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音平靜的躺在床|上,淚水已經停止,淚痕印在她的臉上,雙手依然拿著那張照片,緊緊的貼在自己的心髒。


    喬一彥站在門口愣愣了很久很久,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麽相像的人。她是初音嗎?如果她是,那麽十個月前被慧慧一槍打死的是誰?可如果她不是,為什麽會長的那麽相像?不僅僅是樣貌,還有神態,還有給他的感覺...


    "初音..."他輕輕的出聲,踏進一步走進臥房,然後慢慢的靠近床旁,輕聲的問,"你是...初音嗎?"


    "..."夏初音沒有回應,依舊是呆呆的躺在那裏,她甚至沒有看到他的人,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好似此時此刻的她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而唯一有的,是在腦袋裏不停閃現的畫麵,悲傷的...快樂的...疼痛的...


    好累好累,她的人生讓她覺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


    喬一彥看著她連眼睛都不眨動的呆呆神情,眉頭不自覺的開始慢慢皺起,然後輕輕的坐在床邊,伸手摸著她已變長的頭發,說,"初音,你怎麽了?回答我啊,告訴我...你是不是夏初音!"


    "..."夏初音依舊沒有聲音,但是他的撫摸,讓她眼睛再一次泛淚,滑落下一滴淚水。


    看著晶瑩的淚水,喬一彥的心,抽痛了一下。


    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疑問。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為什麽會死而複生?為什麽會躺在這裏哭泣?為什麽會傷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不可以告訴他?他好想知道,好想一個一個的問她,可是...就在嘴邊已經準備好的話語卻無法說出口,最後隻能坐在她的身邊,看著她流淚,看著她發呆,看著她傷心...


    至少他希望讓她知道,她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身邊還有人陪著她,想要說話,想要發泄的時候,他可以幫助她。


    "初音..."他輕聲的叫著,心中的痛繁衍成了暖暖的情。


    靜靜的時間慢慢的流逝,當夜幕再一次降下的時候,夏初音終於有了反應,她慢慢的從床|上坐起,而呆滯的視線也漸漸的有了焦點,看著一直陪伴著自己的喬一彥。


    "是你..."她輕輕的開口,聲音微微的有些沙啞。


    喬一彥看著她的臉,聽到她剛剛的話語,嘴角立刻勾起了欣喜的笑容,雙手緊緊的抓著她的雙臂,激動的說,"你果然是初音,你沒有死,你是初音...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沒死,沒死..."


    "嗬..."夏初音輕輕的嗤笑,然後嘲諷的說,"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可是活著,要一直被痛苦糾纏,記憶的痛苦,仇恨的痛苦,還有...被利用的痛苦。


    聽到她的話,喬一彥的欣喜突然的消失,皺起眉頭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你還活著?為什麽你要出現在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以...告訴我嗎?"


    夏初音看著喬一彥,沉重的說,"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為什麽?"喬一彥皺眉問。


    "因為會給你帶來危險,我不想再有人受傷了!"


    "可是..."


    "別問了!"夏初音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猛吸了一口氣,再長長的吐出,撐起自己的兩個嘴角,她笑著看著他,說,"什麽都不要問了,也不要去猜測,你隻要知道,我還活著,我還好好的活著...這樣不是很好嗎?"


    喬一彥皺眉看著她苦澀的笑容,想問,但是卻又啞口,同樣的撐起自己的嘴角,然後笑著說,"好,那我什麽都不問了,但是我還是那句老話,在你傷心難過的時候,隨時都可以來找我,我的臂膀...永遠都為你而空。"


    "謝謝!"夏初音苦澀的笑容變的有些開心,雙手將他輕輕的抱住,然後說,"如果我有事想要你幫忙的話,你會幫我的對嗎?"


    "恩!"喬一閻輕輕的點頭。


    "那有個忙我想讓你幫我,可以嗎?"


    "好!"


    夏初音慢慢的將手放開,原本傷心的雙目漸漸變的堅毅了起來,她認真的看著他,說,"今天我們見麵的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而且等你回去以後,多派一些人保護自己,最好近期內不要隨意走動,工作完之後就回家休息,記得睡覺的時候,門窗關緊,窗簾也要拉上!"


    聽到夏初音這樣小心防範的語句,喬一彥疑惑的問,"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有人要殺我嗎?"


    "你不是說過什麽都不會問嗎?剛剛你可是答應我會幫我這個忙,難道你要反悔了嗎?"夏初音的聲音微微的有些調皮,但雙目卻是堅定的。


    喬一彥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忽然的一笑。


    想不到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掉進了她設計好的小陷阱裏,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


    "好,我知道了!"他點著頭答應。


    夏初音的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傷,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她想要保護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那麽,接下來...是該她站起來的時候了。


    她的雙目突然變的犀利,然後從床|上下來,說,"我該回去了!"


    "回去?去哪裏?"喬一彥問


    "回台灣!"


    ※※※


    深夜從105號房走出來後,就直接開車來到機場,馬不停蹄的飛回了台灣。


    全白色的豪華別墅


    深夜站在門口,仰頭看著別墅三樓的某個房間。


    跟了他那麽多年,可至今都猜不透他的心思,雖然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可是到底他報仇的方式是什麽?他想要做什麽?


    雙目突然的皺緊,握緊自己的拳頭,然後大步的走進別墅內。


    而一向謹慎的他,在這時完完全全的沒有發現,在他的身後有人一直在跟蹤他...


    正臥房


    神秘男人坐在沙發上,茶幾上擺放著兩杯紅酒,他伸手拿起一杯,然後嘴角微微邪惡的勾起。


    "咚、咚、咚!"房門突然被敲響。


    "進!"他輕輕的回應。


    房門被慢慢的打開,深夜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沙發聲的人,然後大步的走進,走到他的麵前。


    "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喬一彥死了嗎?"神秘男人輕聲的問。


    "為什麽?"深夜沒頭沒腦的低吼出三個字。


    "什麽為什麽?"神秘男人反問。


    "那天為什麽要阻止我?又為什麽要讓她到英國來找我?"他不明白,既然他把他派去英國,就是想要隔離開他們兩個人,可是為什麽又要羅刹去找他?他這是在耍弄他嗎?他又開始玩起了什麽遊戲?


    神秘男人看著深夜臉上的怒氣,嘴角微微的一笑,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然後淡然的說,"那天阻止你對閻之赫下手,是怕你會壞了我的大事,而讓羅刹去英國找你,是看在你多年對我衷心的份上,讓你們見最後一麵。"


    "最後一麵?"深夜重複著這幾個字,心中不安的說,"你對羅刹做了什麽?你把她怎麽了?"


    神秘男人將高腳杯放回到茶幾上,然後從沙發上站起,看著深夜激動的臉,他冷冷的說,"黑羅刹已經死了!"


    "你說什麽?"深夜震怒,雙目凶狠的瞪起。


    "嗬..."神秘男人輕笑,然後說,"你不用這麽驚訝,也不用擔心,雖然黑羅刹死了,但是夏初音卻活過來了!"


    深夜的眉頭緊皺,"你到底想說什麽?"


    "算算日子,從夏初音失憶開始,昨天剛剛好是十一個月整,她的記憶應該已經恢複了!所以她現在不是黑羅刹,她是夏初音,是憎恨你的夏初音,所以我才會讓她在還沒失憶的時候,見上你最後一麵,畢竟...那是你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你說她恢複記憶了?"深夜的心一瞬間好像掉入了冰冷的寒潭裏。


    她不是愛著他的黑羅刹了,她現在是憎恨他的夏初音...她想起他就是殺她父親的凶手,那麽她現在是不是很痛苦呢?居然會愛上自己的仇人,還對他說出那麽蠢的話。


    「深夜,我喜歡你...我愛你...」


    猶如遺言般的話語在他的耳邊回蕩,一次次的刺痛著他的心,將他的心摧毀的支離破碎。


    看著他傷心的模樣,神秘男人的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然後說,"你真的那麽愛她?"


    "愛?像我這樣的人,也配得到愛嗎?"深夜自諷的說。


    "隻要你說想要她,我就把黑羅刹還給你!"神秘男人邪惡的勾起嘴角。


    深夜的雙目瞪著他,說,"什麽意思?"


    "這其中的含義你可以不用知道,我隻想知道你的回答,想要...還是不想要?"


    深夜的雙目微微的收緊,他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麽把戲,還記得以前他說過,他可以讓黑羅刹永遠失憶,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他可以做到讓一個人永遠的什麽都不記得?


    可是,一個什麽都不記得的黑羅刹是他想要的嗎?他可以自私的擁有她,而讓她痛苦嗎?


    "我再問你一次,想要...還是不想要?"神秘男人再一次的問,身體微微的前傾,靠近他。


    深夜猶豫的皺眉,他想要她,他想要黑羅刹,他想要她隻屬於自己,就算他們將來的命運是無盡的深淵,可是他還是想要霸占的。


    他是第一次這麽的喜歡一個人,他可以自私的擁有她嗎?他可以嗎?


    "我..."他輕聲的開口,但是在握緊自己的拳頭想要回答的時候,神秘男人的雙目突然變得銳利,快速的看向房門,大吼著說,"誰!"


    一直跟在深夜身後,透過門縫看著他們的人,突然對上神秘男人的雙目,她驚訝的愣了一下,然後馬上轉身逃跑。


    "把她給我抓回來!"神秘男人冷冷的命令。


    一瞬間深夜收起了剛剛所有的胡思亂想,馬上低頭,說,"是!"


    說完,他就馬上轉身,快速的奪門而出,去追剛剛偷聽他們說話的人。


    而神秘男人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型遙控器,按下上麵僅有的紅色按鈕,別墅的大門就突然自動關上。


    "既然進來了..."他的嘴角邪笑,接著說,"就別想出去!"


    ...


    深夜快速的跑到了一樓的大廳,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他站在別墅的大門口,她雙手用力的推著三米高的大門,但卻怎麽樣都推不開。


    他的腳步突然停下,看著她說,"沒用的,你是打不開這扇門的,而且這裏所有的窗戶都用的是防彈玻璃,除非你打到我,然後去老板那裏拿鑰匙,要不然...就乖乖束手就擒!"


    女人的雙手鬆開了門,背對著他站著,五秒鍾之後,她猛然的拔槍轉身。


    "砰——"


    還沒等她扣動扳機,深夜槍中的子彈,就已經射進了她的胸口。


    她瞬間無力的倒在地上,一把紅色的手槍從手中脫離。


    深夜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她的麵前,單膝跪地,然後伸手撥開她擋在臉上的長發,輕聲的說,"放心吧,我並沒有打中你的心髒,你死不了!"


    琴瑟的瞪著他的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她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殿下,她要讓殿下知道一直跟他作對的神秘男人是誰,她要把消息帶給他,可是...她沒力氣了,她沒辦法完成殿下交托給她的使命了...


    "對不起...殿下..."她輕聲的說著,然後雙目猛然的一黑,昏了過去。


    深夜慢慢的站起身,然後轉身看著正從樓梯上走下來的神秘男人,說,"老板,你想怎麽處理她?"


    "交給我就可以了,她還是有些用處!"


    "是!"深夜微微的低頭。


    神秘男人的雙目看著琴瑟的臉,抿嘴邪笑。


    "哦,對了,剛剛你的回答還沒告訴我!"他的視線看向深夜,一臉的期待。


    深夜的思緒再一次的深陷,心中又開始猶豫不決,剛剛本想自私的說想要,可是現在...他又開始猶豫了。


    到底他是想要...還是不想要?


    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隻是他不敢下決定,因為...他不想傷害黑羅刹!


    "算了,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不急,你慢慢的考慮,等你想好了,下定了決心再來告訴我答案!"神秘男人不再為難他。


    "你剛剛說一個月?"深夜疑惑的皺眉,"這是什麽意思?"


    "因為一個月後,就是我報仇的最後一天!"


    "最後一天?"


    "恩...漫長的二十一年...也該結束了!"他感歎的說著,嘴角的邪惡愈來愈洶湧。


    一個月?


    深夜的心髒不安的跳動,為什麽他口中說的最後一天,就好像是末日要降臨了一樣呢?


    一個月?


    他的選擇會是什麽?


    想要...


    還是不想要...


    ※※※


    台灣,飛機場


    夏初音站在飛機場的門口,看著熟悉的一切,心中沉重又輕快。


    不管怎麽樣,她應該先去看看年年,看看天賜,順便...看看閻之赫,可是當她的腳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口袋裏剛剛開機的手機卻突然的響了起來。


    "鈴鈴鈴...鈴鈴鈴..."


    夏初音拿出手機,看著顯示屏上的號碼,眉頭猛然的皺緊,手也緊緊的握著手機。


    遲疑的按下接通鍵,然後將手機放在自己的耳旁:


    『嗨,羅刹,恢複記憶的感覺...如何?』


    電話裏傳來神秘男人輕笑的聲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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