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身後聽著,想到張越是自己的朋友,簡安然雖答應過哥哥在學校不會惹事,卻還是忍不住心裏的怒意,主動上前製止她們的不當言論。


    “同學,在背後議人是非,不是光明人的舉動吧?”


    那幾個女生,看到是簡安然,便不再議論,悻悻的走開。


    她們倒不是怕簡安然,是怕張越!


    平日看得出簡安然和張越關係好,以張越的暴脾氣,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她們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課上,簡安然總是走神,不自主在想那幾個女生議論張越的話,這時,張越從她身後戳她後背,“喂,坐直點,我睡覺了。”


    張越示意簡安然往椅背靠,幫他擋住老師的視線。


    昨天在網吧通宵,這會兒犯困,他想補個覺。


    腦海裏回想著,校門口幾個女生評論張越的話,簡安然隻覺張越的觸碰讓她很不舒服,不自主扭動了下被張越戳過的後背。


    “不就是用筆戳了你一下,瞧給你嫌棄的。”


    張越用手肘支在下巴下,趴在書桌,看著秀眉微蹙的簡安然,不忿的說著。


    從她的表情動作,他看得出她在嫌棄他。


    “沒有。”


    簡安然口是心非,她雖拿張越當朋友,可知道他的身世,身體卻還是本能排斥他。


    “晚上夜店嗨,去不?”


    張越的眼睛依舊盯在簡安然白皙細嫩的臉上,偶爾目光也掃過她纖細的脖頸。


    感受到張越視線的灼熱,簡安然更加不自在,額頭滲出細密汗珠,慌忙用手裏的書,遮住自己的半張臉,“不去。”


    說完,身子從座椅上挪開,向前傾,裝作聚精會神聽課,實則想和張越拉開距離。


    察覺到簡安然對自己的故意回避,張越感覺鬱悶。


    為排解情緒,他將桌子下,體育課還沒送走的籃球在腳邊小動作踢著玩。


    球一下下砸在簡安然的椅子上,正聽課的簡安然,感受到椅子被人一下下的有節奏撞擊,連同身體挨著椅子的部分,也跟著清晰感受得到這股撞擊力道。


    時間久了,這樣有節奏、有強力的撞擊,竟讓她聯想到十八禁。


    臉頓時羞得通紅。


    手裏捏著自己的書,攥得手心冒汗,她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心裏漸漸有些受不了張越此時的行徑。


    忍無可忍,簡安然回頭直接將書,“啪——”一聲,重重摔在張越的頭上,“張越,你夠了。”


    一聲爆嗬,全班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突然被砸,張越一懵,他沒想到簡安然會突然用書砸他。


    看著此時憤怒的簡安然,張越滿臉茫然,怔了怔,才開口:


    “簡安然,你吃錯藥了吧。”


    由於兩人的聲音越來較大,老師的目光也瞬間聚焦在兩人身上。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不知道這是課堂嗎?還有沒有點素質?自己不學習還要影響其他同學,你們說說,你們現在安得什麽心?”


    數學老師是個年近半百、帶花邊眼鏡的男老師,他素來以不好惹和嘮叨著稱。


    他沒有理會張越和簡安然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此時他在意的是,他們現在已經成功耽誤到了他的上課進程。


    將張越和簡安然請出教室後,數學老師重新回到講台講課。


    躲避著老師的視線,笛梵用手機悄悄給簡安然發微信,由於事發突然,笛梵這會兒並沒搞清楚簡安然和張越的情況。


    笛梵:你和張越怎麽回事?


    簡安然:不想提!


    簡安然幾乎是秒回,她無法和笛梵說出實情。


    難道要她開口講張越用球撞她凳子,讓她聯想到了十八禁?


    這種話,她講不出。


    “吃錯藥?”


    張越痞痞的跟在簡安然身側,說著還伸手在簡安然的腦門重重彈了下。


    他想懲罰下她上課當眾打他頭的行徑。


    要是換做其他人,敢將書摔他頭上,他絕對第一時間衝上去將人放倒在地,他才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更不會管,是不是課堂。


    從小到大,他向來睚眥必報,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簡安然對他翻個白眼,不理他。


    “籃球場?”


    張越提議,反正不用繼續上課,他想趁機好好瀟灑一把。


    “不去。”


    簡安然嘴上說著拒絕,最後卻還是隨著張越去了籃球場。


    張越從水泥墩地下,取出事先藏著的籃球,看著這一幕,簡安然好奇的問:“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個籃球?”


    “我藏的,有備無患。”


    張越淡然說著。


    他本就不是個好學生,所以對於老師將他趕出教室這種事,他早有準備。


    事先藏個籃球在石墩下,這樣即使被老師趕出課堂,他也不用發愁無事可做,無處可去。


    “試試?”


    張越將手裏的籃球毫無征兆的扔向簡安然。


    沒有防備,眼看球要砸住自己,簡安然本能伸手接住球。


    接住的瞬間,她忽然也對這個她從未接觸過的物品,產生興趣。


    就這樣,張越帶著簡安然玩了一節課籃球,最後他們精疲力竭的仰倒在雪地裏。


    天空忽然飄下雪花,落在簡安然和張越身上,雪勢不大,卻也足以讓簡安然和張越都白了頭。


    張越轉頭看簡安然,壞笑著打趣,“沒想到,第一個和我白頭的女人,竟是你。”


    簡安然看看張越花白的頭頂,又摸摸自己頭頂。


    雪花在手上,觸感冰涼,幾秒就化成了水。


    張越深情望著簡安然,下一秒,卻被一道清脆洪亮的女聲打斷情緒。


    “張越,安然,導員讓我來找你們。”


    笛梵透過籃球場的圍欄,對著場地內的兩人大喊,神色有些焦急。


    看著笛梵的神色,簡安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準備收拾好自己去迎接導員的批鬥。


    感受到身後有人幫她整理帽子,簡安然心頭略過一抹異樣的溫馨感覺,下意識回頭。


    還未等她目光觸及他,張越直接掌心用力,將簡安然身後的帽子重重扣到她頭頂,“走。”


    由於年輕,他有著愛對自己喜歡女生使壞的心理。


    扔下個字,張越邁著六親不認的囂張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簡安然剛要脫口而出的那個“謝”字,被生生咽回肚子。


    這男人,真是拽到沒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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