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風本人正在一處高樓大廈的寫字樓下, 他一身經典昂貴的灰色西裝, 身姿挺拔頎長, 英俊的臉深邃凜凜,加上氣質卓絕不凡, 停駐在人海之中,引得路過的女職員們盯著他移不開眼。


    現在正處於下班高峰期,成群結伴的上班族們都從大廈走出來。


    季寒風犀利的視線就跟掃描似的,一個個掃過走出來的女人。


    直到被他看見隱約有個纖弱的身影, 當下就眯起了眼睛。


    和笙比旁人晚下班五分鍾, 她還拿著一份資料文件翻著,低頭走出來,沒注意到前麵, 當踩著細高跟鞋買下階梯時,迎麵伸來一隻大手突然將她拽了過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的和笙失聲, 抬起頭卻看見一張冷漠的臉。


    季寒風大手緊緊攥住她手腕,完美的薄唇也抿的很緊, 就跟抓小雞般,輕易就拽著她朝停車場方向走去。


    和笙嘴巴動了動,想要尖叫的同時, 又顧及到了在公司樓下。


    最終她整個人被男人強勢地拽上車, 砰一聲,車門重重被關上,動靜震得就差沒壞了。


    封閉的車廂內, 氣氛也跟著緊繃僵持起來。


    和笙不願開口說話,還是季寒風睨了她一眼,冷漠開口:“我有瘟疫,你躲我?”


    這段時間她故意躲避,連麵都不讓人見到,可見是惹怒了季寒風,冷聲質問:“我招你惹你,礙你眼了?”


    和笙看他臉皮都快趕上層牆厚了,明知道討人嫌還問的出口。


    她索性也把話攤開說了,以免被他繼續性.騷擾,語氣冷淡道:“您哪能礙我眼,我一個貧窮的老女人不過是被你玩玩而已,睡膩了扔掉就是,何必這樣有失身份又來騷擾我?”


    季寒風英俊的臉色難堪起來,很顯然上次他和柯澍的對話被和笙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而此刻,和笙麵容平靜,語句卻一字字透入著諷刺來鞭笞著他的男人尊嚴:“你不是向來自詡是出手最闊綽的公子哥?不屑跟被你睡膩的女人牽扯糾纏,做男人,所作所為要跟你的言行對的上,不然別說做男人了,你還是先想想怎麽做個人,而不是人渣。”


    季寒風臉色跟被覆上厚厚的寒霜,沉著聲道:“我是人渣?看來你品味獨特,就喜歡被人渣睡?”


    “誰讓我一直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麽樣呢。”和笙冷淡一笑。


    這把季寒風氣得火氣直冒,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和笙不說話了,側頭看向車窗外。


    季寒風接聽,在封閉的車內,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清晰可見:“斯小姐已經在你傅阿姨家等候多時,你到底要不要過來見一麵?”


    季夫人的聲音,和笙認不得,卻聽得出季寒風還同時又去跟別的女人糾纏,她淺色的唇勾起略輕諷的笑意,正好被男人目光睹見。


    季寒風胸腔內的情緒就更沉鬱了,語氣也不見得好:“不見。”


    季夫人沒料到兒子還能中途變卦,語氣嚴厲:“你最近怎麽回事,說放鴿子就放,把斯小姐的顏麵往哪裏放,兒子,媽跟你說這位你一定會喜歡。”


    季寒風這會壓根沒有耐心聽母親把話說完,丟下一句等他回去再說,便直接掐斷電話。


    他一轉頭,發現和笙用惡心的眼神看著自己。


    季寒風並不知道傅家在半個小時前,鬧了一場認錯相親對象的烏龍。


    晚上,薑瓷在婆婆家用過了晚飯,便接著孩子回家。


    嗣寶不想跟小堂姐分開的緣故,也將傅薏喬也一並帶回去了。


    薑瓷先給兩個孩子分別都洗了澡,她讓嗣寶乖乖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玩,又去找電風吹,溫柔將傅薏喬的秀發吹幹淨。


    小姑娘長的像媽媽,劉海下小臉蛋標致漂亮,眼睛如小鹿般澄澈看著人,模樣也軟糯安靜,這讓女兒控的薑瓷看著心生一軟。


    當初懷嗣寶的時候,薑瓷就很渴望想生個女兒。


    後來生的是兒子,她也不能把嗣寶拿回爐重造,隻好養著了。


    “吹好了,你今晚跟弟弟睡哦?”薑瓷摸了摸小姑娘的秀發,語調也溫柔。


    傅薏喬點點腦袋,很乖。


    她柔柔軟軟的小手抓著薑瓷的指尖,說的又慢:“大伯母,我明天會見到爸爸媽媽嗎?”


    薑瓷微愣,其實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了。


    傅薏喬跟慣了父母身邊,一時間被送到奶奶家養,哪怕平時乖巧懂事不說什麽,心底還是會羨慕弟弟有爸爸媽媽在身邊,自己卻沒有。


    她現在看到大伯父和大伯母忙完了工作,把嗣寶接回家了。


    就會忍不住地想,自己的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忙完?


    薑瓷溫柔哄著兩個孩子入睡,待半個小時後,她才輕手輕腳離開了兒童房,關上門,轉身走到隔壁的主臥去。


    傅時禮早就洗完澡,披著藏藍色的睡袍慵懶靠在床頭了。


    見她進來,便掀起眼皮,視線深諳凝望過來。


    在傅家鬧了一場烏龍,讓斯迎夏滿臉尷尬不說,薑瓷當場對傅時禮就開玩笑說了句:“季寒風的姻緣要讓你破壞了,看你上哪賠他一個老婆。”


    尋常口吻,聽不出喜怒的情緒。


    不過傅時禮卻從她含笑的眼眸下,看出了警告。


    薑瓷一路到家都沒在說什麽,先去衛生間洗了澡出來,準備要躺上床時,男人主動給她掀被子,溫柔體貼到了極致。


    “喝不喝水?”他問。


    薑瓷蓋著被子躺下,台燈的光暈落在她精致的側臉上,眼眸半合著說:“你獻殷勤是心虛了嗎?”


    傅時禮假裝聽不懂:“心虛什麽?”


    薑瓷胸口裹著被子翻身,好好盯著他看了一番:“那位斯小姐才二十出頭,都能看上了你這麽一位三十幾歲的大叔,看來傅總魅力不減當年啊。”


    女人吃味,實實的落在了男人眼裏。


    傅時禮為自己伸冤:“季寒風沒來,她把我認錯,又不是我去假冒。”


    薑瓷卻說:“季寒風的相親,你來瞎湊什麽熱鬧?”


    她左右都能找到一個借口來編排他。


    傅時禮索性把燈關了,伸出長臂將這個心有怨氣的女人抱過來。


    “傅時禮!”


    漆黑的主臥裏,響起了薑瓷羞惱的聲音。


    這邊主臥內夫妻倆打得火.熱,而薑瓷口中的斯小姐心情就沒這麽好了。


    把相親對象認錯,讓斯迎夏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回到家中後,她紅著臉一直沒褪去,暗暗還有些惋惜。


    斯母看出了女兒的心思,語重心長說:“那位薑小姐聽說來頭不小,跟京城名門望族有些牽扯,傅家萬千寵愛聚集一身的孫子又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地位已經無人能撼動,迎夏,你聽媽媽的話,別把心思放傅家上。”


    “媽,我沒有。”斯迎夏是對傅時禮很欣賞,他有妻有兒,卻也沒趕著去給人做後媽。


    斯母看女兒能想通就好:“傅家的水深,連娶個兒媳婦的身份都不是個簡單的,我們犯不著去蹚這趟渾水,能結交就不要結怨。”


    但凡是目光放長遠,才能一路走下去。


    斯迎夏聽從母親教導,也將幾分活躍的心思收了起來。


    不過,見到了傅時禮尊容,她便對還素未謀麵的季寒風興趣大大減退了。


    斯迎夏欲言又止,心底暗暗的隻希望這位相親對象的相貌別太差。


    隔天一早,兩個小家夥都在家的緣故。


    薑瓷上午是沒有去公司的,吃早餐的時候,傅時禮打電話給傅庭岸,讓他來把女兒接走。


    於是她先等人來了,再去上班。


    傅薏喬知道爸爸要來接自己,連性子都活潑了。


    十點左右,傅庭岸才來。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薑瓷感覺這個舒朗大方的男人都顯得頹廢三分,談不上看起來很落魄,就是給人感覺氣質變得深沉了。


    “大嫂,我先帶薏薏回去。”傅庭岸將女兒放在車上,轉身對薑瓷說。


    薑瓷點頭,視線越過傅庭岸,看向坐在車內的小姑娘。


    她微微的笑,輕聲細語道:“想弟弟了就給大伯母打電話來家裏玩。”


    傅薏喬回到爸爸媽媽身邊的喜悅已經勝過跟嗣寶分開時的難過了,她細致的眉眼彎彎,小手對薑瓷揮揮:“大伯母再見。”


    薑瓷站在路旁,目送著傅庭岸開車的離開。


    然後她緩緩的往回走,過一會兒,便看見嗣寶孤零零的坐在別墅大門口,微微垂著腦袋瓜,臉蛋皺巴巴的,小嘴癟著,淚珠兒也在眼眶內打滾,怕自己哭出聲,還知道用小手用力去捂著。


    小堂姐就這樣走了,嗣寶內心難過的要了小命。


    薑瓷很是體貼上前慰問:“你沒事兒吧?”


    嗣寶大眼睛浮上一層薄淚,很努力憋著想哭的情緒,搖了搖頭。


    “我很堅強的。”他奶聲奶氣帶著哭腔,對媽媽說。


    薑瓷哭笑不得,伸手將蹲坐在地上的兒子抱起來:“那堅強的小寶寶就多陪陪媽媽,好不好?”


    嗣寶用白白的小手也緊緊抱著媽媽的脖子,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很小聲說:“好吧。”


    薑瓷親了親他軟軟的臉蛋,簡單的收拾了下,便帶著孩子去公司。


    作者有話要說:  o(╥﹏╥)o今晚碼字想睡覺,就去拿咖啡喝,又嫌棄苦。


    然後我就給自己一口咖啡,一口礦泉水的這樣灌下去,喝完後,不僅肚子飽了還想吐!


    現在還難受著呢,又吐不出來,說到這,你們應該都……聽懂了我今晚為什麽字數更短小了叭,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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