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花斑豹警惕的四周查看了一番,然後放下心走了過來,目光看向依舊懶洋洋躺在樹上的猞猁,大驚小怪的說道;


    “哇喔……哇喔,瞧瞧我這是看到了誰,一隻危險而又美麗的猞猁,難以置信,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搞得有點太血腥了吧。”


    “把自己打扮成和平使者前,是不是忘記收起利爪?”


    “嗬嗬嗬嗬……真是牙尖嘴利的小可愛,我記得去年還捕食過一頭猞猁,嘖嘖嘖,非常彈牙的緊致肉感,真是讓人回味悠長啊!我很享受這種感覺。”


    王天一冷眼旁觀這隻自以為優雅的花斑豹,它是猞猁最危險的對手,沒有之一。


    叢林豹類同樣善於攀爬樹木,喜歡在大樹上進食和收藏獵物,防止被可惡的“叢林強盜”搶走。


    它同樣擁有貓科動物柔軟的腳墊,利爪可以收縮在肉墊內伸縮自如,有一種“收刀入鞘”的效果,這是貓類動物特有的獨門絕技。


    奔跑的時候隻用足底肉墊,利爪收縮在內,可以防止與地麵的摩擦始終保持銳利,在叢林疊嶂的山區行走寂靜無聲。


    由於體型更大,爆發力更猛,尖牙利齒更具有殺傷力,叢林花斑豹可以對猞猁造成致命威脅,這一點甚至大於叢林獅。


    唯一的欠缺在於體重過大,空中無法變換姿勢,無法象猞猁一樣往靈活來於森林樹梢之間,更無法狩獵低空飛行的鳥類。


    相比較優點,這稍許的遺憾完全可以忽略。


    花斑豹可以說自己不喜歡捕食鳥類,因為他喜歡在天空中飛翔的這些小可愛,也不喜歡變換姿勢玩花樣,那樣顯得不穩重。


    因此,大樹下的花斑豹充滿了自信,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說道;“怎麽不說話了,小可愛,難道是我說了什麽讓你不開心的嗎?”


    王天一對這個自以為蠻屌的花斑豹膩歪透了,從裏到外都透露著一種極度的貪婪,同樣顯得很蠢。


    “喂,大肥屁股,那裏有現成的肉吃了趕緊滾蛋。”


    “嗬嗬嗬……生氣了。”


    叢林豹走到銀背野狼殘骸邊仔細看了看,又伸出舌頭舔了下翻開的傷口,搖搖頭說道;


    “真的好殘忍呐,我可以看到你咬斷了他的雙腿,嗯……還有喉嚨,可為什麽要把他一刀一刀的剁成這樣?


    哦……讓我想想,我大概明白了。


    這是那些狡猾而殘忍的人類幹的好事兒,他們就喜歡把動物剁成千萬塊,剁成肉靡,掩蓋內心的虛弱。


    他們還喜歡在動物血肉中撒入奇怪的東西,用以滿足各種怪誕的嗜好,這是對獸群最大的侮辱。


    那麽你這個小可愛為什麽和人類在一起呢?


    也許……你就是他們豢養的寵物。”


    說完,叢林豹對著大樹上的猞猁狂吼一聲,露出鋒利的獠牙;“做人類爪牙的都該死。”


    “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大肥屁股?”


    王天一知道叢林豹誤會了,把密集風刃斬出的傷口,當成了人類的刀口所致,不過他也無意去解釋。


    叢林豹能夠看出皮毛殘骸是一頭強大的猛獸所留,以為是人類與猞猁聯手獵殺,卻萬萬想不到這是一頭妖獸,憋屈的死在自己手裏。


    他無意解釋,譏諷地說道;


    “更何況,你從和平使者轉變為魔霧森林的秩序維護者和審判者,完全靠意淫是不是有點太輕佻了?


    豬鼻子插根蔥裝大象,誰拿你蘸大醬吃?”


    叢林豹終於撕下臉上假惺惺的麵具,惡狠狠的盯著王天一說道;“花皮小子,我最恨的就是與人類合作的家夥,遇見了全都要死,我很快就會咬斷你的脖子,然後把你一塊一塊肉全吃下肚。”


    “就憑你嗎?這牛逼給你吹的杠杠滴,黃金雄獅見了你都得跑,扛不住哇!”


    “你覺得我的份量不夠,加上她如何?老婆,出來給這個小帥哥亮個相吧。”


    話音未落


    從另一邊的灌木叢中走出一隻叢林母花斑豹,體型稍小一些,約有220公斤左右,依然比猞猁重上一倍。


    王天一立馬警惕的站了起來,他現在的形勢相當不妙,兩隻叢林花斑豹一隻在上追逐,一隻在下控場,真的能夠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甚至危及性命。


    一般而言


    花斑豹想要捕獵更為高明的獵手猞猁絕非易事,即便成功獵殺也要付出不菲代價,在獵物充足的情況下用不著兩強相鬥。


    剛才這頭公豹一番廢話並沒有白說,成功的吸引了王天一的注意力,讓另外一頭母豹悄悄的潛伏過來。


    “嚇了一跳是嗎,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呢,我要吃了你。”


    “大樹底下就有現成的獵物,何必呢?”


    王天一再也不能淡定了,他神情焦躁的在樹椏上回的走動,不時的露出獠牙恐嚇對手。


    這時,母豹徑自走到了大樹底下,抬頭看了看吼道;“因為他的母親就死於人類之手,準備亡命逃竄吧小可愛,我會在大樹上抓住你的,然後把你一塊塊的撕碎。”


    “你最好不要上來,否則會後悔的。”


    “哦,恐嚇我?我真的好怕怕。”


    母豹露出鋒利的獠牙吼了一聲,然後向上一縱,四爪緊緊的抓住大樹攀爬上來。


    這一株大樹主幹約有50多米高,上麵的枝椏更是繁盛,遠遠的伸展開去達六、七十米遠,形成濃蔭蔽日的巨大傘蓋,籠罩了諾大的地方。


    “我說過了,不要上來。”


    王天一驚恐萬狀的在大樹上吼叫,渾身的毛發都炸開了,露出鋒利的獠牙示威。


    母豹貪婪的望著上麵,奮力的向上攀爬;“乖乖受死吧小可愛,你無處可逃了。”


    “是嗎?”猞猁嘴角露出極為人性化的譏笑,;“你覺得從這麽高的樹上掉下去,能不能摔死你。”


    “別做夢想好事了吧。”


    “未必哦!”


    王天一突然從樹椏上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嘴上叼著一杆黝黑發亮的閃亮雙股叉,閃著寒光的叉尖正對著大樹底下的母豹。


    哇……靠!


    這一驚嚇著實非同小可,正在奮力爬樹的母豹頓時毛發炸起,兩隻前爪一軟差點向後摔下去。


    它此時已經攀爬了一大半,距離地麵大概有40多米,差不多是人類樓房十三四層的高度,距離大樹頂端還有十幾米,正是上不得下不去的尷尬處境。


    爬樹不比平地上那樣的移動靈敏,隻能直上直下的攀爬,左右移動起來非常困難。


    除非是向側前方縱身跳躍,但這是極危險的動作,一旦抓不住大樹就糟了。


    天曉得,大樹上怎麽會有一杆雙股鋼叉?


    這萬一從上麵掉下來,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母豹此時眼神驚恐的看著對方,流露出一絲求饒的神色。


    在野獸的字典裏沒有憐憫二字,一旦等母豹上樹,獵殺猞猁時絕不會手軟。


    大樹底下的公豹急忙高聲吼叫;


    “喂,花皮小子,我們可以安靜的離開,就當從來沒有來過,沒有必要殊死博……”


    王天一嘴裏麵叼著十來公斤重的鋼叉,側過來的姿勢非常難受,他眼睛瞄準母豹嘴突然一鬆。


    雙股鋼叉從上而下的墜落,嚇的叢林母豹向側上方縱身躍起,試圖躲避這雷霆一擊。


    誰知下麵發生的情況讓人大跌眼鏡,王天一嘴巴猛的一合,再度緊緊咬住了下墜的鋼叉,可以聽見讓人頭皮發麻的硬物摩擦聲音。


    然後他向前移動了下,留出一定的亢餘量鬆開了嘴,雙股鋼叉再度下墜。


    說起來繁瑣,其實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兒,最多不超過三眨眼。


    縱身躍在空中的母豹悲催了,她可沒有空中再變換姿勢的技巧,剛剛靠近大樹四肢正待緊緊的抓住,雙股鋼叉從天而落,正好叉在右前肢上。


    頓時鮮血濺起,紮入有一掌多深。


    這一下痛的母豹渾身痙攣,四肢抓樹的動作完全走形了。


    帶著倒鉤的腳爪隻抓起了幾塊樹皮,然後帶著長長的慘叫,就從40多米的高處直接摔了下去。


    王天一頭皮發麻的捂起眼,隻聽到沉悶的“咕咚”一聲響,然後濃烈的血腥味就傳了過來。


    “叫你不要爬樹,非要爬,現在摔下去了吧!”


    想想兩百多公斤重的動物從十三四層樓的高度摔下去,那是什麽後果?


    這可不是體重隻有幾公斤的小貓,根據能量守恒定律,重量乘以速度等於衝量,從高處摔下來也可以理解為衝擊力。


    體重越大,摔得越慘。


    母豹可能是脊椎骨摔斷了,身體呈現怪異的扭曲狀態,從口中吐出了大團的鮮血,看情況相當不樂觀。


    原來隻紮入一掌深的雙股鋼叉深深的透入體內,將其前肢牢牢的紮在大樹根係上,動都動不得。


    公花斑豹狂怒至極的衝過來,嘶聲吼叫著;“不,天呐!你這個愚蠢的混蛋幹了什麽?老婆,你還能說話嗎?”


    “節哀吧,我說過上來會後悔的,真的勸不動她。”猞猁人性化的一臉唏噓之色。


    “你去死……”


    公豹縱身向樹上攀爬,兩隻眼睛已變得赤紅如血,猙獰的神色極其可怕,它同樣是爬樹的健將,大樹根本攔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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