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真光中學教師辦公室。


    衫村友哉細細地打探麵前的悠一。才敢確認他和自己看過幾遍的學生資料上是同一個人。


    原因無他。他對這個塞到他班裏來的學生資料自然是看過很多遍的。曾經休學過兩年,以至於現在已經18歲成人了才隻是念高一級。


    當然,包括家庭背景。高一級b班的班主任衫村友哉老師也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他曾經無數次腦補過這個有黑暗家庭背景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按照一般的套路,要麽是孤僻要麽是叛逆。


    而且也跟悠一通過幾次電話,讓悠一休學結束了就來學校。而悠一在跟他通電話的時候因為申請批假,所以語氣比較哀求。


    這哀求被衫村友哉老師當做是證據,所以下意識地認為悠一是孤僻型的問題兒童。非常頭疼。


    但是當真正見到真人,尤其是看著悠一臉上燦爛陽光的笑容,衫村友哉老師有種心肌梗塞的感覺——把我的腦洞和痛苦補償回來啊!!


    內心戲賊多的老師要不是看在現在他們還再辦公室裏,而且是師生關係,他真的很想把悠一拉去放學小賣部談一下人生。


    “咳咳。”


    衫村友哉很控製地自我中斷心理活動,對悠一說道:“悠一君,我是衫村友哉,你的班主任和國文老師。和你通過電話了。”


    “是,我記得。謝謝老師前幾天能寬容給我批假。”


    “應該的。今後好好學習,沒事少請假。”


    悠一臉上麵露尷尬,低聲應是。


    “你的家庭狀況我也了解,我已經幫你向學校申請了貧困生補助,申請成功之後你的學費會減免,你隻需要交書本費和夥食費一些雜費就行。一會課間時間把兩份資料表填了,中午之前交給我。”


    呆毛激動地豎了起來。


    悠一忙不迭又小心翼翼地接過這兩份表,應道:“是!非常感謝!”


    和自己的腦洞相差太大了,衫村友哉現在有點不想直視現實。


    朝悠一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書本,對悠一說道:“第一節我的班會課,跟我來。”


    “嗨。”


    悠一心情很激動,跟著班主任不急不慢的腳步甚至讓他急了。想到從今天開始他終於能開始正常的學校生活,連昨晚工作到深夜的疲憊都選擇性消失了。


    昨天晚上他先是將一樓的客廳和臥室打掃幹淨了,又將三套被褥洗幹淨晾上,差不多一點了才回的房間睡覺。當然,晚上睡的是榻榻米。


    衫村友哉突然在班級門口前停了下來,好在悠一的注意力一直在前麵,看到了衫村友哉的頓步動作及時刹住了車。


    否則衫村友哉在今天班會課以前可能就要以一種很特別的姿勢出現了。基紐特戰隊級別的。


    衫村友哉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的班裏的空位置現在就隻有一個。問題在於那個空位置同桌的學生。


    空位置之所以是空位置,就是因為那個問題學生。


    衫村友哉動作僵硬地扭過頭,對悠一語氣很不適地說道:“悠一君,你的同桌同學比較……嗯……待會可能不會太友好。能暫時先忍受一下嗎?”


    “ok,我會和他好好相處的。”


    不是好好相處的問題啊!少年你是不是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還是我把事情說的太簡單了?!你能忍受他一節課我都算你牛逼了!!


    衫村友哉老師心裏瞬間又飆出了一段內心戲。麵皮有點僵硬,看著麵前‘圖樣圖森破’的新學生,衫村友哉甩了甩頭不去想了。待會見了棺材讓悠一去抬個棺材……啊呸,搬個新桌椅就好了。


    給了個眼神讓悠一跟上來,衫村友哉邁開步子走進有些吵鬧的課室。


    如果是正常班級的學生會一秒安靜。但b班的學生卻並不,依然保持著那份吵鬧。這跟某位班主任比較親民的相處態度有關。


    不過當悠一進來的時候,這份熱鬧就下去了……一秒鍾。一秒之後吵鬧聲更翻了翻。


    “轉學生?”“不會吧,沒聽到消息說要來轉學生啊。”“長得還有點帥。”“隻是有點嗎?簡直是我們班新的顏值巔峰了!!”……


    衫村友哉站到講台上,悠一站在講台邊,略有緊張和興奮的目光快速又迷戀地掃過教室。


    同時注意到教室靠窗邊倒數最後一排的,唯一一個單人坐的同學。他應該就是老師口中的他的同桌同學了。


    他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悠一無法看到他的臉,隻有一顆金色頭發的腦袋顯露在外麵。


    那人像兩邊狼耳朵一樣的頭發,悠一發覺他對這人有點印象。


    衫村友哉扣了扣黑板,示意安靜。並在黑板上寫下永目悠一的名字,對下麵的大包子們笑道:“新同學,永目悠一。永目君,自己做一段簡短的自我介紹。”


    “是!”呆毛高高豎起。


    悠一對現在時和將來時的同學們笑道:“我是永目悠一,擅長料理、木工和電器修理,不過信息產品、學習和體育不是很擅長。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衫村友哉抽了抽嘴角,你的成績是叫學習不擅長?我信你個鬼啊你個糟小同學壞滴很!


    不過衫村友哉卻是誤會悠一了。跟悠一的料理和手工比起來,學習真的隻是不擅長。


    “很有元氣的自我介紹。永目君你坐到雪鬆君旁邊…………”此時衫村友哉注意到了某隻在睡覺的雪鬆君。


    很無奈的叫他起床:“雪鬆!雪鬆!!”


    然而某人不僅沒起來,反而還換了個姿勢讓自己睡的更加舒服點。


    悠一笑了笑,對衫村友哉老師打了個招呼後往那個位置的方向走去。


    很幹脆直接地在位置上坐下來,悠一將書包放到椅子後麵擺好後抬起頭,收獲了全班同學驚恐的表情包。


    一個坐前排的女同學敲了敲講台,小聲對衫村友哉問道:“老師!你沒跟新同學說雪鬆的事情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衫村友哉心虛地覷了眼悠一,俯下身小聲回答:“我說了。不過永目君他很自信。我們給他點信心。”盡說瞎話,他自己都對悠一沒信心。


    同樣說出來也沒人信。


    一些學生已經在小聲討論押注,賭新同學能忍受雪鬆多久。


    有些學生化身‘柯藍君’,私底下的民間版猜測不斷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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