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年年突然的大叫,快速的奔跑衝到黑羅刹的麵前,因為在十個月的日子裏她長高了許多,所以伸出自己的雙手,剛剛好抱著了她的腰。


    "媽媽,媽媽,媽媽..."她不停的叫著,不停的用力將她抱緊。


    媽媽果然沒有死,她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黑羅刹驚訝的看著抱住她的年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就是閻之赫說的年年?這就是她的女兒?她有一個這麽大的女兒嗎?明明自己才二十六歲而已,不自覺的又開始懷疑,她...真的是她的女兒嗎?


    "呃...呃...呃..."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雙手也高高的抬起,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這時景軒幾步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他驚喜的說,"初音,你真的沒死...太好了!"


    這又是誰?


    黑羅刹看著景軒溫柔激動的臉,尷尬的說,"你...是?"


    聽到她疑惑的兩個字,景軒突然的愣住,年年也鬆開了抱著她的手,驚訝的看著她。


    "你不認得我了嗎?"景軒輕聲的問。


    黑羅刹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你!"


    景軒的心猛然的一痛,腳倉皇的先後一退。


    "媽媽!"年年疑惑的叫著她,說,"你不認識軒爸爸了?你怎麽了?怎麽會不記得軒爸爸呢?"


    "軒爸爸?"黑羅刹的腦袋更加的疑惑。


    這孩子的父親不是閻之赫嗎?他明明說這是他們的女兒啊?怎麽又出現一個軒爸爸?到底這還是的父親是誰?而母親真的是她嗎?


    "媽媽,你怎麽了?你真的不記得軒爸爸了嗎?那我呢?你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年年慌張的問,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衣角。


    黑羅刹看著她可愛的臉,心中莫名的有些親切,但還是尷尬的說,"他說...你是我女兒!"她伸出自己的手,指著站在身旁的閻之赫。


    景軒和年年都疑惑的看向他。


    閻之赫的眉頭微蹙,然後說,"她失憶了,不記得十個月前的所有事情!"


    景軒和年年都驚訝的瞪大自己的雙目,而黑羅刹則皺緊眉頭看著他。他怎麽會知道她失憶呢?她有說過嗎?看來這個男人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笨,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失憶?怎麽會失憶呢?而且...十個月前死的那個人是誰?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景軒疑惑的問著,雙目看著黑羅刹的臉。


    閻之赫沒有再說話,一直沉默。


    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的詭異,每個人的腦袋中都有著疑問,但是這些疑問卻都無從而解,到底十個月前發生了什麽事?有誰能告訴他們?


    "我..."年年突然慢慢的出聲,三個人都看向她。


    "我知道十個月前發生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她看著他們三人,輕聲的說。


    "你知道?"閻之赫驚訝的看著她。


    "恩!"年年點頭。


    "到底是怎麽回事?"景軒急忙的問。


    年年看著他們,突然臉上掛起了牽強的笑容,說,"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吧!"


    閻之赫和景軒緊皺著眉頭,相互對看了一眼,而黑羅刹則盯著年年的臉,那張臉真的是跟自己像極了,而麵對著她的感覺,也有種懷念的感覺。


    她是她的女兒?


    「媽媽...」


    腦袋裏突然回響起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還一閃而過一張可愛的臉。


    雙目定睛的看著眼前的年年,她的心微微的有些痛...


    年年...


    她的女兒...?


    ※※※


    會客室


    最後四個人還是來到了景軒的公司內,閻之赫和黑羅刹坐在一起,年年和景軒坐在一起,四個人都冷著一張臉。


    "年年,你現在可以說了,十個月前到底是怎麽回事?"閻之赫輕聲的開口,雙目看向她。


    年年的臉色略顯難看,她先是低了下頭,然後再慢慢的抬起頭,說,"其實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媽媽不是來看過我嗎?那個人並不是我媽媽,她告訴我,她姓柳,是媽媽的親人!"


    柳?


    閻之赫猛然的震驚,心髒一瞬間好像沒有了任何跳動。


    姓柳,不會這麽巧吧?難道是珍心?不,這不可能,珍心已經死了,就死在他的眼前,可是...夏初音不是也死在他的眼前嗎?但是現在卻又出現在他的麵前了。


    "她有沒有說她叫什麽?"他驚慌的問。


    年年搖了搖頭,說,"沒有,她隻說自己姓柳,讓我叫她柳姨!"


    黑羅刹疑惑的看著閻之赫的臉,不知為何,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所以不自覺的就問,"你怎麽了?"


    "不,沒事,年年你繼續說!"閻之赫壓下自己的疑心,想要先把事情聽完,再慢慢的整理。


    年年看了他一眼,微微的有些擔心,然後繼續說,"柳姨告訴我,他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神秘男人策劃的,她說她答應過那個男人,不會說出他的名字,但是她可以告訴我,從一開始媽媽家裏破產,到被抓到Black酒吧,到被人買走,到生下我和天賜,還有七年後去閻殿工作,跟壞叔叔相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個神秘男人一手操縱的,他為了自己的複仇計劃,苦心策劃了二十年,柳姨還說,他要報複閻家,他要讓閻家的人都沒有好日子過...而十個月前的事情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因為柳姨跟媽媽長的一模一樣,而壞叔叔又已經愛上了媽媽,所以有很多地方都疏於防範,所以柳姨很容易就混進了閻家,並藏在暗處,殺掉了爺爺,又殺掉了喬爺爺,然後故意裝作要下藥害我,最後還故意裝作要殺掉天賜的樣子,為的隻是一死,讓所有人都憎恨壞叔叔,也要讓他自己傷心欲絕..."


    年年的話說到這裏,閻之赫和景軒的心都不自覺的收緊。


    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居然會策劃的這麽周密,而且有那麽大的耐心,從八年前就開始預謀。


    "可是他的目的是複仇,那為什麽不殺了閻之赫一了百了?"景軒疑惑的問。


    "柳姨說,人死了並不是最大的痛苦,反而活著,才會讓人生不如死!"


    聽到年年的這句話,所有人都猛然的感覺到一陣寒心徹骨,的確,死的人並不會有任何痛苦,而活著的話,會讓人比死還難受。


    "那她有沒有說..."閻之赫突然的出聲,說,"為什麽她要聽從那個神秘男人的命令?"


    "柳姨說,外公是爺爺殺的,她要報仇,那個神秘男人能幫助她,而且柳姨還要保護媽媽,我,還有天賜,這是她跟那個人的約定,隻要她聽從他的命令,我們三個人就會平安無事!"


    閻之赫的心驀然的難受,果然上一代的事情是真的,那珍心的死也是真的嗎?


    "那他有沒有說,初音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景軒突然問到了重點。


    三個人的眼睛都看向一直都一語不發的黑羅刹身上。


    "柳姨沒有說,柳姨隻是跟我說,等媽媽出現的時候,讓我跟著媽媽一起離開,不再進入這件事情中,而且她還說,那個神秘男人的目的是...要讓你痛不欲生!"年年說著,雙目看向閻之赫。


    閻之赫看著年年的雙目,回想著她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她剛剛有說個那個神秘男人策劃了二十年,難道會是那個人嗎?他也沒有死?


    "好了,你們都說完了嗎?"黑羅刹突然開口,掃視了一下他們三個人的臉。


    三個人一同看向她,都一臉的疑惑。


    黑羅刹耐心的聽完了他們剛剛說過的話,並不是不相信,而是不知道要如何相信,他們說的事情她都不記得,而且都是一個小孩子不停的說,是柳姨告訴她的,全都是柳姨說的,而柳姨又死了,這種隻是空口說白話的事情,隨便在大街上拉幾個人都會說,而且會演的比他們更逼真。


    "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們,隻是如果要讓我相信你們,光說是不行的,要拿出證據來?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要走了!"她說完,突然的站起身,而左手上的手銬突然提起,閻之赫的手也跟著抬起。


    "嘩啦——"


    年年和景軒都驚訝的看著他們的手,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很奇怪,明明黑羅刹對閻之赫一臉的反感,可是兩個人卻緊緊的貼在一起,一刻都沒有分開過,原來...是這個原因。


    "走啦,我要回去了,如果你想留下的話,就把手銬打開!"黑羅刹煩躁的說著,瞪著閻之赫的臉。


    閻之赫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剛剛年年說過的話,還有很多很多的疑點,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是黑羅刹這樣的反應,他卻是早就已經預料到的,畢竟她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情,而且這十個月都跟那些人相處,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那些人說的話,遠遠比他們說的話值得信任。


    "初音..."閻之赫從沙發上站起,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我說過,我不是夏初音!"


    "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的確是夏初音沒錯,你可以不記得所有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閻之赫沉聲的說著,眉頭糾結的皺在一起。


    原本是害怕會傷害到她,所以不想說,但是如果這樣下去的話,等她恢複記得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的痛苦,所以還是早一點告訴她比較好,至少能給她一個心理準備。


    "你想跟說什麽?"黑羅刹疑惑的問。


    閻之赫溫柔的雙目對上她的眼睛,然後慢慢的開啟自己的唇,說,"深夜...是你的殺父仇人!"


    在夏天成死的那天晚上,他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個神秘男人的模樣,但是他卻清清楚楚看清了深夜的臉,是那個男人沒錯,是他殺了她的父親,而且就連她的母親,也可能是他殺的。


    聽到他輕飄飄的這幾個字,黑羅刹的雙目瞬間瞪大。


    "不可能!"她怒氣的否認。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可以喜歡他,不能跟他在一起,他一定是要利用你,他和那個神秘男人一定是要利用你來向我報複!"


    "不可能!"


    "初音,其他的你都可以不相信,但是唯獨隻有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黑羅刹突然的大吼,說,"在我的記憶裏,隻有深夜對我的好,可是在我的記憶裏,卻沒有你們任何一個人,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們這些陌生人的話?你又憑什麽要我相信你的話?"


    "初音,那是因為你失憶..."


    "不要再說了!"她大吼著打斷他的話,怒氣的說,"我才不管什麽失憶不失憶,我隻知道,我喜歡的人是深夜,我相信的人也隻有他一個...我不會相信你們任何人說的話,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我不會相信你們!"


    她的理智瞬間變的混亂,用力的甩著手,卻是甩不開那冰冷的手銬。


    她不想再聽他們說話了,雖然她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但是這十個月裏的每一天都很快樂,她不懂什麽仇恨,報複,她隻是想要一直過著這樣快樂的生活,如果她的過去真的是那麽的悲慘,那麽...還不如一直失憶,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一生。


    "放開我——"她大吼。


    "初音..."閻之赫皺眉叫著她,一步上前想要將她抱住,想要安慰她。


    "別過來!"黑羅刹卻是突然的命令,手快速的從腰間拔出一支銀色的手槍,對準他的心髒。


    同時,魍魎衝進房內,手中拿著槍指著她!


    雙目突然變得凶狠,她不顧一切,握緊了手槍手,"如果你不把手銬打開的話,我就一槍打死你!"


    閻之赫堅定的看著他,不懼不怕,輕聲的說,"我說過,如果你想要我死的話,我的命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你開槍吧!"


    黑羅刹看著他的臉,心猛然的開始抽痛,手不自覺的微微顫抖,本能在她的腦袋裏不停的告訴她,不能殺他,不能殺他,可是一想起他剛剛說過的話,她就好生氣,非常生氣,他居然敢汙蔑深夜,他居然敢那麽說他,不能原諒他,要殺了他,殺了他!


    她在痛苦中掙紮著,雙目不知不覺的閃現出了淚花,而食指慢慢的收緊,扣動著扳機。


    "不要!"年年突然的大叫,擋在閻之赫的麵前,仰頭看著她說,"如果你要殺他的話,就先殺了我吧...媽媽,你難道真的忘記年年了嗎?你忘記你說過你最愛的就是我了嗎?你忘了你說過不管去哪裏都會跟我一直在一起嗎?媽媽...媽媽...你快點想起來吧,我是年年啊,我是你的女兒啊...媽媽...媽媽...媽媽..."


    她不停的叫著她,想要喚醒她失去的記憶,她不相信她會忘了她這個女兒,她是那麽的愛她,她不會把她忘記的。


    絕對不會...


    黑羅刹看著年年的臉,看著她眼中慢慢流出的淚水,她的心好痛,她的頭也好痛。耳邊聽著她不停的叫著她媽媽,而在耳邊又有一個同樣的聲音在叫著她。


    「媽媽,我好想你呀...」


    「媽媽,你別要走了嗎?」


    「媽媽,如果你離開了,那麽等我長大,一定會去找你...」


    「媽媽,求求你不要走了...」


    「媽媽...」


    「媽媽...」


    「媽媽...我愛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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