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好歹也去鍛煉一下自己吧。”


    美樹一路將悠一護送回到剛才悠一停腳踏車的地方,不藏鄙夷地說道。


    悠一回以尬笑:“哈哈哈,你也知道我沒這精力。還是算了。別說我了,美樹醬,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還算不錯,托你幫我補習的福。我運氣不錯,順利考上了高中,而且…………”


    美樹眼神示意了一下悠一讓他看看彼此的校服。


    是一樣的校服。就是領帶的顏色不一樣。


    悠一驚道:“啊嘞!你也在這所學校?!”


    美樹點了點頭,稍稍揶揄道:“是啊,要認真講的話,我是二年級,你還應該恭敬地叫我一聲前輩。”


    “別這樣了美樹醬~我們都那麽熟了。”


    “嗯,都那麽熟了,就不讓你叫學姐了。那你叫我一聲副會長好了。”美樹雙手環胸,對悠一道:“高中部學生會副會長,武田美樹。”


    悠一笑眯眯:“恭喜~美樹醬~”


    “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悠一這佛係平和的態度搞得美樹有些敗興。原以為能讓悠一破功,結果技能打出miss。


    “嗯……怎麽說呢。我認為以美樹醬的能力,升上會長也隻是時間問題吧。”悠一笑道:“以前中學時代的時候,都是多虧了你才讓班裏的大家能學習。”


    “聽我的話?切~那群男生是聽你的話而已。”


    提起這個,美樹不禁有點懷念起當年升學考試前三年e班奮戰書海的那一年。


    當時誰能想到學渣和問題兒童聚集地的e班居然還有這種畫風。當時把整個學校甚至連隔壁學校的都震驚了!


    尤其是經常和3年e班約架的其他學校的人,聽到有著赫赫威名的e班居然群體學習,他們e班簡直成了附近人的笑柄!


    不過,就結果而言,大家都考得不錯。


    “還有,當時畢業之後沒機會,我好像也一直沒跟你說過這句話。”


    美樹有些不自在地把雙手背到身後,小聲嘟囔著:“謝謝你了。”


    聲音不大,但悠一能聽清楚。


    “不用客氣。都是同學,而且也是我自作主張說要帶你們一起學。都是我應該做的,謝謝你們當時能配合我。”


    什麽應該做。分明我們也是你‘利用’的對象。


    美樹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她內心不禁犯愁,盡管過了一年悠一也還是那個樣子沒變。


    “悠一…你…你最近有放鬆過自己嗎?”


    美樹凝神且擔憂地看著悠一,後者是個什麽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


    一個把別人的存在當做自己存在的理由,為了他人可以不顧自己的性格扭曲的人。


    之所以這麽肯定,是因為當時,最先找上悠一麻煩的是她,然後最先罩這小子的也是她。以及她確信相信肯定在那三年裏最先愛上永目悠一這個人的也是她!


    向悠一表白她不確定她是不是第一個。


    可當年在學校天台上的一幕她還曆曆在目。


    也是那次表白失敗讓她徹底明白了這個人為什麽行為舉止充滿了違和感。


    ……悠一沒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向她告辭一句就騎車走了。


    美樹暗自歎氣,悵然自言自語:“到底我還是沒放下。他也還是那個他。嗬嗬,哈哈哈。唉!真是同情他現在的同學,在認清他之前,你們就姑且和他好好相處好了。”


    “那邊的女生!等等別走,我有事要問你。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的!”


    被人叫住。


    美樹冷冷地掃了眼對方胸上的工作牌上麵‘中野荒治’的名字,抬頭和來者對視:“呦,好久不見啊中·野·警·官!換工作了?”


    中野荒治沒想到自己找上的人居然認得他,慌張地掃了附近幾眼確認悠一不在後,才專注打探起美樹認出對方:“是你。好久不見,武田桑。”


    “找我什麽事?向我介紹房地產?”


    “不是,我是想問問你對永目悠一這個人怎麽看?”


    中野荒治抬了抬工作用的眼鏡,道:“現在出於工作原因,我需要了解他。”


    “嘖,想要了解他自己不會去接近啊!?”


    美樹聽對方居然打悠一的主意,當即變了臉,目色發狠道:“不過老娘警告你——你·敢·動·他老娘跟你沒完!!”


    說完美樹一點不給中野荒治麵子地大步走了。


    “那小子,人緣倒是不錯。”


    中野荒治沒上去追,無奈笑著,拿筆在記錄本上記錄下武田美樹對悠一的看法——‘好感(劃掉),戀。’


    ------


    騎車回到齋藤宅停好腳踏車後打開門,悠一:“他大姨媽(日:我回來了)!”


    “呦,臭小鬼回來了。”


    齋藤鈴子熟練地從客廳那邊探出個頭,斜著看走廊:“不是三點半放學?第一天上學跑去哪裏浪了?沒浪費你這一張臉。”


    “哈哈哈,齋藤桑你別打趣我了。求放過。”


    把鞋子放好在玄關,悠一沒看到永目葵的鞋子。應該是還在劍道部部活,還沒回來。可他也沒看到望月的鞋子。


    “海音呢?”


    “那個小鬼出去玩了,說待在家裏無聊。原話是……”齋藤鈴子瞪著死魚眼,‘有模有樣’地學:“我答應哥哥晚飯時候會回來。”


    “哦。也對。”


    仔細想想,悠一發現是自己疏忽了。


    望月還是小孩子到底動能大,自然不可能一天待在家裏什麽也不做。也沒有什麽娛樂方式。他和永目葵都去上學了,家裏唯一的人是齋藤鈴子。


    她不是加藤阿姨。不可能會陪望月玩。也不能拜托她。


    雖然望月在悠一麵前展現過他的武力值,可他終歸還是個小孩子。沒有大人陪同下最好還是待在家裏比較安全。


    如果他出事了,悠一無法想象他會怎麽樣。


    會不會死?


    畢竟人被殺了就會死。


    “得想點辦法讓望月在家裏也不用這麽無聊。至少早點回家,現在這個點也太晚了。”


    懷揣著心事連收拾完鞋子的時間都慢了些。拿起裝有‘外賣’壽司盒的袋子走進走廊。


    隨著悠一越來越近,齋藤鈴子確信自己聞到了比自己手裏的仙貝更香的味道。自己手裏的仙貝頓時不香了,齋藤鈴子眯眼盯著悠一手中罪惡的料理,問道:“小鬼,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別人送的壽司。學校裏的同學送的。不過數量有點少,四個人吃應該不夠。我等會再煮一點東西,就是今天的晚餐。”


    “哦,壽~司!不錯小子,有前途。”


    咬了口仙貝,齋藤鈴子縮回客廳看電視。嘟囔道:“都是一些便宜的壽司吧,煎蛋炸蝦什麽的。算了,聊勝於無。”


    齋藤鈴子她沒有聞到一點魚的味道。而且‘同學送的’這四個字太有欺騙性,正常人都不會想到悠一現在拿的是各種名魚的刺身、肉碎壽司。除非正常人手上拿著一個劇本。


    她自言自語的聲音不大不小。路過客廳前方的悠一剛好能聽到。


    在客廳前稍稍停了一會,悠一朝背對自己的齋藤鈴子說道:“齋藤桑。這些壽司煎蛋和炸蝦沒有。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等會可以做一些煎蛋壽司出來。”


    “你才喜歡煎蛋壽司。那你那些壽司是什麽料的?不會隻有紫菜吧。”


    “這當然不是。料非常多,記得有蝦肉、鰤魚碎、吞拿魚、金槍魚、鮭魚卵…………”


    報出一個接著一個食料的聲音隨著悠一走進廚房漸漸拉長拉遠。


    齋藤鈴子壓根沒放心上,在悠一聲音消失後不屑嗤聲:“不過是一些魚而已。也就比煎蛋和炸蝦高級一點。”


    草魚、青魚…………喵??好像有點不對。


    剛剛那個小鬼說的是什麽魚來著?


    ……鰤魚、吞拿魚……


    …………三文魚、金槍魚、鮭魚卵……


    手裏的仙貝掉到地上。


    齋藤·我去(ΩДΩ)我剛剛聽到了什麽·鈴子:‘瞳孔地震.jpg!!!’


    她看都不看就直接掛掉了中野荒治打來的電話飛速衝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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