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麵麵相覷,看著那一桌子五顏六色的酒,誰也不敢上前。


    中年男人看沒人參與,便改口降低標準:“那就一瓶一瓶來,一瓶一萬。”


    話音剛落,剛剛還畏手畏腳的少女蜂擁而上。


    一瓶倒還可以挑戰一下。


    笛梵剛想問簡安然,想不想試試,簡安然就已經擠進人群端起桌子上一瓶威士忌,二話不說往口中灌了。


    並且,還用著驚人的速度。


    最後一口喝完,簡安然直接將酒瓶倒過來,展現在中年男人,含混的開口道:


    “我可以拿走一萬塊錢嗎?”


    她現在需要錢,從看見賀辰澤和別的女人吻在一起的那一刻,她便開始計劃搬離雅苑別墅。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睨了眼簡安然,隨後將一遝錢遞給簡安然,“你的。”


    還好,他講誠信,要不她的酒就白喝了。


    簡安然慶幸的接過錢,數也沒數就將錢塞進包裏,隨後跌跌撞撞的推開人群往外走。


    笛梵擔心簡安然出事,一直跟在她身後。


    簡安然沒走出多遠,就被個穿花t恤的男人攔住,那男人的眼神貪婪的停留在簡安然的臉上,朝她猥瑣地笑:


    “妹妹缺錢嗎?哥,這裏有,晚上跟哥走啊。”


    “嗯?”


    簡安然睜著朦朧的眼,迷迷糊糊間看見麵前有個人。


    此時,她酒意上頭,還以為麵前的人是笛梵,便用手指了下麵前的人,“我要去衛生間,你要不要去?”


    男人以為,簡安然是同意了他以為的齷齪事,眼睛立馬亮了,“沒看出來,妹妹還玩得挺開!”


    想到在公開場合做那件事的緊張興奮,男人的下腹不由有了反應。


    簡安然沒說話,繼續扶著牆壁朝衛生間門口走,男人緊隨其後。


    笛梵看情況不妙,一直悄悄跟著,順手從牆邊找到個空啤酒瓶握在手心,準備隨時從後麵偷襲對簡安然圖謀不軌的男人。


    卻沒想到,還未等她動手,簡安然走到衛生間門口,直接拉住男人半敞開的襯衫衣領,將胃裏的嘔吐物,一股腦地,全吐進了男人的襯衫裏。


    躲在暗處的笛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偷笑,但也有幾分為簡安然擔心起來。


    隻見,猥瑣男果真氣急敗壞,舉起拳頭就要往簡安然的臉上砸,可手揮到半空,卻倏地停住。


    感受到手腕處的強大阻力,猥瑣男驚愕的抬頭,正對上一雙放浪不羈的臉。


    “滾。”


    張越隻是輕輕的吐出一個字,猥瑣男便嚇得屁滾尿流,逃也似的往外跑。


    在這個夜店沒人不認識張越,張越是這一代出名的混混,並且這家夜店就是他大哥開的。


    “曲曼?”


    張越轉而看向簡安然,他失神的用手抓住簡安然的肩膀,嘴裏喚著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簡安然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她低著頭小聲嘀咕著,“曲曼,曲曼是誰?”


    認出張越,笛梵從角落裏走出來,“張越,真的是你啊?剛剛還好有你在,要不我可能真的單槍匹馬的衝過去揍丫的了。”


    “舉手之勞。”張越收回自己放在簡安然肩膀的手,裝作無事的挑唇笑了下,“你朋友醉得不輕,待會兒我打車送你們回家吧?”


    回家?


    簡安然搞不清楚情況,搖搖晃晃的扶牆站好,隨後對著張越擺了擺手,“不回家,我沒有家……”


    她的哥哥都跟了其他女人,她還哪裏有家。


    說完,簡安然轉過身,跌跌撞撞的重新往舞池的方向走。


    “看來你朋友還沒玩夠,放心吧,有我在,這個夜店沒人敢動你們。”


    張越打著保票,看著張越自信的神情,笛梵的心也稍微放鬆下來。


    或許是真的想放縱,簡安然在舞池裏跳到精疲力竭,脖子發酸,依舊跟著音樂跟著人群瘋狂扭動,期間笛梵一直陪在簡安然身邊。


    她知道,簡安然今天心情不好,那麽她要瘋,她就陪著她瘋。


    張越手裏握著瓶啤酒,坐在離簡安然和笛梵不遠處的散台,目光一直停留在簡安然身上,他觀察著她的一顰一笑,感覺她像極了他記憶裏的一個女人。


    看簡安然和笛梵玩得差不多了,張越便走上前提議道:“我帶你們去個地方,那裏特別美。”


    s市是旅遊業比較發達的城市這裏,這裏有山有海,張越用他的摩托車載著簡安然和笛梵去了他最喜歡的香山。


    “小的時候,我最喜歡站在山頂俯視城市,現在我最喜歡站在這吊橋上,看著江邊對岸的萬家燈火。”


    張越望著遠處,顧自說著。


    迎著晚風,簡安然看著江對岸,若有所思。


    這裏雖有萬家燈火,可終沒有一盞燈是真正為她而亮。


    在心中堅定了要賺錢,有一天買屬於自己房子的想法。


    現在的她感覺世間沒有一種關係是永恒的,包括她和賀辰澤之間的關係。


    “安然,你看在這裏能看見我家,看到沒?”笛梵在對岸發現自己的家,將手搭在簡安然肩膀上驚喜的叫著,“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銅鑼巷,小時候我最愛吃那條巷子裏郝阿姨家的混沌。”


    笛梵講著她小時候的事,三個人就這樣在吊橋坐了很久,下山已經是淩晨四點鍾,在山腳正看見來找簡安然的賀辰澤。


    他找了她一個晚上,出動了家裏所有的保鏢,查遍了大小街道的監控。


    賀辰澤走到簡安然麵前,伸出手準備觸碰簡安然,卻被簡安然躲開了,她第一次拒絕了他的觸碰。


    兩人沉默著坐上車,簡安然看著窗外,知道自己要回到那個家,心裏竟有些迷茫。


    “賀辰澤,我可不可以搬出去住?”


    過了許久,簡安然突然開口,劃破車內一時偽裝出的祥和氣氛。


    她喚他名字?


    賀辰澤有些不習慣,隻覺兩人關係疏遠許多。


    其實心裏他知道簡安然是怎樣想的,可他並未解釋白天與楊姍姍之間發生的事。


    “等你畢業,可以自己賺錢的時候。”


    他沒有直接回絕簡安然的想法。


    簡安然笑笑,心裏感覺略輕快許多,於是幹脆把心裏所想的全都說出來:


    “賀辰澤,我一直很好奇,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你的妹妹?如果是妹妹,你又為什麽要吻我,我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她記得自己的兜裏有一萬塊錢,她不怕攤牌,攤牌大不了輟學之後,帶著這一萬塊錢繼續流浪。


    她從是個不將就的人,如果選擇將就,她就不會在最初鼓足勇氣離開那個家和她的養父。


    賀辰澤沉默。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如果我說我愛你,賀辰澤,我能當你的女人嗎?”


    借著酒勁,簡安然把平日最不敢說的話脫口而出,眼裏有迫切的渴望。


    現在她有一萬塊錢底氣,她感覺自己真的不怕。


    大不了重新流浪。


    曾經身無分文的時候,她都從未畏懼過居無定所的日子。


    聽到簡安然的話,賀辰澤倏地停下車,隨後直接抓著簡安然的衣領將她從車裏扯出來丟在馬路上。


    “我現在給你個選擇的機會,選擇繼續當給我的妹妹,我們一起回家。如果,你想當我的女人,那我們就重新認識。”


    賀辰澤認真的說著,黑暗裏他將簡安然抵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他諱莫如深的看她。


    似是在心裏對她們之間的關係重新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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