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六十歲的曹操,連番征戰,舟車勞頓,身體肯定是大不如從前了,這一場頭疼過後,曹操又是一場大病,再加上軍隊常年征戰,東西奔赴,疲憊不堪,荀彧荀攸都來信勸導現在還不是與劉備展開決戰的時候,曹操考慮到軍隊和後勤的問題,打算暫時不開啟戰端。


    但是這並不代表就此放棄了涼州。


    自來到長安後,曹操也沒有回鄴城了,並且打算在此常駐。


    發去書信,招來荀攸、程昱等人進入長安,曹操便開始調兵遣將,對涼州一些重要城池進行攻略,對於涼州南部距離武都郡周圍的諸郡也沒有太過於深入。


    曹操企圖用這種蠶食的策略,對涼州的要道開始進攻。


    隻是曹操以小規模兵馬吞並涼州各個城池的半個月後,不待曹操注意,趙雲率關平五千大軍進入了街亭駐紮,扼死隴道。


    “好計算。”知曉趙雲率軍進駐街亭,曹操死死的盯著沙盤,眯著三角眼,神色陰狠。


    荀攸說道:“街亭隴山道的關鍵交匯點。一旦被占據了街亭,劉備大軍以隴山為天險,退可阻我軍與隴山外,進可攻涼州、長安,這步棋確實是妙計。我們現在攻略涼州城池,在劉備軍這步棋後,也不過是徒勞罷了。劉備大軍出隴,所謀斷隴的話,涼州就是一座孤地,長安兵馬不能救。”


    “未來的戰鬥我們可能要圍繞街亭來打了。”程昱語氣有點惋惜。


    在場的人都懂軍事戰略,都曉得街亭這個城池過往發生的事情,這個城池並不是那麽好攻下來的。


    “一步慢,便是步步慢,劉備在涼州大捷後,恐怕早就盯上了這裏了。他現在看來也並不想與我們開戰,剛剛拿下益州,他實力並不穩。現在在涼州做出的姿態,完全是防禦態勢。”荀攸說道。


    “若是大耳賊能在涼州這樣的大捷下還讓孤搶占了戰略要點,那算孤是小看了大耳賊了。他便不值得孤的對手。”曹操很是大氣的說道。


    這還並不是最壞的局麵,一個戰略要點的失去,並不會對未來這場戰爭的勝負有決定性的影響。


    作為一個打了一輩子仗的梟雄,什麽樣的仗沒有打過?官渡那樣幾乎必敗的戰爭還被自己打贏了,如今這涼州並不算什麽。


    “主公,軍隊疲憊,後勤也同樣難以支撐,屬下的建議是今年不能發動這場戰爭了。”荀攸對曹操直言不諱的說道。


    剛剛經曆過一場對江東的戰場,連年的征戰,曹操雖然坐擁天下三分之二的地盤,但還是沒有這麽強大的戰爭潛力支撐曹操打兩場規模在十萬人以上的戰爭。


    “讓長安、洛陽的軍隊開始準備屯田,這場戰場就定在明年吧。”曹操沉吟許久後說道。


    戰爭的時間被延遲,這代表著雙方都有很多的時間準備,但目前局麵來說,還是五五開的。


    劉備整頓益州一時半會顯然也不會主動對曹操發動進攻,而曹操可以利用剩下來的時間進行布局。


    這段時間就好比雙方在醞釀大招的空隙。


    既然戰爭目前還打不起來,安排好諸多事宜,曹操就準備離開長安了,有夏侯惇和荀攸坐鎮在這裏,曹操還是很放心的。


    ……


    劉禪從夷陵城離去,夷道上的事情便暫時告一段落了。


    掃除心中的陰鬱,懷中回公安見到母親的愉悅心情,劉禪從夷陵城外的碼頭上坐上了船隻,然後順著出了出了西陵峽後便平緩起來的江水向東而去。


    江麵其實過了夷陵之後,就寬闊了許多,水勢也平緩起來,行船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此時正值早晨,劉禪就在船頭見到了不少收網、撒網的漁民。


    寬闊的江麵上走過十餘艘大船,這些小漁船們紛紛避讓。


    荊州水師已經擁有大小戰艦千餘艘了,擁有足夠的力量在江漢水係阻擋住敵軍的水師。


    關羽在荊州對水師同樣上心,從赤壁之戰後劉備手中最開始的隻有幾十艘小破船隻的荊州水師到如今擁有千艘戰艦,數萬人規模,荊州水師能重新崛起,離不開關羽的力排眾議的支持。


    江陵一地屯兵三萬,水師人數不會比江陵的步軍人數少。


    除開江陵外,其他各郡都有屯兵把守要道,比如臨湘就駐紮了五千兵馬,這五千兵馬是黃敘在統領。


    林林總總荊州各地兵馬加起來,關羽手中的兵力應該是達到了十萬了的。


    這樣的軍隊數量是要比曆史上關羽守荊州的軍隊規模起碼高了一倍。


    當然這麽多的軍隊也並不全是全職戰兵,很多士兵依舊需要參與軍屯的,不然以荊州一地養足十萬軍隊還是有點困難的。


    軍屯加上征收的賦稅以及從富戶手中購買糧食,荊州官府的糧食總體上是有盈餘的,要不然也沒法支援益州。


    強大的軍隊在荊州,就熄滅了不少打荊州的主意,起碼劉禪知道的孫權對荊州一直垂涎但是一直不敢動手。


    襄陽樂進時不時出兵騷擾,但依舊不敢出動大規模的軍隊。


    穩定富庶下來的荊州,現在都已經能聽到江麵上漁民們用著方言唱著歌聲了。


    以前可是聽不到的。


    在船上吃了一頓新鮮的魚湯,心情愈發的好了,魚湯喝的差不多,公安城就已經在眼前了。


    登上碼頭,揮手送別荊州水師運送士兵的船隻,陽光下劉禪深呼吸了一口,有種近鄉情卻啊。


    甘夫人和糜夫人正在城門外等待著劉禪,劉禪騎在馬上看到城門外空地上站著的兩位母親,就忍不住策馬向前了。


    “我兒。”甘夫人一聲輕呼,眼淚就已經止不住流下來了。


    劉禪下馬,給了甘夫人一個擁抱:“娘,孩兒可想你了。”


    甘夫人流著淚:“娘也想你了。”


    旁邊的糜夫人不斷的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劉禪鬆開母親甘夫人,同樣給了糜夫人一個擁抱:“二娘,我在益州可是特別想念你做的飯菜了,待會一定要吃二娘你親手做的飯菜。”


    “好好好,待會二娘就去給你下廚。小阿鬥如今都已經長得這麽高了。走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小孩童,如今已經是少年郎了。孩子長大了。”


    甘夫人埋怨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當時可把娘給急壞了。”


    劉禪不好意思的笑到:“我這不是去幫爹的忙嗎,在益州我可是幫了不小的忙了。娘,我可是有功勞的人,你可不能打我!”


    甘夫人聞言氣樂了,抓著劉禪朝著屁股上狠狠的拍了幾下:“讓你亂跑,還幾次三番的上戰場,害的我和你二娘擔心死你了。你這孩子還敢在我麵前叫囂你有功能。”


    “娘,別打了別打了。這麽多人看著了。”劉禪趕緊跳開,周圍站在兩千士兵,可還有很多圍觀的百姓了。


    “娘教訓兒子天經地義,臭小子別躲。”


    劉禪跑到糜夫人身後:“二娘,救我!”


    糜夫人寵溺劉禪,自然是拉偏架,甘夫人對糜夫人道:“你呀,之前還氣不過說要一起狠狠的教訓下阿鬥,現在一轉眼就你最寵著他,壞人都我做了,都要把這小子寵壞了。”


    糜夫人輕笑道:“見到阿鬥,可生不起氣來了。”


    張開走了過來見禮,於是甘夫人和糜夫人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張開身上了。


    “這孩子越長越俊俏了。”


    “和阿鬥一路同甘共苦,苦了你了,閨女。”


    甘夫人和糜夫人對張開噓寒問暖,張開可謂是備受關懷,劉禪則成了冷落對象了。


    “娘,快回去吧,站在這外麵被圍觀,我可沒這癖好。”劉禪喊道。


    一行人回到家中,到底對兒子還是很是寵愛,甘夫人拉著劉禪也不舍得打,一個勁的瞅著劉禪,一會說臉曬黑了,一會說瘦了,一會有擔憂兒子在戰場上安全,一番問長問短,直到糜夫人做了一頓劉禪愛吃的飯菜來這才結束。


    飯間與甘夫人和糜夫人說了些自己在益州的見聞,專挑好聽的講,自己經曆的那些戰鬥都是輕描淡寫,一句掠過。


    “娘,我與師姐一起去見師傅。”


    張開要見到張仲景了也是很開心,兩人駕著馬車出了城來到城外張仲景居住的山間別院,進了大院,張仲景正在樹蔭下納涼。


    “呦,回來啦。”看到孫女,張仲景慌忙起身。


    “爺爺!”張開飛奔過去抱住了張仲景。


    “師傅。”劉禪也喊了一聲。


    “小子變模樣了?醫術沒落下吧?”張仲景開心的說道。


    劉禪淒慘喊道:“師傅啊,剛剛的重逢喜悅咱們就沒必要談醫術了吧?”


    “到了我這裏,不談醫術談什麽?難道你要和我談談你在益州殺了多少人,打贏了多少場戰鬥?”


    張開笑著說道:“師傅,師弟的醫術大有長進。而且師弟每日要做許多事,醫術還能有大長進,已經很不錯了。”


    “還是師姐好。”


    陪著張仲景吃了一頓晚飯後,劉禪就趁著夜色回了城。回到家中嚷了一聲我要洗澡,馬上就有四個侍女過來伺候。


    “青瑤,呀,這麽漂亮了?這身材也太棒了。來,讓少主抱抱。”看到之前伺候自己的小侍女如今已經水靈靈了,劉禪忍不住出言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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