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偷看


    曹丕對待政敵是從來沒有手軟過的,曹植作為親兄弟還是知道曹丕的秉性。


    聽到吃苦什麽的尚且放在一邊,聽到反敗為勝,曹植就也很動心了。


    其實這番話就是在挑撥離間了,為以後的禍患埋下種子。


    就不說曹丕的支持者在這裏,就算是其他中立的聰明人在這裏,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劍給裴寂刺死了,然後去給魏王告狀了。


    袁紹的嗣位之爭才發生多少年?結果不就是一手王炸的好牌還打輸了,被曹操得了整個北方。


    隻是在場的眾人早已經將自身的命運與曹植綁定在了一起,曹植不好過,他們也不好過,曹植好過他們也同樣能獲得榮華富貴。如今曹丕為王太子,曹植灰溜溜的無人問津,他們跟著也不好受。


    就算是聰明的楊修,也沒有出言多說什麽。作為弘農楊氏,楊修其實沒有必要和曹植綁在一起的,以楊氏的力量,不管是誰當上了魏王,都需要對弘農楊氏的幫助。但楊修願意和曹植交好,他所看重的是曹植的品性和文采,楊修是真心願意交曹植的這個朋友。


    曹植對裴寂說道:“不管是吃什麽苦,我都願意聽先生的。”


    裴寂說道:“現在隻有一條路,趁著魏王還在世,如果魏王百年後,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這條路就是遠離曹丕,遠離魏王,遠離中樞。我們需要去一個地方,那裏天高皇帝遠,能讓我們有一番作為,能發展自己的力量。”裴寂說道。


    “去北方,去幽州,戍邊。”裴寂說道。


    隻有遠離了朝廷這邊的紛爭,才能明哲保身。去了北方邊境,才能更好的發展出自己的力量。


    曹植興奮的道:“這個主意妙啊,去了北方,我們就能有所施展。諸位,現在你們做的都是一些小吏工作,去了北方,我能領一郡太守,爾等就是我的左右手啊。”


    幾人聞言都很興奮,不過曹植旋即有想到了一個問道:“我若是去戍邊,父王大概率不會答應的。”


    裴寂也早已想到了應對之策,對曹植說道:“公子,你在魏王麵前就明說。此去是為避禍。你的兄長陰戾,睚眥必報,眼裏容不得有反對他的人,繼續待在許都,固然魏王能庇佑,但若是魏王百年?誰又能庇佑?此去戍邊,既為避禍,也為守國門,避異族於中原之外。”


    “隻需要公子陳情,痛哭流涕,以實話相告,魏王必然會應允的。”裴寂說道。


    楊修站出來問道:“魏王百年後,如果兩兄弟互相攻伐又如何?”


    裴寂對楊修道:“怎麽會攻伐?德祖,你多慮了。”


    “公子,你這次所求戍邊之地,一定要與魏王求遼東之地。遼東公孫康雖依附,但其有異心。再有遼東鮮卑、遼東烏桓等,時常犯境,公子就與魏王說,防備公孫康、鮮卑、烏桓。”


    “至於德祖說的擔憂,魏王卻不會有這樣的擔憂。”裴寂肯定說道。


    楊修不解;“為何不會有這樣的擔憂?”


    “遼東之地多是貧瘠之地,又有群狼環伺,以魏王的軍略,怎麽會擔憂這一點?何況魏王對公子可是萬分信任的。”


    楊修又問道:“貧瘠之地我們去了又能如何?”


    “去了,自有運算。”裴寂故作神秘的說道。


    丁儀打斷兩人對話:“此番留在許都,定然是要丟命的,去了遼東之地,尚且有活命的可能。你楊德祖背靠著弘農楊氏,固然不會有丟命的危險,但我等沒有楊氏家大業大。裴先生,我們兩兄弟願意跟公子前往。”


    “我也願意前往。”孔桂也說道。


    曹植說道:“我這就去找我父王。”


    裴寂又對曹植囑咐了幾句,反正就突出慘字,也不要說假話。以曹操的眼力,看自己兒子說假話還是真話,基本上就是一眼看穿了。


    曹植洗漱之後,散了身上的酒味,一路來到魏王府。


    曹操想不到曹植這麽快就來了,而且還沒有哭鬧,有點疑惑自己這個兒子這次來是有什麽目的。


    “曹植,你可怨恨我將太子之位給了你兄長?”曹操看到曹植就是如此問道。


    曹植行禮過後對曹操說道:“父王,你想聽兒臣說假話還是真話?”


    “你就說真話吧。”


    “那兒臣是怨的,卻沒有恨。這是父王的選擇,兒臣做錯了事情,不適合這個位置,兒臣心裏也明白的。”曹植如實說道。


    曹操看著曹植,知道兒子這話說的不是假話。


    “你今日來見我是要做什麽?”曹操問道。


    曹植跪伏在地,對曹操說道:“父王,您把太子之位給了兄長,那麽兒臣以後或許就活不長久了。”


    “胡說什麽?難道你要以死相逼我嗎?”曹操大怒斥責說道。


    曹植跪伏在地:“父王,我與兄長速來不和,這麽多年的爭鬥,早已經沒有了兄弟之情了,兒臣害怕兄長加害。今日前來,特意向父王請辭,兒臣以後遠離朝堂中樞,不出現在兄長的麵前。”


    曹操壓住怒火,仔細一想曹植所說,同時想到了若是自己死後,曹丕真的會對這個弟弟不做出任何加害舉動?曹操知道兩個兒子的性格,知曉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曹植不喜拘束,有時候甚至放浪形骸。曹丕則心有城府,是記仇的人,對對手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縱然是身為政敵的弟弟,也不會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曹植不願意與曹丕爭了也是一件好事,對朝廷的穩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再有曹操對曹植還是心中有幾分愧疚的,這個兒子文采出眾,討人喜愛,隻是性格不適合做君主,除此之外,曹操對曹植是絕對喜愛的。


    曹植說想要遠離中樞,避免兄弟相殘,曹操反而覺得曹植更加懂事了。


    “你想要去哪裏?”曹操問道。


    曹植回答道:“父王,我請求去北方戍邊。為父王解決邊患之憂。”


    曹操笑道:“戍邊可是很苦的事情,你若是去了邊境,定然沒有幾日就會叫囂著要回來的。”


    曹植流著眼淚哭泣道:“兒臣也不想去北方的苦寒之地啊,但是留在許都固然能享受榮華富貴,但是這種榮華富貴又能享受的多少年?在這裏,兒臣以後可能會丟命的,去了北方邊境雖然會吃苦,但是不至於讓兒臣丟了性命啊。”


    “在北方戍邊,我能替父王擋住異族,讓邊境和平,他日異族若是南下,我曹植願意以身軀衛國門。隻希望他日兄長能念在我戍邊之苦勞上,放過我一條性命。”


    兄弟兩的矛盾都到了無可調和的地步了。其實背後也有著曹操的縱容。


    作為父親的愧疚,曹操還是希望滿足曹丕的要求。


    “植兒,遼東公孫康雖稱臣,卻是二心之輩。遼東太過於凶險,你去遼西郡吧。”曹操說道。


    曹植拜伏於地:“兒臣一定為父王守好邊疆。防備異族。”


    “去遼西郡之前,去見見你的母親吧。”


    曹操於第二日,發布詔書,徙封曹植為陽樂候,增邑五千戶,並前五千戶共一萬戶,封遼西太守、鎮北將軍,駐遼東郡,防備鮮卑、烏桓。


    這有掀起了軒然大波,曹操突然立太子,又突然將一直爭奪嗣位的曹植送去北方,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操作,終究是讓人遐想連篇,甚至認為曹操是不是身體不行了。


    更加重磅的其實還在後麵,在曹操的運作下,群臣推立濟陰王劉熙為帝。


    劉熙很順利的就被推上了帝位,成為大漢的第三十位皇帝。


    ……


    未央宮,椒房殿旁邊的小宮殿裏,劉禪躺在湯池中泡著澡,屋內水霧繚繞。


    熱毛巾敷著眼睛,聽來人聲音,劉禪也猜出來了大概來的這個女人是誰了。


    “阿鬥弟弟,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下流無恥了。”關銀屏嬉笑著對劉禪說道。


    說著抓起一桶冷水,朝著劉禪澆灌而去。


    從頭涼到胸部,劉禪嘶了一聲,趕緊鑽入了溫熱的湯池裏,鑽出水麵後,劉禪對關銀屏說道:“一個女人跑進男人澡堂,看男人洗澡,還說我下流無恥?到底誰下流無恥。”


    “阿鬥弟弟,你算什麽男人?小男孩罷了。看你洗澡又不是沒看過,你小時候洗澡,我們不就經常圍觀?”關銀屏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劉禪也沒法反駁,在荊州那段時間,自己洗澡確實是經常被偷看。


    “怎麽來長安了?”劉禪果斷跳話題了。


    “剛剛把我娘親,弟弟還有嬸嬸他們接到長安來。現在我娘和嬸嬸正在椒房殿。”關銀屏說道。


    “我說在荊州打仗的時候怎麽沒看到你。”


    關銀屏談起此事,惱怒道:“可惡啊,這麽一場大戰,我沒參與。”


    “以後的大戰你別錯過了就行了。”劉禪說道。


    “我爹總是用各種理由不讓我上戰場,這次就是讓我去接我娘她們。下次肯定還有別的理由。”關銀屏委屈的道。


    劉禪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關銀屏話雖然說著委屈,語氣裏卻一點委屈的樣子都沒有,還用著眼睛看了一眼劉禪,似乎是要捕捉劉禪的反應。


    “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了。”劉禪說道,自己還裸著呢,可不敢站起來穿衣服。


    關銀屏不願意走:“你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出去讓你穿衣服。”


    “你先說吧,什麽事情。”


    “我要加入白毦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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