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老哥哥你繼續喝啊!”


    “吼吼吼吼吼老弟你也別閑著啊!”


    不管是宗門天驕還是滿堂朝臣全都用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兩個摟在一起的醉鬼。


    一個是聖朝的皇帝,一個是宗門的年輕天驕,風馬牛不相及的二人居然一副忘年交哥倆好的做派,在神神秘秘的豎起隔音的屏障後私聊了一會後,李成風再次抬手解除了屏障,然後兩個人就開始了。


    “用什麽酒杯?那玩意也太小了!”


    當時的李成風一邊不屑的把酒杯推到一邊,一邊從儲物袋之中摸出兩隻寒玉製成的潔白大碗。


    接著拍開兩壇酒的泥封,開始倒酒,兩個人便開始了粗狂的對飲。


    一直到現在。


    李成雪在玉生煙的耳邊忍著笑低聲說道:


    “煙姐,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管他去死!”


    玉生煙沒好氣的回答,李成風總是能跟一些幕後黑手奇妙的達成一致,淩夜如此,武橫縱也如此,下一次是不是就要跟諸天道盟的首領喝上幾杯?


    “嗝,這酒不給勁!”兩壇酒迅速地被他們兩人清空之後,武橫縱打了個酒嗝之後不滿的抱怨著,“香醇倒是香醇,就是不夠烈!”


    周圍眾人不管立場,齊齊的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給勁你還喝的那麽高興!


    “裕恒!把老子的珍藏拿出來!我要跟成風老弟好好喝幾杯!”


    武橫縱衝著侍立在一旁的裕恒公公吆喝了一聲,裕恒公公立刻從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之中取出了一個灰撲撲的小巧酒壺,恭敬地放在了二人桌前。


    他可不會多嘴多舌勸說主子少喝幾杯,一個侍奉主子的太監自然不會僭越,主子所做的決定他沒有任何幹涉的立場也沒有幹涉的理由,需要的隻有服從。


    “就這點?就這就這?你也是在太小氣了吧?”


    李成風不滿的看著桌上的酒壺,就這麽大點,夠喝兩口頂天了!


    “你這沒見識的臭小子!這可是我費重金打造的元器酒壺!如果說容量的話,足以把武皇聖城外的那座野湖吸個幹淨,不過隻能裝液體罷了。”武橫縱鄙視的看了李成風一眼,然後伸手抄起酒壺,打開蓋子,源源不斷的淡綠色酒液從壺口之中流了出來,“這可是我珍藏了四十多年的猴兒酒,是一群猿猴異獸在棲息之所用各種上品級的仙果釀造而成的,當初為了得到這酒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呢。”


    李成風皺了皺眉,問道:


    “你為了得到珍惜的酒而屠了猿猴異獸的族群?這種缺德事你也幹得出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用餘光瞥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苑褚夫人,意思不言而喻。


    “你再說些什麽啊?我像那種以一個‘殺’字走天下的變態嗎?”武橫縱鬱悶的反問道,但是想想自己當年縱橫沙場手中沾的血也算是數不勝數,突然覺得這句話說出來也沒那麽理直氣壯,“為了交換猴兒酒並且從那以後每年都能得到一部分,我可是拿出了兩件七星境元器呢。”


    “臥槽兩件七星境?你有病啊?有錢這麽花?”


    李成風咧了咧嘴,這個老家夥為了喝酒真的是什麽都願意往外掏啊!


    “管得著嗎,老子自己樂意!”武橫縱哼唧了兩聲,兩隻寒玉大碗已經被酒液映成了淡綠色,“喝!”


    李成風可一點都沒跟他客氣,雖然他或多或少的反應了過來現在兩個人的處境,在被圍觀的情況下喝酒還能喝的這麽嗨,皇帝就是皇帝,這視群臣為無物的心理素質也屬實強大。


    也就是這麽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在頂著子女自相殘殺的真相過了十年吧,這但凡是個普通點的神經病可能都受不了。


    不過他也不怎麽正常就是了,所以兩個人至少在喝酒這一方麵達成了共識。


    “嗚呼!好酒!香氣溢發、澄碧而香,不愧是出自猴群之手的百果仙釀啊!”


    李成風隻是喝了一口,雙眼精光大冒,這猴兒酒的口感與味道超乎想象,接著揚起脖頸,“咕咚咕咚”的將一大碗全部喝了個精光。


    武橫縱也是不遑多讓,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清空了碗中的淡綠色酒液,二人相視一笑,卻隻能看清對方眼中的迷離……


    然後這一老一少就躺倒在坐塌之上。


    “陛下!”“父皇!”


    “師兄!”“成風!”


    雜亂的稱呼響了起來,都以為兩個人被對方暗下了什麽黑手,不然怎麽可能一碗酒下肚便不省人事。


    “眾位大人,諸位天驕,莫要激動,隻不過是喝醉了而已。”此時此刻裕恒公公倒是一臉的淡定自如,向前邁了一步向眾人拱了拱手,解釋道,“宴會至此也差不多該散了,這天色著實是不早了。”


    “裕恒說的沒錯,眾位是該散了。”皇後坐在鳳位之上點了點頭,以她的修為可以看到更多的東西,她明白兩個人真的隻是單純的醉倒罷了,隻是她天生不愛酒水,所以不明白可以說是千杯不醉的武橫縱怎麽會一碗便倒,“不過以陛下的酒量,確實不應該變成這副模樣。”


    “娘娘有所不知,這猴兒酒平日裏哪怕是陛下的海量,飲用之時也是要兌以清水的。”


    說著,裕恒從桌邊拿起一個盛滿茶水但是無人飲用的琉璃杯,用手在比劃了一下,大概是二十分之一的位置。


    “兌出一杯大概隻需要這麽一點點猴兒酒的原液,即便是以陛下平時的酒量,喝十杯這種稀釋後的猴兒酒也差不多該有個七分醉了。”


    經過裕恒這麽一解釋,眾人才明白過來,原來倆人真就是單純的被這種無匹的烈酒結結實實的醉倒在地了。


    “陛下先前便已經喝了許多,再加上正在興頭上,所以忘記了兌水這件事也算正常,老奴覺得陛下必然有所思量,所以也就沒有出言提醒。”


    雖然裕恒公公是這麽說的,但是看著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眾人都明白,這老太監多半是故意而為之的。


    這就是一個忠誠的太監如何在服從命令的前提下成功的阻止主子繼續秀下限。


    可怕!這老太監絕對是個老牌腹黑!


    ……


    武橫縱被皇後用手一拎便消失在了武皇大殿之中,李成風也被武曌扶了起來,回到了外宅之中。


    不過玉生煙等一行人並沒有一同到來,現在雖然李成風的身份已經曝光,但是都隻覺得這是他的個人行為,與宗門聯合文化交流團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還是隻有苑褚夫人同行。


    畢竟她已經在武曌的外宅之中住了許久。


    “醒了嗎?”


    武曌把李成風扔在了房間的床上,然後低下頭凝視著他的臉。


    不過李成風似乎是實打實的醉死過去,所以並沒有任何反應,武曌在原地愣了愣神,恢複了原身後的白皙修長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下李成風的下頜。


    “真是神奇,為何你從天而降,卻又滿口疏離呢?”


    “給予我希望,但卻若即若離。”


    “真的連朋友都算不上嗎……”


    ……


    武曌在李成風的屋裏呆了許久之後方才離開,趁著夜幕走回了自己的閨房。


    而這時,在院中躲藏著的兩個黑影探出頭,確認了武曌已經回屋休憩,便加下生風竄入了李成風的房內,無聲而迅捷。


    一高一矮兩個人便站在李成風床前。


    “他真的是醉倒了嗎?”


    “老祖宗我也是在酒之一道上浸淫已久,隻是一聞就聞出來這是喝了沒摻水的百果釀,也就是猴兒酒。”


    “那怎麽辦,潑水管用嗎?不然我捅他兩劍?”


    “嘶,你這個思路雖然不算錯,但還是讓我來吧。”


    說罷,比較高的那一個伸出手,元力噴湧而出,向著李成風的身體湧去。


    半晌後,李成風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喵了個咪的被暗算了,這酒勁也太大了吧?老頭子這他娘的是酒?濃縮型蒙汗藥吧!”


    “你醒啦?”


    李成風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床邊還站著兩個人,猴兒酒對於他神經係統的麻痹效果依然還有很大的後勁。


    但是這不妨礙他認出這兩個人是誰。


    “語風祖宗,你最近怎麽能一直維持原本的狀態?這是治好了?”


    “是你見我的時機太巧合了,全都卡在了我出現的時候。”


    窗前的兩個正是語風和沒有跟隨武曌去參加宴會的靜凜。


    “怎麽樣,現在能不能正常的思考?不能的話那就等明天我再來。”


    “沒問題,剛才語風祖宗是不是用元力給我驅酒了?雖然有點腦瓜子疼,但是已經清醒了。”


    “那好,你讓我今晚去探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大皇子的外宅果然因為他的出行而內部空虛,再加上今晚語風前輩狀態正常,所以順利潛入了。”


    “順利潛入?語風祖宗帶你潛入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當年在劍蘭宗之上便是以偵查與感知冠絕全宗,說白了就是負責偵查和情報,不會真覺得我就是個傻大姐吧?”


    “……鬧了半天你知道自己平時是個什麽形象啊!?”


    李成風咧了咧嘴,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帶著靜凜直接衝進了大皇子的外宅之中,幹掉了每一個發現你們的人,用這種方法‘潛入’呢。”


    “……”


    “臥槽!你還真是用‘隻要幹掉所有發現我的人就是成功的潛入了’這種方法啊!”


    “……不是……”


    “你別心虛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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