去。


    黑人問道:“東西呢。”


    “給你。”何光甫掏出一個金屬小盒子來,黑人接過來,戴上手套,打開盒子後,小心翼翼的將其從盒子裏夾出來。


    這小玩意兒長得很像是一個小水母,透明的軀體裏能看到隱約的密密麻麻的神經元網絡一樣的電流。


    陳三郎一想到這玩意兒一會兒就要進入自己的腦子裏,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盡管他有係統,並不怎麽擔心被這東西控製。


    一根針管直接紮進陳三郎的胳膊,他馬上就感覺困倦襲來,張開嘴想要說什麽,卻沒辦法控製自己的舌頭,腦袋一歪就昏迷了過去。


    何光甫點了一根煙,笑罵道:“還想罵我。”他深吸一口,吐出煙霧,臉上的笑意褪去,目光深邃,且有些複雜的看著昏迷過去的陳三郎,似是自嘲的道:“罵就罵吧。”


    黑人操控著機械臂,給陳三郎後腦還沒愈合的傷口又開了一道口子,將生物電腦植入了進去,激光一掃,傷口瞬間愈合。


    何光甫這時候又拿出一個長盒子來,遞給黑人道:“把這個強化劑也給他注射了吧。”


    “這個要另加錢。”黑人看了他一眼,接過來道。


    “嗯。”


    何光甫掐了煙,走到一張破沙發上坐下,怔怔的看著陳三郎出神。


    濃白色的液體很快注射進了陳三郎體內,緊接著,黑人又操控著數十根細小的針頭插在陳三郎的全身,無數細小的電流一瞬間擊打著陳三郎的身體,他原本因為饑餓顯得瘦弱的身體,一瞬間腫脹了起來。


    在藥力的作用下,陳三郎的肌肉飛速的生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著,不消得片刻,他便有了一身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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