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信也慌亂的眼神不斷在悠一和衫村友哉之間徘徊。從剛剛見到悠一憋住了聲音開始他就懵了,現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


    “老師!”


    在衫村友哉逼問之前,悠一舉起手,一邊咳嗽不停眼淚還不斷流出,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衫村友哉說道:“老師,是我不小心喝水嗆到了。信也君剛剛在幫我拍我的背。不過拍的有點大力了哈哈。咳咳咳!”


    用膝蓋想也能知道衫村友哉是被剛剛他手背撞在桌子上的那聲響驚動的。


    悠一用正當理由解釋了,這一時衫村友哉也傻了。


    這個理由衫村友哉是不信的。先不說悠一所說的信也不是他認識的信也,悠一現在桌子上壓根連水杯都沒有!


    不過衫村友哉沒有戳穿。


    看了看旁邊信也傻眼的神情,衫村友哉凝神看著悠一遞出的眼神示意。便不再過問了,還笑著補了信也一刀:“雪鬆居然會幫助同學讓老師刮目相看啊。以後繼續加油。同學們,我們接著講考試日程安排。看黑板!”


    不過,現在同學們的注意力都不能回到黑板上。全都一個勁的往後瞄。


    信也會幫新同學友好拍背?打死他們都不信!


    信也本人也不信,低聲對悠一吼道:“你什麽意思?挑釁嗎?如果是我很樂意把你從這裏踢下去。”他們位置靠窗。悠一是坐外麵靠窗那個。


    順帶一提,整個教室隻有他們這兩列是因為課室空間不夠所以擠成同桌。其他列都是單人單桌。


    悠一現在咳嗽和眼淚緩下來沒再出現了,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掛起有些幹燥的嘴唇,應道:“是,就是挑釁。一會再來一局嗎?”


    前桌的同學聽到悠一的話冷汗都出來了!新同學你不要手了嗎?!!難不成新同學是一個抖m?!!


    信也沉默了半響,一直盯著眼前不說話,不知道說什麽。


    對方的嘴唇不隻是發白了,有個地方甚至破皮流出了血。剛才咬出來的。


    悠一感覺到嘴唇上有些異樣,用手一抹看到手指上的血液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小心把嘴唇都咬破了。


    “有紙巾嗎?”悠一對信也笑道。


    ‘施舍’了對方一張紙巾後,信也的心好過了一些,能夠開口說話了,很直白的問:“你剛剛為什麽不把真相說出來?”


    山楂紅色的瞳孔瞪大,認真地看著悠一。似乎真的有種,你一說錯話我就把你從這裏扔下去的意思。


    悠一拿過紙巾捂住自己嘴唇破血的位置,笑著回答道:“你隻是想跟我交朋友,並沒有惡意。沒必要把事情鬧大。”


    “誰想和你交朋友?別太天真了!”


    悠一笑問道:“哈?可是你邀請和我玩了。額,嗯。雖然有點痛。不過我認為這是信也君擁有自我特色的表達友好的方式。謝謝,我了解到你打球有多厲害了。”


    “你……不是!我!豈可修!”


    支支吾吾了半天,信也也說不出什麽來。捂著額頭滿臉無奈撐到桌上,說道:“唉,我真的快被你搞瘋了。”


    前桌的兩位同學聽得都被驚呆了。紛紛對悠一投以震驚的目光。


    這個新同學是不是開了掛?!恐怖如斯!


    悠一對前桌兩位同學回以微笑,同時眼神示意了一下一直盯著他們這邊的衫村老師。前桌同學立馬將頭扭了回去。


    接下來半節課,悠一和信也都沒有對對方說半句話。


    一下課,信也就借尿遁逃也不及地溜出了教室。


    目睹這一幕的衫村友哉:“…………”


    你是誰?我是誰?我是不是看錯了?你不是我認識的雪鬆,你怎麽穿著他的衣服?你這麽容易就被攻略的嗎?是我和其他學生等級太低還是永目君等級太高?


    側目過去深深地看著悠一,衫村友哉朝他喊了一聲將悠一帶去辦公室。


    他內心戲又開始搓麻將了,需要係鈴人緩解一下。


    到辦公室他位置上,衫村老師屁股一坐下就忍不住問了:“還需要換座位嗎?看得出來你們相處的好像還不錯。”


    信也的前四位同桌基本都沒有能和他坐過超過一節課的。


    由於某人過於粗暴的行為模式,開學第一天信也就逼走了四位同桌。不得已之下衫村友哉才把信也調成單人座位還調到了最後一排去。


    但看看剛才的一節課,信也反而出乎意料地成為了那個被逼走的人。


    衫村友哉很想搖著悠一大聲質問你為什麽這麽熟練啊?!


    “emmmm…………座位應該是不用換了,謝謝老師費心。”


    “是嗎?看來你能夠應付得過來信也君…………”到底要不要問到底要不要問要不要問…………衫村老師心裏無限糾結。


    最後還是問了:“你和信也君剛才做了什麽?別瞞我。你桌子上連個水杯都沒有說喝水嗆到,這個借口比沒帶作業回來還爛。”


    “被發現了嗎,老師斯國一。”


    悠一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和信也君隻是在熟悉對方。畢竟是要做同桌了。不過信也君介紹自己的方式有點小粗暴。”


    “啊,果然…………”衫村友哉覺得腦殼疼:“有沒有傷到哪裏,要不要去找校醫?”


    “不用不用,隻是有點痛而已,現在已經好多了。”


    衫村友哉有些糾結和猶豫地看著悠一,手指關節扣了扣桌子思考著。


    思考了一會後,抬起頭對悠一說道:“既然你現在能和他好好相處那暫時先和他做同桌吧,如果什麽時候想和他分開坐了跟我說,我會給你批的。回課室吧。”


    悠一眉頭微微蹙起,沒多問。走出辦公室後回到了教室。


    信也‘上廁所’回來了,坐在位置上滿臉不爽,一副暴躁老哥在線隨時要開打的樣子。周圍的同學為避免遭受無妄之災都躲的遠遠的。


    而且都在拿看異物的眼光看著他。


    悠一眼神有些淡漠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其他同學,徑直回到自己座位上,對信也笑道:“信也君,一會中午午餐能一起吃嗎?”


    日本的高中絕大多數都是沒有食堂的。因為午休時間非常短,所以最好是自己帶便當。或者去小賣部買個炒麵麵包、方便麵之類的充當午餐。


    悠一剛剛在上一節課的時候就看到了信也掛在課桌旁邊鉤子上的便當袋。他為了省錢自然也是帶自己早上做的便當。


    信也沒想到對方坐下來居然是問這個。


    但這個話題不是他想說的。


    沉默了一會,沒作回答。問道:“你手沒事吧。剛剛真的有很痛?”


    悠一重重點頭,很坦率地說:“真的很痛。ho~~~~迷迭迷迭(你看你看)”抬起手亮出還紅著的手背給信也看。


    信也臉上掉下好幾排黑線,哼道:“嘖!一點點小傷,你是男人嗎?”


    “信也君,我很確定這不是小痛。”


    “那隻是因為你是個懦夫。”信也打量了一下悠一,道:“超級瘦弱。我敢肯定你肯定比我小。”


    悠一笑道:“我已經18歲了。”


    “哈?你在逗我,你真的以為我在說年齡嗎…………你看起來就像中等部的學生。”


    確實,悠一的身高並不高,在比自己小兩歲的信也還矮。這還是在呆毛的加成下。


    對此悠一也隻有尬笑回應。長不高他也沒辦法。


    “信也君,今天中午…………”


    聽悠一居然轉移話題,話還沒說完的信也本就非常煩躁的心情現在更加燥了,含怒問道:“哈?你怎麽一直提這個?!”


    悠一笑道:“因為我隻認識你一個朋友。”


    “嘖!我不是說這個!你腦子是有洞嗎?!”


    信也用力握住拳頭強忍住自己想砸桌子泄憤的衝動,轉過頭正視悠一,一雙眼睛死死瞪著他,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低聲吼道:“好!對不起!總行了吧!”


    這道歉來的太突兀,悠一花了點時間才反應過來信也居然在道歉。


    “額…………謝謝。”


    原來他一直想說這個…………悠一手捂住嘴不停地偷笑出聲。


    信也羞憤怒道:“你他娘的要笑到什麽時候!!”


    “o,ok。”


    悠一克製住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略微收起來。心情莫名愉悅起來。


    “嘖!真令人不爽,我收回剛才我說的!”


    信也撇回過臉不再看這個氣死人的家夥。雙手枕到桌上趴下睡覺。


    悠一湊到信也耳邊,笑道:“那麽,中午能一起吃嗎?我可以幫你吃掉你不喜歡吃的菜。”


    “嘖!隨便。”


    沒抬頭,傳出沉悶悶的聲音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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