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衡山鎮比我們上次來又繁榮了許多了。這都要變成一個小縣城了,真是一個奇跡啊。”馬忠眼光中倒映著衡山鎮的燈光。


    那一片朦朧的燈火中,劉禪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遊船上在水麵上穿梭,船上有撫琴聲,有歌聲,還有勸酒聲。


    看到一艘戰艦到來,遊船們紛紛避讓。


    “幹什麽?他娘的,突然開船走幹什麽?”因為避讓戰船,船上估計是有個喝醉了的倒黴蛋站在船頭撒尿,船隻一動便站立不穩,倒在了船頭,所幸沒一頭栽進水中。


    卻不想這個穿著黑袍的學宮學子,顧不得擦幹淨身上的尿漬,跳起來指著船夫破口大罵。


    船夫也絲毫不慫,指著那劉禪所坐的赤馬舟:“你丫的再敢滿口噴屎尿,耶耶就把你給丟下水去。那戰艦來了,我不必然,讓你們被撞下水喂魚?”


    “那裏來的狗屁戰艦,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沒有天理,這戰艦在江麵上橫衝直撞,就沒人管管嗎?瞎了狗眼了,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們這艘戰艦上的人都給我聽著,我數十聲,你們要是不給我來賠禮道歉,我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真是沒家教的玩意……”一同汙言穢語,甚至還辱罵到了劉禪的家人。這種罵人帶父母的玩意,中國自古有之,好似辱罵他人不帶他家父母祖宗,就不會罵人一般。著實一個惡習。


    船夫心中大急,這小子喝醉耍酒瘋了,他可沒有瘋,這不是找死嗎!


    “你給我閉嘴!”船夫大怒道。


    這船夫地地道道的衡山鎮人,家裏因為拆遷征地,已經是家財萬貫了,隻是閑的才能這裏撐船消磨時間,他有錢可以不鳥這些士子,但是那軍隊可是再有錢也是惹不得的啊。


    “你給我閉嘴!”這名士子立馬反擊船夫。


    “你一個小小船夫敢訓斥我?好大的膽。你們幾個快出來,這家夥對我出言不遜。”朝著船艙裏喊了一句,船艙裏正在摟抱著美人的士子,立馬跑了出來。


    “給我揍他!”這名喝醉了士子指著船夫道。


    他的那幾個狗腿子,立馬拉著船夫過來就是一頓胖揍,船夫慘叫連連。


    看到船夫挨揍了,這為首的黑袍學子又重新開始叫罵戰艦了。


    馬忠看向劉禪,劉禪對那邊的船老大說道:“掉轉,我們去給他道歉。”


    “衡山鎮越發的繁榮了,這衡山學宮的學子就越發的浮躁了。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衡山學宮。”劉禪嘀咕道。


    赤馬舟馬上就掉轉船頭,然後朝著那艘遊船碾壓而去,船夫都躺在甲板上,根本沒有人駕駛船隻躲避,眼看著大船碾壓過來,船上的幾個士子驚恐的大叫著紛紛跳船。


    劉禪可不會就這樣輕易的放過那個滿口噴糞的玩意。


    “帶兩個兄弟去把那幾個撈上來。”劉禪對馬忠吩咐道。


    岸上有不少在賞江景的人,看到這一幕自然是紛紛圍觀,心想這是哪家的傻小子,敢對著軍艦叫囂,這不是作死嗎。


    劉禪踏在岸上後,皺著眉頭看著江麵上飄蕩的這些遊船,借著遊船上的燭光,劉禪還能依稀見到船艙中那曼妙身影的舞姿。


    “糜爛不堪!”劉禪吐出了四個字。


    馬忠帶著人駕著小船將那艘船上落水的士子、船夫,還有幾個身上隻披著菱紗的女子給救了上來。


    圍觀的人群沒有一個去看那幾個士子的,全都是用目光赤裸裸看著那打濕的衣衫緊貼著身軀的青樓女子。就算是幾個白毦兵眼睛都看直了,還有白毦兵朝著馬忠壞笑。


    “把這幾個女子帶走。讓她們滾。”劉禪說道。


    那幾個青樓女子知曉劉禪是惹不得的人物,施了個禮落荒而逃,引起人群一陣哄笑和口哨聲。


    劉禪看著那跪坐在地上的幾個士子,對他們問道:“剛剛是誰開口罵的?現在我來道歉了,我倒要看看我的道歉你們承受得住嗎?”


    “你是什麽人?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那個叫罵的黑袍士子跪在地上幹嘔,還不忘放狠話。


    這貨剛剛沒少喝湘水。


    “知道怎麽說人話嗎?酥餅,你教教他。”劉禪說道。


    酥餅教他就是幾個耳光抽了上去,力道很大,這個時候瞎子都知道少主是真的動怒了,還不讓少主發泄一下,待會可就是要殺人的了。


    這個黑袍士子被抽暈過去,暈過去還不知道他自己到底惹了什麽人。


    “你們幾個剛剛有沒有噴糞?”劉禪眉頭一挑看著剩下幾個還在發懵狀態的黑袍士子。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剛剛就待在船艙裏麵呢,他喝醉了敢挑釁軍艦,我們可不敢。我們有罪,也隻是毆打了船夫。”幾個士子慌忙解釋道。


    難怪剛剛這幾個家夥聽到那暈過去的黑袍士子在船頭破口大罵都沒有出來露麵,反而是要打船夫這等無權勢的人一窩蜂的湧出來了。說是雞賊,還不如說這幾個玩意欺軟怕硬。


    “教訓一下。然後把名字記下來,讓衡山學宮剔除。這等害群之馬,衡山學宮招來了幹什麽?耶耶的錢可不想養一群廢物。”劉禪臉色難看的說道。


    那幾個衡山學宮的學子聲淚俱下的求饒。


    幾聲慘叫過後,劉禪轉身離去。


    猶自感覺怒氣沒有消,劉禪覺得這怒氣不是那幾個白癡弄出來的,而是看著這衡山鎮一派紙醉金迷,而那青樓進出的多是穿著黑袍的學宮士子。


    這哪裏像是求學之地!現在都成了這等風花雪月之地啊!


    “衡山學宮不能涉政,不能過問地方政務。故而這衡山鎮開設如此多的青樓衡山學宮也管不了。我相信綦毋闓是想管的。既然衡山學宮管不了,那我就來管。”劉禪發現自己看著來氣的這這橫山鎮的風花雪月。


    好好的求學聖地,現在居然變成了這等汙垢之地!


    這讓劉禪原本設想中的衡山學宮,好似遭受到了玷汙一般!


    昨日還在張仲景麵前吹噓衡山學宮的風氣如何如何,今日來這衡山學宮,打臉來的太快了!


    “衡山鎮現在是誰管?去把他給我揪出來。”劉禪怒氣衝衝的問道。


    馬忠等人不知道,但是隨便拉著個人問就能問道了。


    “少主,是重安縣丞在管,重安縣丞常年是駐紮這裏的,這裏就相當於是重安縣的第二個縣署。”馬忠詢問了消息過來稟告。


    “那個縣署在何處?”


    馬忠問了縣署何在,一行人便氣勢洶洶的奔來了縣署所在,敲開門,裏麵開門的人看到一隊士兵,原本還想罵罵咧咧幾句大晚上的來敲門幹什麽,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的地方。


    結果看到軍隊就瞬間把話給憋回去了。


    劉禪走入這院子,對這名下人問道:“縣丞在家中?”


    下人為難的道:“不知啊。”


    “不知?”劉禪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這位貴公子饒命。”這下人倒是很忠心,一看就是知道不願意透露自己主人的行蹤。


    馬忠的刀子架在這下人的脖子上:“說,你們家縣丞去哪裏了?”


    “去…去…清歡居了。”不見棺材不落淚,被刀子架在脖子上了嚇得屁滾尿流了才敢吐露實情。


    “走。”劉禪說道。


    益州梧桐苑,荊州清歡居。這兩個可謂是連鎖妓樓了,兩家背後都有甘夫人和糜夫人投了錢財。


    如今這衡山鎮當中,可不單單隻有清歡居,什麽怡紅院、神仙閣,數座妓樓並列,所謂有需求就有市場,衡山學宮這麽多的士子,年輕氣盛,又有一些老文人的傳統臭毛病,愛好逛這風花之地。


    劉禪是最見不得這些臭毛病的。


    尤其是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衡山學宮,裏麵的學子絕對不能被汙染,那些有著臭毛病改不了的廢物玩意,還是趁早滾蛋。


    衡山學宮有任何不正風氣的苗頭,都應該被掐去。


    劉禪很多人是認識的,這清歡居的老鴇也認識劉禪,看到劉禪一行人過來,老鴇心驚肉跳,剛剛這煞神在湘水上麵撞翻了一艘船,現在這不會是來找自己的晦氣了吧。


    “少主,少主,您怎麽來了。”老鴇恭敬的站在劉禪麵前,攔住了劉禪進入清歡居。


    站在外麵招攬客人的妓女們也都紛紛寒顫若噤,往房子裏麵走,是怕殃及池魚。


    劉禪對這老鴇說道:“既然認識我就好辦。告訴我重安縣丞在哪裏?”


    老鴇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找縣丞的,不過你們神仙打架,可別殃及了清歡居:“少主,我馬上讓人帶你去找縣丞。”


    劉禪走入清歡居,清歡居裏麵的客人們全都安靜了下來,這一隊士兵進入,大家都好奇怎麽回事了。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清空這裏,若是一炷香後這裏除開我的人之外還有別人,你就等死吧。”劉禪走過老鴇身邊,突然回過頭來對老鴇說道。


    老鴇臉都僵住了,這是要幹什麽?


    “少主,您……”


    “他娘的,再廢話耶耶現在就剁了你。”王平手都握在了刀柄上了。


    老鴇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少主開恩啊。”


    可是沒人理會她,劉禪帶著白毦兵一行人直奔重安縣丞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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