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這些雜質酒的品質,想要加工出合格的酒精,一次蒸餾是不夠的,必須要進行最少三次的蒸餾才能達到藥用酒精的程度。


    第一鍋冒著熱氣的提純酒出來的時候,劉禪嚐了一口,度數還不是很高,還不夠具有消毒作用。


    “這酒水清冽了許多,更加有烈性了。要是喝的話,應該一碗就上頭了。”鄧艾嚐了一口說道。


    劉禪搖頭:“還不夠,繼續提純,提純三次就應該夠用於傷兵治療了。”


    看到鄧艾興奮的想要留下一壇子酒,劉禪說道:“別急,這還不夠。等第二次提純的酒,這才夠勁。”


    讓鄧艾再等等,這邊繼續進行提純。


    將鄧艾所有購買來的酒水進行第一次提純,已經是數個時辰之後。


    “這酒精提純出來,需要耗費太多的糧食了。這種烈酒如果放出去的話,那些好酒之輩定然趨勢若騖。我覺得還是不應該把這方式傳出來,如今亂世,糧食比人命貴,不能用這些糧食來釀酒。”鄧艾喝著提純第二次的酒水對劉禪說道。


    劉禪認同的道:“你說的很對,所以這次我才把這提純酒精的場地放在天網。天網的保密性,不會讓這次事情外傳的。”


    鄧艾點頭道:“酒香四溢,外麵街道上都有人圍觀了。”


    “李銘,去把那些人都驅散了。”劉禪說道。


    第三次提純的酒精已經出來了,劉禪用手指頭沾了一點放入嘴中,總算是有酒精那味了。


    “繼續提煉,這第三次的酒,應該已經能算是酒精了。”劉禪對匠人們說道。


    至天亮的時候,三大壇,大概有五十斤左右的酒精全部提煉出來,劉禪估算了一下,這五十斤酒精是用一千多斤鄧艾購買來的酒提煉的,如果轉換成糧食的話,足夠有幾千斤了,實在是過於耗費。


    “太劃不來了。這東西太耗費糧食了。”相比於喜歡酒水和對酒精能救士兵的命,鄧艾還是更心痛糧食。


    劉禪讓人搬運這三壇酒精裝車運送去傷兵院,聽得鄧艾的惋惜,對其說道:“這是因為我們用的是這些現成的酒來釀的,這種釀酒方法耗費糧食,等得空了我來教一些匠人怎麽釀酒,能節省大量的糧食而又能提煉出更多的酒精。”


    劉禪上一輩子小時候是見過村裏的土法釀酒,以陳年稻穀釀酒,出酒比例非常的高,一共可以出三鍋酒,按照那個烈度,第一鍋酒就能做酒精了,第二鍋適合食用,就是所謂的二鍋頭由來,度數大概是五十至六十度,第三鍋就比較寡淡,但也比現在這個時代市麵上大多數的酒要烈。


    其實蒸餾酒在宋代就已經出現了,在宋代蒸餾酒叫做燒酒。


    對李銘交待了讓其一切保密,不準外流這消息,李銘拍著胸脯答應,對此劉禪還是很相信李銘能守住這個秘密的。


    “少主,這些道士怎麽安排?”李銘問了一句,顯然這些道士他也不知道怎麽好安排。


    “送去公安的白鶴山崇陽觀吧,那裏是天網荊州部總部所在,這些道士不敢造次的。”劉禪說道。


    帶著酒精來到傷病員,告知眾多在此的醫匠,換藥的時候用幹淨的白布沾上酒精擦拭傷口進行消毒,一定能減少死亡率。對此醫匠們大多數是將信將疑,但少主吩咐,他們還是照辦了。


    “不要傾倒進傷口,擦拭就可以了。這個會刺激傷口,會令士兵傷口劇痛,但這是正常現象。明天統計下存活率給我看。”劉禪囑咐說道。


    全部的士兵都已經進行了傷口縫合,現在有酒精進行對傷口消毒處理,死亡率會下降。劉禪心中的石頭落下,昨夜一整夜都盯著提純酒精不曾睡,此時沒有了心中掛念,劉禪身心頓感疲憊,耐著疲憊交待了一些問題,然後又拉著老周叮囑了幾句,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醒來是半夜時分,餓的實在是難受,爬起來出去找吃的,關銀屏提著個食盒出現的十分是時候。


    扒拉食盒一頓狼吞虎咽,劉禪才得以空出嘴來問關銀屏怎麽來的這麽巧。


    “算著時間你也差不多醒了,於是就過來了。想不到真的這麽巧。”關銀屏說道。


    劉禪喝了一口水對關銀屏問道:“這次上戰場,二叔沒有罵你吧?”


    關銀屏聳了聳肩道:“沒有罵。”


    “那就好。”劉禪開心的說道。


    “但是揍了我一頓。”關銀屏麵無表情的道。


    劉禪呆了一下:“唉,我二叔這脾氣和三叔的咋就差不多了。”


    “三叔反而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揍我了。要是三叔在一定會高興的舉著我,說我長大了,居然能上戰場,還殺了敵人。”關銀屏委屈的說道。


    劉禪深表讚同,看來大家都是比較喜歡張飛的。張飛那豪爽性子而且對後輩太寵愛了,不單單是關銀屏喜歡,劉禪、關平一樣喜歡和張飛打交道。


    “姐,你沒受傷吧?”劉禪問題。


    關銀屏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讓我跪著,抽了我三鞭子,要不是我娘和弟弟拉著,我現在哪還能出門走動啊。”


    “師姐委屈了。”劉禪安慰道。


    這安慰顯然是不起作用的,不過關銀屏也顯然不是來找劉禪求安慰的。


    “阿鬥弟弟,我聽鄧艾說,這邊傷兵的事情忙完了,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關銀屏問道。


    劉禪嗯道:“快要走了,不過還要停留幾天。怎麽了?”


    “沒事,你哪天走?我就問問。”關銀屏擦掉眼淚,關切的問道。


    “大概五天後吧。”


    “阿鬥你要走一定要告訴姐姐啊,姐姐去送你。”


    劉禪看著關銀屏,關銀屏見劉禪看著自己不說話:“怎麽了?姐姐關心你不行?好歹咱們也是一起在戰場廝殺的兄弟吧?”


    “你是不是想要跟著我跑路啊?姐,你這個想法很危險啊。你不能因為二叔揍了你一頓,你就想著離家出走啊。”劉禪勸解奧。


    關銀屏這是進入叛逆的青春期了啊,劉禪看著關銀屏高挑的身材,不知不覺都已經出落的這麽水靈了,隻是性格方麵實在是缺陷挺大的。


    雖然關銀屏是個男人婆,性格要強,是那種倔強到死絕不低頭的人,但她到底還是個女人,劉禪還是低估了關銀屏。關銀屏打定了主意要離家出走,豈是劉禪能阻止住的。劉禪勸解的話音剛落下,關銀屏就立馬借著剛剛委屈的情緒,梨花帶雨,一頓痛哭。


    “嗚嗚嗚,連我弟弟都不幫我。想不到我這麽討人厭,我知道你們都嫌棄我性格不好。我爹嫌棄我舞刀弄槍不像個女人,我娘罵我是個男人,連弟弟都嫌棄我,不活了。”關銀屏哭鬧著。


    “哎呦我的天啊,我的姐,你別哭了行嗎。這大晚上的你嚎哭的這麽大聲,外麵街上都能聽到。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傳出去我還怎麽做人啊?”劉禪趕緊說道。


    關銀屏哭嚎著:“你就是欺負我,我好可憐,我好慘。”


    劉禪聽著這哭聲,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勸慰,隻得同意道:“好好好,姐姐你跟我走,我絕對不去揭發你。但是你怎麽離開,你自己想辦法。”


    關銀屏聞言止住了哭聲抽泣道:“那好,你不要反悔,更加不能告訴我爹。”


    “行。我知道。你趕緊走吧。”劉禪說道。


    關銀屏擦掉眼淚,提著食盒往外走,臨走時還回過頭道:“一定不準反悔。”


    劉禪不耐煩的道:“知道知道。”


    關銀屏走後,劉禪頹廢的長歎一口氣:“這下南下注定要不得安寧了。”


    現在去傷兵院子也不合適,劉禪又睡不著,打了一套拳和練習了一會刀法,將渾身力量宣泄,大汗淋漓就著井水衝了個澡,此時天還沒有亮,劉禪攤開了紙張開始在白紙上書寫。


    練字之時全身心的投入讓劉禪忘記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天亮。幾個侍女端著水盆來伺候劉禪起居。


    隨便洗了個臉,出了門牽著馬直奔傷兵院子。


    “怎麽樣,老周,昨晚有幾個去世的?”劉禪進了院子就看到老周在忙碌。


    老周看到劉禪來了,急忙向劉禪稟告死亡率道:“少主,昨夜還是有三十四人死亡。相比於第一夜和第二夜都是兩百餘人,這次降低了太多了,酒精或許真的起作用。”


    “還有這麽多?”劉禪皺眉不解。


    “這三十四人,昨日酒精來之前就已經具備發熱的症狀,並且已經很虛弱了。酒精起的作用並不大。”老周說道。


    “那用酒精之後,發熱傷兵增加了多少。”


    “增加了七個。”老周高興的說道。


    劉禪不由也高興的道:“這是真的有效果了。密切關注這七人。今日換藥繼續要用酒精進行傷口清洗。同時用酒精噴灑這個院子進行消毒,還有就是與傷兵有任何接觸都需要先前消毒。等酒精多起來之後,對傷兵用被褥進行更換,必須要用酒精進行消毒過後才能讓他們使用。”


    “好,我明白。”


    整個傷兵院裏,基本上大局已定。酒精能減少感染的可能,但是已經感染發炎的士兵還是得要靠身體熬了,因為沒有青黴素之類的藥物,這些士兵依舊沒有藥物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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