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屬下去西城那邊盯著?


    屬下覺得總感覺就這樣放任趙雲,有點不妥。”


    牛金對曹仁說道。


    作為跟隨曹仁身邊將近要二十年的副手,牛金和曹仁有資格這樣說話。


    要是換個人這樣質疑曹仁這個主將下達的將令,恐怕現在就已經被推出去開頭了。


    曹仁認為牛金是多慮:“派個人去盯著就行了,不必如此大張旗鼓,咱們的注意力還是要放在這些荊州步卒的身上。”


    牛金見曹仁如此,也隻好做罷,開始安心布置城防,等待敵軍的攻城。


    “還沒有吃午飯,能不能趕緊城中去吃一頓?”


    劉禪對黃敘和鄧艾問道。


    黃敘沒好氣的說道:“也就是你們這些嬌貴的公子哥還能一天三頓。


    現在是打仗,能保證一天兩頓都是稀奇的了。


    你就別想著了。”


    現在的生活習慣也就是一天兩頓,早上一頓,晚上一頓,達官貴人的飲食習慣倒是後劉禪所經曆的後世差不多,一日三餐,要是餓了晚上還能整一頓宵夜出來。


    平民百姓和軍隊士兵也想一日三餐啊,誰不想吃飽啊,但是這個時代生產力太低下,根本做不到一日三餐這種糧食消耗。


    劉禪罵了一句:“狗日的,我都給你謀劃好了,你要是一個時辰都攻不下城池,你黃敘幹脆去吃屎算了吧。”


    黃敘聞言朝著那邊還在做準備工作的喊了幾句:“趕緊的,你們少主要進城吃飯。”


    也就是這樣沒有在這裏,要是趙雲在這裏,劉禪和黃敘、鄧艾都不敢如此放浪形骸。


    鄧艾更是會如同乖寶寶一樣聽軍令,沒辦法,趙雲名義上是鄧艾的師傅,鄧艾現在腰間挎著的青釭劍還是趙雲贈與的。


    若是關羽在這裏,兩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別說和劉禪在這裏聊天打屁了。


    句扶沒有聽黃敘的屁話,這是去丟炸藥,要冒著城牆上數千曹軍的猛烈攻擊,不做好準備,隻怕是還沒有把炸藥丟到城門洞裏麵自己就已經被城牆上的曹軍射穿了身體了。


    “不要急,還是小心為妙。


    曹仁這樣的對手就算是關將軍也不會輕視,我們斷然不要小瞧了曹仁了。”


    鄧艾說道。


    “炸藥之下,任何名將都是虛的。”


    句扶那邊做好了準備,向劉禪請示是否可以出發,劉禪指著正用望遠鏡眺望城牆的鄧艾說道:“鄧艾才是這場戰爭的統帥,你應該請示他。


    至於這位一直嘰嘰歪歪的家夥,也隻是個副將。”


    “啊?


    原來如此。”


    句扶還是有點詫異的,他一直以為那個話少的少年才是副將,而黃敘才是主將。


    “似乎是你說的青春期,這家夥現在話很少,隻有喝醉酒的時候才話多。”


    黃敘見句扶去請示鄧艾了,對劉禪說道。


    劉禪皺眉道:“不應該啊。


    同齡人麵前哪有什麽青春期,除非是異性。”


    “不知道。”


    “肯定是有事發生,等完事之後咱們把他灌醉問一問。”


    鄧艾跑過來問劉禪進不進攻,劉禪揮手道:“你來決定就行。”


    “開始吧。”


    鄧艾不矯情,下達了命令。


    曹仁看著城牆下派出去五匹戰馬,朝著城牆撞過來,瞪著眼睛看著這幾名騎士,見到他們越來越近了,曹仁大吼道:“殺了他們!”


    甚至曹仁還親自奪過身邊親衛的弓箭,朝著城牆下的接近的騎兵射擊。


    弓矢打在身上隻是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並不能阻礙句扶前進的步伐。


    趴在戰馬背上,小心翼翼的將火折子拿出來,點燃了炸藥的引線,此時句扶距離城牆還有五十步的距離,五十步對於戰馬來說近在咫尺。


    滋滋燃燒的引線,燃燒速度非常的快,句扶的戰馬也非常的快。


    曹仁很自信,當想要啟用床弩的時候,句扶將手中的炸藥包丟出去了。


    句扶戰馬沒有立即掉頭,而是駕馭戰馬向著側麵疾馳而去。


    這樣是為了避免將好背留給城牆上的敵人。


    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樊城城門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這個缺口城內的守軍沒有辦法擋住,搖搖欲墜的城門隻需要鄧艾黃敘率領大軍衝殺過去就可以推到了。


    鄧艾大吼道:“進攻!”


    旗官立即揮動著旗幟,將鄧艾的命令下達給全軍看見。


    陣列的一萬士兵,激昂的大吼了三聲殺,前方盾牌手揚盾,向著城門徐徐推進。


    曹仁第一次見識到炸藥的威力,真如請報上描述的一般恐怖,不過曹仁冷靜下來的非常快,對身後還在震驚當中的牛金吼道:“你給我帶著人,哪怕是用身體也要給我將城門給我擋住,直到修複城門。”


    牛金聞言從震驚中回轉過來,立馬帶著人下城牆開始打算將敵軍阻攔在城門外。


    “給我射,給我砸。


    不要吝惜弓弩和石頭,砸死他們!”


    曹仁自己則在城牆上督戰。


    行進到一定的距離,鄧艾也下令弓箭手向城牆上開始箭雨覆蓋。


    投石車也有準備,數十名士兵推動著投石車想要更加接近城牆。


    曹軍的箭矢非常的密集,釘在盾牌上發出非常密集的響聲,盾牌手將盾牌舉過頭頂,保護著自己和身後的戰友。


    在推進的過程中,不斷的有士兵被箭矢射中倒在地上,此時沒有人能管得了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隻有他之前的位置,馬上就被後麵的士兵頂上。


    黃敘負責攻上城牆,鄧艾則負責攻入城門。


    兩人分工明確。


    行進到百步的距離,鄧艾一聲令下,原本徐徐推進的軍隊開始急速狂奔。


    曹仁看到城牆上一萬人全都朝著自己這邊衝殺而來,不斷的下達軍令,城牆上非常的忙碌,弓箭手不停的拉弓,有士兵負責往城牆上傾倒油水、糞汁,有士兵握著刀躲在牆垛後麵嚴陣以待,等待著敵人爬上城牆上。


    在曹軍看來,敵人的火力非常的猛。


    那三架投石車,投的並不是石頭,而是燃燒著的火油桶,被投石車砸向城牆山的火油桶落地瞬間爆燃,燃燒覆蓋的區域非常的大,在這個區域內的曹軍士兵甚至都來不及逃走,就已經被大火給覆蓋了。


    劉備軍隊對於這種火油桶的燃燒控製已經很是精妙了。


    經驗老道的士兵可以根據投石車距離城牆的遠近,調整火油桶上最下方的那根引線長度,保證能油桶落地的時刻能燃燒起來。


    劉禪從天網的情報中知曉這種油桶其實也有著一番設計的,最下方的區域其實是有著一個小空間夾層的,引線從這裏伸出來,裏麵是存放著一些硝石粉。


    這個小設計是一個聰明的工匠弄出來的,劉禪大筆一揮下令賞賜,現在這個工匠已經是藍口聚製作這種火油桶的負責人了,一躍成為一名大匠。


    火油桶給了曹軍很大的壓力,這些投石車的準頭又很好,沒有一個砸在底下攻城的軍隊裏麵,全都是往城牆上麵砸,就算是有準頭稍微偏離的,也是砸到了曹仁身後的城池當中了。


    城樓被砸中了,爆燃的油桶已經將城樓點燃,有著火油引燃,城樓瞬間就火光衝天了。


    黃敘帶著的士兵,帶著長梯、鉤繩各種能助力攀爬上城牆的器具。


    在城門這裏,鄧艾帶著士兵們已經與牛金率領的曹軍開始了短兵相接。


    牛金指揮著士兵們不斷擠進狹窄的城門洞,用身體擋住敵軍進入城門。


    這一招非常有效果,城門洞就隻有這麽大,五六個士兵並排站著就能把城門洞堵的擁擠,殺了一個後麵的士兵立馬就頂替了位置,根本像是殺不盡一般。


    鄧艾也不急,依舊下令讓士兵們進攻,力求能攻入城門。


    劉禪沒有跟著一起衝上戰場,他自己身邊隻有一百名白毦兵,其他的白毦兵則跟著關平一起與趙雲去西麵了。


    黃敘短時間內也沒有辦法爬上城牆,隻有三架投石車,沒有其他的大型攻城器械,比如雲梯,想要爬上有足夠守軍的城牆上,還是很困難的。


    曹仁見到戰場僵持住了,下令讓牛金趕緊把城門給修複了。


    隻需要修複了城門,那就好辦了,鄧艾和黃敘兩個娃娃就別想著能進入樊城了,這輩子都不可能。


    至於那個炸藥威力確實大,但是耶耶倒要看看你們能有多少炸藥。


    有時候當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往往老天爺就會給人開一個很大的玩笑,讓人錯愕不及。


    當曹仁聽到身後那一聲爆炸聲音,這個聲音就像是剛剛那道城門爆炸的聲音。


    曹仁一下麵色蒼白了:“趙雲!”


    趙雲轟開了西城的城門,關平嗷嗷鬼叫著,帶著白毦兵衝在最前麵,進入了那根本沒有多少曹軍士兵阻擋的西城門,隨即就入了城中,後麵是趙雲數千的龍騎軍殺入,整個西門已經失守了!敵人並不狡猾,這種聲東擊西其實稍微謹慎一點就能識破,但是曹仁太自大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意識到炸藥的威力。


    火藥武器的出現,新的戰爭時代已經降臨。


    沒有及時適應這種戰爭模式導致陰溝裏翻船,曹仁不會是最後一個。


    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將領因為輕視的炸藥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守江陵一年的曹天人,在我軍的攻勢麵前,堅守了沒有一個時辰就城破了。


    這就是炸藥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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