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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賀你們,有情人修成正果。”蘇雪凝淺淺淡淡的道,現在對誰說話她都是這樣,能說一句都算不錯。</p>


    “晚上參加我們的party去吧,你好久沒出門了!”孫誌偉激動抱住沈月如,沈月如也期許地說,“對。”</p>


    “我不去,照顧孩子沒空,等你們結婚再去吧。”</p>


    蘇雪凝拒絕了,以前的她不懂得如何殘酷的拒絕別人,現在好像不學自會了。</p>


    “雪雪,現在每個月,江董事長和夫人就坐私人飛機去菲亞邊界,給江湛燒香祝願,懷念他。他沒有簽下和你的離婚協議書,你是他妻子,也該去一次。”</p>


    沈月如見保姆抱了孩子下去,她突然和蘇雪凝小心的提道。</p>


    “戰難離開的人,都是帶著念想的。要有一定的儀式,才能讓人安息。”</p>


    蘇雪凝突然漠然站起,“我為什麽要去?他走的時候,和我說過了嗎?”</p>


    “我不會去見他,他也別指望我會帶盼盼和阿望去!”</p>


    她冷漠地回了房間,沈月如擔心地皺眉,“雪凝?”</p>


    “別去了如如,算了,再給她一點時間吧。”孫誌偉歎息口氣,拉住沈月如。</p>


    “嗯。”沈月如也歎氣,“你說這江湛要是好好的,他們兩個現在該有多麽幸福?”</p>


    “這半年,雪凝一天天的瘦下去,肯定吃睡都不好,整天就望著江湛留下的布偶熊發呆。這心善的人,為什麽就被折磨考驗呢。”</p>


    孫誌偉抱過沈月如,“所以我們才要懂得珍惜身邊的人,雪凝和江湛是難得的神仙眷侶,相信上天一定不會真對他們那麽殘酷的。”</p>


    “如果有奇跡能發生,那該多好。”</p>


    .......奇跡並不會隨便發生,轉眼快到江湛逝世一年。</p>


    蘇雪凝生下的雙胞胎也一歲多了,兩個奶娃娃個個聰明,雖然還不會說話走路,但學什麽都比同齡嬰兒要快。</p>


    這一個日子,缺了誰都不該缺少蘇雪凝。</p>


    但誰也不敢去勸蘇雪凝,她心裏的痛,沒有人可以撫平,甚至連觸碰都不行。</p>


    “雪兒,明天一起去邊界吧,那鳳尾花都開了,去那看看江湛。”</p>


    出發前一天晚上,蘇眉帶家人還在勸蘇雪凝。</p>


    蘇雪凝很漠然地抱著孩子上樓。</p>


    “我不去,爸媽,雪景,我要帶盼盼和阿望睡覺了,你們也都不用費力氣了,晚安。”</p>


    幾個人都不舍激進,又以失敗告終了。</p>


    第二天,蘇雪凝帶著孩子照常出門散步,陸羅夜和唐哲風出現了。</p>


    “這個東西你打開看看。”唐哲風給蘇雪凝一個盒子。</p>


    “我不看。”</p>


    蘇雪凝完全不願意,唐哲風突然說,“我給江湛中過的子彈,他為什麽差點中彈,你不想聽?”</p>


    蘇雪凝腳步停住了。</p>


    坐在花園的亭子裏,唐哲風拿著那枚子彈,訴說了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p>


    “在好幾年前,江湛和你都還是互相暗戀。”</p>


    他說了起來,“他在訓練營做隊長,陸羅夜受過他生活上幫助,是他的得力小跟班,可以和他出生入死。而我就是大學裏和他的好朋友,他去危險的地方曆練,我搞發明無聊了也愛找他去玩。”</p>


    “這件事他不許我說,連陸羅夜也不可以說。”</p>


    “雪凝,我們去旅行的普羅旺斯,旁邊有個小的國度,你有沒有印象?”忽然他問。</p>


    “你到底要說什麽?”蘇雪凝很冷淡。</p>


    “那就是布偶熊的設計者待的地方,也是個戰亂之地。”</p>


    唐哲風少見露出認真的麵色,蘇雪凝聽了進去。“和中子彈什麽關係?”</p>


    “本來沒關係,後來那個地方要打戰,設計紫色布偶熊的藝術家,逃不出去。而且還因為他身份名望高,被困在敵軍的營地了,當時他就在完成最後的一個作品,就是江湛送你的那第一千隻布偶熊了。”</p>


    蘇雪凝的眉頭動了動。</p>


    “江湛一直想送你那隻紫色布偶熊,對藝術家的行蹤特別關注,有一天他的網站不更新了,江湛就發現他被綁架了。”</p>


    “他為了保留住還沒被發表出來的布偶熊,違反基地和訓練營的共同守則,偷跑去那個危險的小地方救人了。”</p>


    “我當時也傻,非要跟著去,想見見他拿槍的威風。我就說我有發明的防彈衣,可以絕對防住子彈。”</p>


    唐哲風突然笑起來,“江湛他,拿起槍確實很威風,帥的一批,我沒見過那麽帥的男人!”</p>


    蘇雪凝沉默,唐哲風也慢慢正常口氣說,“哎,我們救出了那個藝術家,代價是受敵人追殺。反彈衣我知道是偽劣發明,我替江湛擋了那子彈,就有了這麽一回事。”</p>


    “不過,江湛其實也受了很多的傷,手裏也中過子彈。不過這人聰明,傷的也不是要害,就沒讓任何人發現他中過子彈。”</p>


    “後來我們回來了,藝術家死裏逃生,那第一千隻布偶熊就有著落了。”</p>


    唐哲風突然看向已經說不出話的蘇雪凝,“江湛是為了你,去以身犯險的,他為你一個童話夢,為你的一聲江湛哥哥,做出了你想不到的瘋狂。”</p>


    “對,那次被諸葛舅舅抓到了,還有訓練營的營長,罰了少爺他一年晚上練功。我那時候陪著練,他每天都練到半夜,回寢室了就拿你寫的信看,沒說過一句抱怨的話。”</p>


    陸羅夜突然也說話,他哽塞住眼淚,突然露出男人軍魂般的壯烈語氣,“從那以後,我就認定江湛這個兄弟,這個主子。”</p>


    “還有您少夫人,他認可的人,我們就認可!”</p>


    蘇雪凝拿過子彈下麵,紫色布偶熊的設計底稿,眼淚滴濕了紙稿上布偶熊彈奏的鋼琴。</p>


    “這是少爺,親自拜托藝術家,畫出的底稿。你肯定不知道吧,藝術家感激少爺,全部照做。”</p>


    “而且當時少爺有一句話,是這麽回答藝術家的。”</p>


    “他說他要送一個會彈鋼琴的,對他最重要的女孩。”</p>


    “江湛...哥哥。”</p>


    蘇雪凝捏著底稿,痛心疾首,終於她淚濕了整張臉。</p>


    為什麽江湛對她不為人知的愛,她今天才徹底知曉領悟?</p>


    她竟然還質疑,罪該萬死的是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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