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所以選擇抱白家的大腿,不過是想依靠白家這棵大樹謀取更大的利益,或者權力。


    可一旦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和代價。


    楚驚蟄沒有理會這些人,寧楓自然會解決,在場的人一個也跑不掉,同樣,很多就算沒有出席,但暗地裏卻與白家有勾結的,同樣不可能置身事外。


    楚驚蟄起身,邁步離去,可就在他經過楊子銘身邊的時候,卻悠然停下了腳步。


    頓時,楊子銘隻感覺渾身僵硬,頭皮發麻,自己身為軍人,竟然在這個時候選擇與白家站在一起,性質有多惡劣,他比誰都清楚。


    說句不好聽的叫吃裏扒外。


    “你自己回去找蕭千陽領罪吧!”楚驚蟄並未動手,而是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隻留下一道巍峨而筆直的背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剩下的,讓寧楓處理就可以了。


    至於楊子銘會不會陽奉陰違,楚驚蟄並不擔心,自己盯上的人,沒有人能逃掉,楊子銘也未必有這個膽。


    楚驚蟄獨自下樓,剛剛走出皇庭酒店大門口,雲征便走了上來。


    “楚帥……”


    “我一個人走走!”楚驚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跟來。


    雲征點了點頭,然後就守在酒店門口,暗中的修羅衛在聽到楚驚蟄的話之後,也果斷撤回酒店,去幫助寧楓善後了。


    楚驚蟄走出酒店之後,來到一條河邊,這條河叫夷水,從夷陵城中穿過,給這座城平添了幾分秀氣。


    河邊的楊柳已經隻剩下柳枝,但依舊妖嬈不減,在秋風之中搖曳。


    楚驚蟄背負雙手沿著河邊漫無目的的前行,河邊的人不多也不少,正是這樣的情景,讓楚驚蟄感受到了人間的煙火氣。


    不久之後,前方出現一座風雨廊橋,橋頭,一名帶著墨鏡、留著一把山羊胡的老者正坐在桌前,旁邊掛著一麵白幡。


    陳半仙算命……


    橋上,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男子手持折扇,正在一個人下棋,不遠處,一名中年和尚正在打坐。


    見到這三人,楚驚蟄臉上露出一抹淡笑,沒想到他們竟然也來夷陵了。


    “小友,老瞎子我等候多時了,求支簽嗎?”陳半仙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似笑非笑地問道。


    這一幕何其相似,想當年,楚驚蟄在南靖第一次遇到陳半仙的時候,便是這樣的場景。


    “楚驚蟄見過陳老先生,見過老師,見過了因大師!”楚驚蟄對三人見禮。


    按理說,了因大師曾經是父親出春秋的追隨者,一直稱他為少主,但,對與楚驚蟄而言,他卻是長輩。


    想當初,龍都演武場一戰,了因大師為了為自己爭取突破的時間,不惜與皇朝強者死戰,身負重傷。


    “嗬嗬,就知道你小子要對白家下手,本來想來看看熱鬧的,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啊!”


    封青冥將手中那枚棋子落下,隨後撐開折扇,笑著說道。


    事實上,這幾年他們也查到了王族的動向,這一次更是跟隨王族的動向而來。


    王族的強者來了夷陵,那就隻能是找白家,因為,夷陵除了白家,也沒有其它拿得出手的豪門勢力。


    到了之後才知道,原來楚驚蟄已經先一步到夷陵了,得知這個消息,他們便已經看到了結果。


    “怎麽樣?來陪我把這剩下的半局下完?”封青冥對楚驚蟄做了個請的手勢。


    楚驚蟄走上前,目光從棋盤上掃過,隨後果斷落子。


    這局棋,是封青冥自己跟自己下的,現在已經行至中盤,雙方旗鼓相當,畢竟是出自一人之手。


    轉眼之間,雙方便是二十六子入盤,封青冥眉頭越皺越緊,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就不知道讓著點?”


    他沒想到,這十年不見,楚驚蟄的棋藝竟然已經精進到了這個程度,十年之前,自己雖然比他略遜半籌,但,勝算至少也是四六分。


    可現在,寥寥二十六子,他便看出,楚驚蟄的棋藝超出他太多,真要說勝算的話,自己不超過兩成。


    楚驚蟄笑了笑,說道:“這不都是老師教得好嗎?學生這是青出於藍!”


    封青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隨後,楚驚蟄再次說道:“老師知道,我下棋從來不讓的!”


    封青冥想了想,似乎是這麽回事。


    曾經,楚驚蟄跟他學棋,那時候楚驚蟄初學,他便提議讓子,結果卻被楚驚蟄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他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楚驚蟄當時的回答是,全力以赴,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而且,棋盤如戰場,敵人不會因為兵力懸殊和其他優勢而做出讓步。


    戰場與棋局唯一的不同就是,除了分勝負,還要分生死。


    忽然,楚驚蟄停止落子,讓封青冥十分不解,問道:“為何不下了?”


    楚驚蟄笑了笑,將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簍之中,卻沒有說話。


    封青冥再次看向棋盤,忽然,他目光一凝,隨即輕歎了一口氣,搖頭棄子。


    原來,楚驚蟄隻需要再落下一子,便可鎖定勝局,那一子的位置太不起眼,卻是至關重要,宛如一劍斬在自己的命脈之上,毫無回天之力。


    他知道,楚驚蟄這是在給他留最後一絲麵子,可事實上,在楚驚蟄麵前,他哪裏還在乎什麽麵子。


    “估計現在,徐渾天的人已經到昆侖山了吧?”


    從之前查到的情報顯示,那幾家王族的殘餘勢力全部都匯聚在昆侖山一帶,再加上這些年他們極為低調,基本上都沒有露麵,所以軍部才沒有察覺到。


    如今,楚驚蟄既然已經來到夷陵,親手宰了王族那些強者,又怎麽可能會遺漏了昆侖山?


    “當年,王族被徹底打殘,就算剩下一部分餘孽,可失去了底蘊和靠山,不可能在短短十年之內出現六尊萬法歸宗之上的強者!”楚驚蟄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少主,我前不久去了一趟昆侖山脈,我發現裏麵的靈氣非常充沛,非常適合修煉,而王族那幾尊強者就坐鎮在山脈深處,我沒敢太過於靠近!”了因和尚說道。


    “看來,得去昆侖山脈走一趟!”楚驚蟄點了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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