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s市的雨季,天空正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簡安然沒有撐傘,漫無目的的行走向街頭,手裏還捏著一張皺皺巴巴的化驗單。


    此刻她的心情,沉重且無助。


    就在十分鍾前,醫生對她的人生進行了最終宣判。


    “簡小姐,您是肺癌晚期,現在最多隻剩下一年半的生命。”


    其實對於化驗結果,簡安然並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早有心理準備。


    近半年來,她經常咳血,自己的身體情況她多少清楚些。


    站在一棵枯黃將死的梧桐樹下,簡安然猶豫再三,從包裏拿出手機,按下了那串熟悉的數字。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然電話那頭除了冰冷程序化的女音外,並未出現她所期待的聲音。


    走到十字路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穩穩停在簡安然麵前,簡安然本能快走幾步。


    看清駕駛位上的人,她的心底微微漫上幾分涼意。


    終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人。


    簡安然麵無表情的打開車門上車,駕駛位上的楊銘宇透過反光鏡,看向後車座上的簡安然時,明顯愣了下。


    “夫人,要不要我先送您去附近商場換身衣服?”楊銘宇試探性問著。


    簡安然握著化驗單的手緊了下,默然抬頭看向楊銘宇,幽幽回道:“沒事,直接送我去見他吧。”說完,不動聲色的將化驗單塞進包裏。


    路上,簡安然顧自躺靠在後車座上,看著窗外的雨景,思緒飄遠。


    他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婚禮時的誓言如猶在耳,即使她知道那時的他不過是在做戲,她卻也聽得心中歡喜。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姣好的麵頰滾落,恰好滴落在她無名指處的鑽戒上,那戒指是她與他新婚丈夫賀辰澤的訂婚戒指。


    s市幾乎人人都知道,帝帆大廈是賀氏集團的總部,也是賀氏集團總裁賀辰澤的辦公地,再加上,楊銘宇是賀辰澤的助理,對於帝帆大廈更是輕車熟路。


    不過半小時,車子緩緩駛進帝帆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待車子停穩,簡安然和楊銘宇說了句謝謝便顧自下了車。


    電梯到達帝國大廈,最頂層的總裁辦公室。


    “辰澤哥哥,你說是安然伺候的你舒服,還是雲溪?”


    剛要敲門,聽到門內女人的嬉笑聲,簡安然心頭狠狠一滯。


    女人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簡雲溪。


    “嗬!”賀辰澤不屑的嗤笑一聲,“那個沒有情趣的女人?怎麽可能懂得這些?”


    伴隨著男人刻薄無溫的話,簡安然的心被撕得七零八落,腦海裏不由自主試想著辦公室內男女可能發生的事。


    一連做了兩次深呼吸,最後,她鼓足勇氣敲響了下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來!”


    男人低沉磁性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門開的瞬間,簡安然清楚看見自己的繼妹正穿著性感的包臀短裙,姿態曖昧的坐在自己新婚丈夫的腿上。


    而沙發上的賀辰澤正襟危坐,一雙如鷹隼般的墨眸,正諱莫如深的盯著門口的自己。


    還好,他們並未做她心裏所想的那件事。


    簡安然微微鬆了口氣。


    “姐姐,你來的正好,最近我和一位老中醫新學了按摩手法,待會兒你要不要也試試?”


    簡雲溪率先開口,臉上絲毫沒有心虛與懼色,她淡定自若的坐在賀辰澤的腿上,手上幫賀辰澤按摩的動作也沒有停止。


    顯然,她在故意挑戰她的承受底線。


    麵對簡雲溪的挑釁,簡安然隻微微蹙了下眉頭,淡然吐出三個字:


    “不需要。”


    可沒人知道,她的心疼得早已如同刀絞。


    賀辰澤深邃的墨眸裏閃過一抹寒光,他大手一揮,示意簡雲溪從自己腿上下去,隨即踱步走向簡安然。


    “簡安然,你穿成這樣來公司,是不是誠心想丟我的臉?”


    他溫熱的大掌用力鉗住簡安然的下顎強迫抬高,力道大得似是要將她的下巴捏得脫臼。


    “我去換衣服。”


    簡安然苦笑一下,原本還在眼睛裏打轉的淚水,被生生逼回,她順從的轉過身,準備去換衣服。


    “怎麽?又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賀辰澤的話越說越說越刻薄,簡安然忍無可忍,直接轉過頭,照著賀辰澤的臉就揮巴掌,“賀辰澤,你夠了!”


    他是她剛新婚一月的丈夫,現在和她的繼妹搞在一起,他有什麽資格來恬不知恥的羞辱她?


    “唔——”


    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簡安然疼得眉頭促成一團,卻依舊緊咬牙關。


    不在賀辰澤和簡雲溪麵前表現出脆弱,是她最後的倔強。


    看著麵前女人的故作堅強,賀辰澤莫名感到有些煩躁,他鬆開鉗在簡安然手腕處的手,冷冷開口道:


    “衣服不必換了,直接去休息室等我。”


    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又如同撒旦的召喚。


    聽到“休息室”三個字時,簡安然的眼裏流露出明顯的畏懼之色,她走上前,顫抖著手輕拉了下賀辰澤的衣角,小聲道:


    “辰澤,我們可不可以回家?”


    她希望賀辰澤可以放過她,至少……是今天。


    賀辰澤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簡安然的下巴左右打量,“知道怕了,嗯?”


    他明顯話裏有話,而其中蘊含的深意隻有他和簡安然兩個人清楚。


    簡安然默默垂下眼簾,不說話,長長的睫毛輕輕煽動,半晌,才憋出個“嗯”字。


    今天是她得知自己大限將至噩耗的日子,她無心與賀辰澤過多爭辯。


    如果要她順從是他想要的,那麽她就順著他。


    賀辰澤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女人,不由下腹一緊。


    他最受不了她弱勢的樣子,每次她露出這樣的神情,他都恨不得將她按在地上,就地“正法”。


    菲薄的唇瓣擦過簡安然細嫩的麵頰,酥**麻,緊接著敏感的耳蝸裏響起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


    “逆來順受?簡安然,你明知道我最受不了你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故作姿態的勾引我,說說看,這次又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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