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的回神,看著桌上不停震動的手機,他連忙將緊握的筆放下,拿起手機,然後接通放在耳邊:


    "喂?"他故作鎮定的出聲。


    『軒爸爸!』


    原來是年年啊,他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氣,而在剛剛他慌張接下電話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希望是寧歡歡打來的。


    "年年?怎麽了?找我有事?"他輕聲溫柔的問。


    『軒爸爸,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


    『你猜?』


    景軒剩餘的那麽一點點的耐心突然的盡失,微微有些煩躁的說,"我現在很忙,如果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我先掛了!"


    『軒爸爸,你怎麽了?還在生年年的氣嗎?』


    "沒有!"


    『那為什麽這麽沒有精神呢?』


    "隻是有些累了!"


    『啊...』年年突然的驚叫,然後笑嘻嘻的說,『軒爸爸你該不會是...在想幹媽吧?』


    幹媽?


    再一次聽到這個稱呼,但心情卻是完完全全的不一樣,真的是太奇怪了,他居然會害羞?他瘋了嗎?他害羞個什麽勁兒?有必要為了一個將他''拋棄'';的女人緊張嗎?


    "年年,不準你亂說話!"


    『我亂說什麽了呀?』


    景軒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皺在了一起,煩躁的說,"如果你真的沒事的話,那我掛電話了,拜拜!"


    『媽媽回來了!』年年突然的說出了重點。


    景軒猛然的愣住,大腦空白了幾秒,然後說,"你說什麽?初音回來了?"


    『恩,不僅僅是回來了哦?』年年發出神秘兮兮的聲音。


    "什麽意思?"景軒問。


    『嘿嘿!』年年賊笑,然後說,『媽媽恢複記憶了,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一瞬間的驚喜,讓景軒驚訝的愣住了幾秒,然後高興的說,"真的嗎?她什麽都想起來了?真是太好了,果然她就是初音,果然她沒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軒爸爸,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媽媽呀?你一定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吧?而且還能順便促進一下跟壞叔叔的感情,嘿嘿!』


    "呃..."景軒突然的猶豫,然後輕聲的說,"我就先不去了,今天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改天吧!"


    『這麽忙呀?』


    "是啊!"


    『那沒辦法了,沒關係,我隻是告訴你這個好消息而已,軒爸爸你忙吧,別太累了哦,拜拜!』


    "恩,拜拜!"


    景軒將電話掛斷,然後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嗬..."他突然的輕笑,向後靠在了大板椅上。


    他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不飛奔著去找她呢?哪來的重要會議?他還真是會找借口。不過,這樣也好,其實他不是已經決定放棄了嗎?所以才會跟閻之赫說那樣的話,尊重夏初音的選擇,而她的選擇已經很明顯的就是閻之赫,他隻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而已。


    已經放下了嗎?


    他皺緊了眉頭,手慢慢的伸到了自己的心髒!


    奇怪,居然不是特別的痛,而且也不是那麽的傷心,好像跟以前不同了,明明那一天他痛苦的不吃不吃不睡,可是現在竟然...放下了?


    嘴角再一次微微的勾起,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容,然後靠著大板椅,仰著頭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目。


    「一句''撒由那拉'';,咱倆從現在開始就是陌生人...」


    突然耳邊回響她寧歡歡最後的那句話,腦袋裏閃現出她的臉,他的心"撲通"的一下亂跳,然後猛然的睜開。


    他這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要不停的不停的想起這個女人?


    明明那時候他還在害怕她會要他負責,可是她那麽瀟灑的離開了,卻讓他變的這麽奇怪!真是該死,他是女人嗎?他在這裏發什麽少女情懷的瘋啊?


    清醒清醒清醒...


    他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清醒,可是...完全相反!


    "啊...我這是怎麽了?真是...太糟糕了..."他在我的感歎著,深深的歎著氣。


    ※※※


    深夜,閻家別墅


    年年和天賜像以前一樣躺在夏初音的兩邊,一臉幸福的熟睡著,而夏初音卻躺在中間,睜著自己的雙目,看著模糊不清的天花板,緊緊的皺著眉頭。


    老板的事情,真的不告訴閻之赫嗎?這樣做真的好嗎?可是老板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如果她說出去的話,他一定會照著他說的去做,那琴瑟,年年,還有歡歡一定會受到傷害,可是如果不告訴他的話,說不定他會有危險,而且...就算她現在告訴他了,然後叫他不要說出去的話...


    不不不,她慌張的打斷了這樣的想法!


    那個人都能將閻俊輝和喬幕清殺死,那肯定不會隻有羅刹一個人就能混進來的,說不定在這個巨大的別墅裏,還有著他派來的人。而且...他給她吃的藥...


    一想到藥,她就不安的用手將自己的抱緊,就好像在自己的身體裏真的有了什麽改變一樣。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突然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聲音輕輕的,似有似無的響起。


    是誰?


    是誰在外麵?


    夏初音慢慢的從床|上坐起,心髒不安的跳動著,然後走下了床,輕聲慢步的走到門口,聽著稍微清晰一點的腳步,她更加的緊張了。


    會是誰呢?該不會是老板派來的人?


    不管是誰,總之...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果刀,然後緊緊的握著門把手,然後快速的打開。


    門剛剛被打開,站在門外來回渡步的閻之赫就猛然的愣住,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口,手裏拿著水果刀的夏初音。


    兩人的雙目相撞在一起,都驚訝的傻傻愣住!


    "晚...晚...晚上好!"閻之赫尷尬的開口,卻說了最尷尬的話。


    "啊?啊..."夏初音回神,拿著水果刀的手突然的鬆開,刀掉落在地上,尷尬的說,"恩,晚上好!"


    閻之赫怔怔的盯著她,沒想到他們重逢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的三個字!


    原本不安的躺在房間裏,翻來覆去的沒有辦法入睡,所以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口,明明知道年年和天賜都在裏麵,他不應該去打擾了,可是還是想要看看她,跟她說說話,但是在想要敲門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見了麵,首先要說些什麽,所以就一直遲疑的門口,不安的來回走動,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深夜...


    還以為她睡了,不過還好...他沒有放棄!


    "找我...有事嗎?"夏初音輕輕的開口,微微的勾起的嘴角。


    "呃...沒...不,有事!"閻之赫矛盾的說著,然後認真的看著她。


    原本想說沒事,可是怕她會馬上離開,所以...沒事也說出了有事!


    "什麽事?"夏初音問。


    "能...稍微出來一下嗎?我怕吵醒他們睡覺!"閻之赫放輕聲音說話,雙目看著房內躺在床|上睡覺的年年和天賜。


    "啊,好!"夏初音一步走出房門,然後輕輕的將門關上。轉身麵對再一次麵對著他,再一次的問,"是什麽事?"


    閻之赫的雙目盯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卻是突然的上前一步,然後張開自己的雙臂,緊緊的將她抱住。


    夏初音驚訝的瞪大雙眼,反射性的想要掙紮!


    "不要動!"閻之赫突然霸道的命令,上臂繼續緊緊的將她抱著,越收越緊的抱著她說,"讓我抱一下吧,拜托,我什麽都不會做,就隻是抱一下下...一下下而已..."


    夏初音僵硬的站著,驚訝與他的動作和乞求一般的語言。


    他結實的雙臂將她的身體環抱,而且越來越緊,像是怕她跑掉一樣,他的呼吸在她的頭頂,微微的有些紊亂,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急促,他的體溫暖暖的,將她的身體籠罩著,而他的狂亂的心跳清晰的傳遞到她的身上,兩人的心跳結合,彼此相伴...


    不自覺的伸出了自己纖細的雙臂,然後攀附在他的背脊,輕輕的擁著。


    "初音,你知道嗎?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好想你..."雙臂繼續的收緊,將自己的唇貼在她的耳根,不停的,不停的呢喃著。


    十個月的分離,真的太過痛苦了,每一分每一秒的腦袋裏都是她,而每一分每一秒想到她的時候都難過的想要哭泣,更想要馬上讓自己死掉,妄想著或許真的能成為靈魂,然後再一次的見到她,跟她在一起,可是...他不可以離開,他的兩個孩子還那麽小,至少要等到他們長大一些,他還暗自的下決定,等到天賜和年年長到二十歲的時候,他就想要離開人世,去相隨與她...


    不過還好,老天爺對他這個壞蛋有那麽一點點的仁慈,讓她死而複生,讓他熄滅的幸福再一次的點燃。


    "初音...初音...初音..."他在她的耳邊,不停的重複。


    夏初音越來越害羞的紅起了臉,不過還好因為是晚上,所以不會太容易被發現,但是他抱著她的雙臂似乎太緊了,緊的她有些透不過氣。


    "那個...可以了吧?放開我吧!"她尷尬的開口,身體微微的掙紮。


    "不夠,我想更緊的抱著你,我想就會這樣一直抱著你,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再一次從的身邊消失...絕對不會..."閻之赫激動的說著,手臂再一次收緊。


    聽到他的話,夏初音先是一愣,心中驚喜,但是一想到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她就突然的用力,猛然的掙脫開他的懷抱,將他推開!


    閻之赫驚訝的看著她,怔怔的說,"初音,你..."


    "你抱的我太緊了,我不能呼吸!"夏初音打斷了他的話,慌張的找了一個理由。


    "啊,對不起!"閻之赫慌張的整理了自己的神情。


    一瞬間,兩個人麵對麵的立正站好,尷尬的彼此都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就像是兩個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害羞卻又尷尬著。


    夏初音想起他剛剛說的話,手猛然的握緊,眉頭也突然的皺起。


    她害怕了,害怕在她身體裏的藥會讓她突然的死去,害怕自己不能陪伴他很久,害怕會突然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沒錯,再一次讓她消失就是他最大的痛苦,或許這就是老板的陰謀。可是她該怎麽辦?要遠離他嗎?疏遠他嗎?


    或許...這樣做的話,到那天來臨的時候,他不會太痛苦!


    "我要睡覺了!"她快速慌張的說著,然後轉身將門打開,走進臥房內。


    看著房門被關上,閻之赫馬上伸手阻止,門突然的卡住,露出一個縫隙。


    "我要睡覺了,有事明天說吧!"夏初音慌張的說著,雙手用力的想要將門關上。


    "你為什麽要躲著我?"閻之赫不滿的問。


    "我沒有躲你!"


    "那為什麽要逃跑,剛剛明明還讓我抱,為什麽突然把我推開?"


    "我哪有!"


    "你明明就有!"


    夏初音皺眉看著他,妥協的說,"好吧就當我有可以了嗎?你可以放開手了嗎?我真的很困,我要睡覺了!"


    "除非你答應我明天早上見到我要跟我說話,不準避開我,不準避開我的視線!"閻之赫一臉事態嚴重的模樣。


    "好,我知道了!"


    "真的?"閻之赫像是小孩子一樣再一次謹慎的問。


    "恩!"夏初音紅著臉點頭。


    "那...晚安!"


    "晚安!"


    閻之赫的雙目不舍的看著她,然後鬆開了推著門的手,門瞬間被關上,夏初音愣愣的站在門口,嘴角掛著笑容,但是眉頭卻輕輕的蹙起。


    而一直躺在床|上,早早就被吵醒的兩個小鬼,都一臉糾結的裝睡著。


    這算什麽呀?小孩子吵架嗎?有夠幼稚的...


    爹地!媽咪!三更半夜請不要打情罵俏好嗎?少兒不宜呀...


    兩人暗自歎息,繼續裝睡!


    ※※※


    第二天清晨


    夏初音早早的就起床,但其實她的一夜都沒有睡著,本想趁著閻之赫睡覺的時候出去,避免尷尬,但是剛剛梳洗完畢,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閻之赫一臉清爽的站在門口。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躲我!"閻之赫帥氣的站在她麵前,一臉微笑的說。


    一瞬間的慌神,被他帥氣的外表迷惑,然後馬上回神,她尷尬的說,"我...我哪有!"


    "還說沒有?不然為什麽這麽早起床?"閻之赫問。


    "我有些急事,所以..."


    "什麽急事?"


    "我應該沒有職責要向你報告吧?"夏初音的慌張已經穩定。


    閻之赫一步上前,霸道曬氣的說,"你是我老婆,你說有沒有這個職責?"


    "..."夏初音無語的看著他,突然她板起自己的臉,冰冷的說,"走開啦,我真的有急事!"


    她說著就繞過他,向樓梯口走。


    閻之赫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到底是什麽急事,一大早就要出門?明明就是想躲著他吧...


    突然的,夏初音的腳步停止,但卻沒有回頭!


    聲音小小的,帶著點點害羞的味道,說,"早安..."


    閻之赫驚喜的愣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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