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吃過晚飯,臨近睡覺前


    夏初音和夏年年坐在浴缸裏洗澡,兩人的臉上都勾勒著邪惡的笑容,然後一同看向浴室的門。


    "天賜,你還洗不洗澡了,快點進來啊!"夏初音賊笑。


    "是啊是啊,脫個衣服也這麽慢,本少爺你不是在害羞吧?難道沒跟女人洗過澡嗎?"年年說完就捂著自己的嘴,生怕笑聲會太大。


    "快點進來吧!"夏初音催促。


    "對呀,快點快點,一會水都涼了!"年年迎合著。


    突然,外麵傳來閻天賜磕磕巴巴的聲音。


    "我...我...我想我還是一會再洗吧!"他站在浴室門口,身上的衣服已經脫了個一幹二淨。


    這兩個女人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害羞嗎?居然要他跟她們一起洗澡,而且還威脅的說,不洗澡就讓他一個人回去睡。為什麽啊?為什麽男人要受此等不公平的待遇?


    況且...他真的沒跟女人一起洗過澡啊,女人的身體是什麽樣?


    不知道,不知道,他沒見過啊!


    "別害羞了,我們是一家人,快點進來吧!"門內傳來夏初音的聲音。


    "媽媽,我看他是害怕了,哎哎哎!"年年連歎三聲氣,然後諷刺的說,"明明是個男人卻這麽膽小,還不如我們女人呢,媽媽,你真的看清楚了嗎?跟我雙胞胎的另一個真的是男的?"


    "這個嘛..."夏初音故意拉長聲音。


    聽著她們娘倆你一言我一語的,閻天賜突然的生氣,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洗澡嗎,洗就洗,他是男人,她們是女人,他才不吃虧,吃虧的是她們。


    鼓起自己的勇氣,他伸手推開浴室的門,全身赤|裸的站在浴室門口,雙手掐腰,豪邁的說,"我來了!"


    夏初音和年年的頭都放在浴缸的邊緣看,看著閻天賜光溜溜的身體,仔細的打量。


    "媽媽,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呀,貌似是不是太小了?"年年盯著某人的某個地方。什麽叫害羞?她完全不知道。


    "他還是一個小孩子嘛,以後會慢慢長大的!"夏初音詭笑的回答。


    "哎,偶有點擔心呀,偶可憐噠哥哥,乃真滴米問題麽?"年年用可愛的口音,故意捉弄他。


    "年年,伸直你的舌頭說話!"夏初音抱怨。


    "好滴!"


    閻天賜聽著他們一唱一和,原本豪邁的姿勢變得極為尷尬,她...她她她她們...居然對著男人的身體說這種話,真是...真是...丟臉死了!


    雙手捂著下麵,他說,"我不洗了,我要回家!"


    說完,他就向浴室外跑。


    "想跑?"夏初音站起身。


    "沒門!"夏年年也站起身。


    兩個人一同的走出浴缸,撲向可憐的閻天賜。


    "救命啊啊啊啊——雷霆救我——"閻天賜大叫,卻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最後夏初音抱著他光溜溜的上身,夏年年抓住他亂動的雙腳,將他扔進了浴缸!


    "嘩啦啦——"水花四濺。


    夏初音和年年再一同走進浴缸,小小的浴缸剛剛好坐下他們三個,水一下子長高,快要溢出。


    "嘿、嘿、嘿!"夏初音對著他邪笑。


    "嘻、嘻、嘻!"夏年年對著他詭笑。


    閻天賜看著她們兩個女人邪惡的嘴臉,抱緊了自己的身體,說,"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想怎麽樣?"


    "嘿嘿,沒事,我幫你洗背!"


    "嘻嘻,那我幫你洗胳膊!"


    看著她們娘倆好似一個鼻孔出氣,而他又好像成了砧板上的魚,任她們兩人宰割,"不要,我自己會洗!"他反抗。


    "乖兒子,別動,媽媽幫你洗的白白淨淨!"


    "乖哥哥,別怕,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背洗完了,我幫你洗左腳!"


    "胳膊洗完了,我幫你洗右腳!"


    "來,我幫你洗前胸!"


    "那我..."年年皺眉苦想著,所有的地方都已經洗過了,她要洗哪裏好呢?她還沒玩夠呢。忽然,她的雙目閃耀著金光,看著他小小可愛的某物,說,"哥哥,我來幫你洗***吧!"


    年年興奮的向水裏伸出手。


    "不要——"閻天賜驚叫,用手去擋。


    就在年年快要得逞的時候,夏初音突然的出手,抓住她的手說,"好了,就玩到這裏吧,不準鬧了。"


    "咦?不要啦,媽媽,人家還沒玩夠嘛!"


    有驚無險,閻天賜大鬆了一口氣。雙目掃視著她們母子倆,然後搖了搖頭,在心底暗暗的說:好可怕的女人...太恐怖了...


    突然的,夏初音的臉又是一陣陰險,嘴角邪笑,大手拍著閻天賜的肩膀,說,"天賜,別傷心,到你報複的時候了,來,我們給年年洗澡!"


    聽到這話,閻天賜瞬間的開心,原來女人也有可愛的一麵,不過要年紀大的才可愛。


    "好!"他開心的答應。


    "什麽?"年年驚訝的看著他們,"媽媽,你居然背叛我,不,不要,人家會癢啦,不要...哇,不要呀..."


    夏初音抓住年年亂動的手,閻天賜開始故意在她的身上抓癢癢。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好癢...不要...啊哈哈哈...我不要洗了...我...哈哈哈...我投降..."年年笑個不停,完全控製不住。


    "投降無效!"閻天賜得意。


    "啊哈哈哈...媽媽救命..."


    夏初音無視,故意的說,"我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


    "啊哈哈,不要啦...啊哈,啊哈,好癢,不要抓啦..."


    "啊哈哈,你...你再碰哪裏?"


    "啊哈哈,媽媽救命...色...色|狼..."


    聽著年年不清不楚的說著,夏初音連忙的將她放開,抓住閻天賜說,"犯規,犯規,Stop!"


    突然的,閻天賜和夏年年勾起賊溜溜的笑容,然後兩個人一起抓住夏初音,合力將她按進了水裏。


    "噗——"夏初音從水裏掙脫出,用手抹掉臉上的水,看著他們兩個小鬼,說,"好啊,你們兩個敢合夥捉弄我,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她伸出兩隻細長的手臂,用力的將他們兩個人抱在了懷中。


    幸福,這就是幸福,此時此刻是她這七年裏最最幸福的時刻...


    我的孩子...


    天天...年年...


    如果...


    她心裏一瞬間閃過閻之赫的臉!


    如果他也能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已不能!


    ...


    洗完澡後


    三個人躺在床|上,夏初音在中間,兩個小鬼在兩邊,三個人都累了,但是眼睛都齊刷刷的看著矮矮的天花板。


    "你們兩個怎麽會來?該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夏初音突然的說話,聊天開始了。


    "是爹地讓我們來的,他說隻要我們喜歡,隨時都可以來找你!"閻天賜回答。


    是他?


    難道是因為昨晚對她做了那種事,所以想要彌補嗎?


    "媽媽,你以後要怎麽辦?一個人住在這裏嗎?"年年發問。


    "我會找工作,會跟以前一樣生活,放心吧,養活自己對我來說是很輕鬆的!"


    "還是讓我回來陪你吧,好不好?"


    "不用了,你要聽媽媽的話,一定要把病治好!"


    年年皺著眉頭,撅起了嘴。


    "其實..."閻天賜遲疑的開口,然後慢慢的說,"我們要不要原諒爹地呢?這樣不就可以一家四口人在一起了嗎?這樣...不好嗎?"


    "..."


    "..."


    閻天賜的話,引來了所有人的沉默!


    原諒?


    要怎麽原諒他?他值得原諒嗎?如果再一次麵對他的話,她要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嗬...原諒...


    說起來是那麽的簡單,隻有兩個字而已,可是做起來呢?卻是千難萬難...


    "好了,睡覺吧!"夏初音說著,伸手想要關燈,但卻看到窗簾忘記拉上。


    她起身,下床走到窗戶前,手拉動著窗簾,眼睛卻意外的看到停在樓下麵停置的黑色寶馬車。


    那輛車,好熟悉,好像今天跟冰凝說完話也看到過,而且好像以前也見過!


    是誰的車?


    "是爹地的車!"閻天賜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一眼就看出那是閻之赫的車。


    閻之赫?是他?


    原來他從早上開始就跟在她的身後,那為什麽不出現呢?還特意派冰凝來轉告她。他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膽小了?不是一向都很霸道嗎?


    心中莫名的生氣,她用力的將窗簾拉上!


    "睡覺!"她生氣的命令。


    閻天賜乖乖的躺回床|上,年年也靜靜的一句話都沒說,而夏初音憤憤的將燈關上,然後躺在兩人的中間,雙目一直都沒有合上。


    無眠...


    ...


    車內


    閻之赫一直盯著三樓的窗戶,從早上一直到晚上,而晚上亮著燈的時候,時不時的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夜慢慢的變深,也該到了他們睡覺的時候,忽然的,三樓的窗戶出現了夏初音的身影,而她的雙眼也盯著他的方向。


    一瞬間的欣喜,卻又有些憂愁,因為不能出現。


    她盯著這裏很久,是不是發現他了呢?那麽是不是會生氣呢?果然...看到她生氣的拉上了窗簾,然後快速的關燈。


    窗戶變的漆黑,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頭疼的皺眉,陣陣寒意用現在身上。


    "咳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他勾起嘴角,自嘲的笑,"嗬...嗬嗬..."


    真是可笑!他閻之赫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時候,明明背後的槍傷還沒好,而且好像還感冒發燒了,可是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坐在車裏一整天,傻傻的看著完全看不到人的窗戶。


    白癡,笨蛋,傻子,他的腦袋一定是有哪裏不對勁了,瘋了!


    如果有人傳出去,說他閻之赫一臉癡心的出現在女人的樓下,傻傻的等待一天一夜,為的不是跟她見麵,而是默默的看著的身影,這一定會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他閻之赫什麽時候成了癡心漢?


    可笑...真可笑...


    "嗬嗬...咳咳咳..."笑著咳嗽,頭劇烈的疼痛,無力的閉上雙眼,他累了...困了...


    "初音..."他輕聲的呢喃著,"初音..."


    ※※※


    臥房內


    夏初音無法入眠,閉上眼睛全部都是閻之赫的臉,睜開眼睛也全都是閻之赫的臉。明明是恨他的,她確定,但是那顆無法控製的心,卻是一次一次,甚至是無時無刻都想著他。


    不要,不可以,不要再想他了,走開,走開,滾出她的腦袋,滾出她的思想!


    可是...卻是徒勞。


    突然的從床|上坐起,手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額頭。


    控製不住的擔心他,明明身體還沒康複,為什麽不回家好好休息?都三更半夜了,坐在車裏的話一定會冷的,如果感冒了怎麽辦?傷口感染了怎麽辦?


    煩死了,他一定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


    去看看他好了,至少把他趕回去,就算是罵也要把他罵回去。不過她並不是因為擔心他,而是因是他在這裏,她根本就睡不著覺。


    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然後從床|上走下,輕手輕腳的走到床旁,撥開一個細小的縫隙,看向樓下。


    果然,他還在!


    猛然的皺緊了眉頭,然後輕輕慢慢的走到房門口,將房門打開,然後走出了臥房。


    "哢嚓"


    細小的關門聲響起,躺在床上的年年和閻天賜同時睜開了雙眼。


    "哎..."


    "哎..."


    兩人一同歎氣,然後同時轉頭,看到對方都沒有睡著。


    "你怎麽沒睡?"年年問。


    "你不是也沒睡嗎?"閻天賜反問。


    "..."年年突然的沉默,將頭轉回來,然後閉上雙眼,裝睡。


    閻天賜看著她皺著眉頭的臉,突然的說,"你真的恨爹地嗎?真的不打算原諒他?"


    "為什麽要原諒他?"


    "其實那都是在你剛剛出生時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記得,為什麽要恨他呢?就算他做錯了,你也應該給他機會彌補,不是嗎?"


    "我為什麽要給他機會?他可是要殺我的耶,而且這麽多年你知道我是怎麽..."她話說到一半,不想再說下去,七年的痛苦,除了她自己,沒人能體會。


    閻天賜的雙目看著天花板,輕輕的說,"其實原因很簡單!"


    "是什麽?"


    "因為...他是你爹地!"


    聽到閻天賜說出的理由,年年無法反駁,卻也不想要認同,沉默的也看著天花板,似乎有些亂。


    閻天賜的頭微微的轉動,看著她說,"其實你很喜歡爹地對不對?"


    "不是!"她立刻否認。


    "其實你越是喜歡一個人,就會越喜歡耍他,凶他,捉弄他對不對?"


    "不是!"


    "你看,你就是這樣,喜歡說反話,口是心非。"


    年年氣急,猛然的坐起來說,"你一定是奸細,你根本就不是站在媽媽這邊的,你是大壞蛋那邊的人。"


    閻天賜無奈的聳肩,說,"我不站在任何一方,我隻是想要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難道你不是這樣想的嗎?如果不是,剛剛為什麽不叫住媽咪?"


    "..."年年沉默的不再說話,看似生氣的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


    要原諒他嗎?


    其實想想,她好像...似乎...大概...可能...也許...並不是那麽恨他...


    ※※※


    樓下


    夏初音一副氣衝衝的模樣大步的走到閻之赫的寶馬車前,看著躺在駕駛座上沉睡的他,她的心底有股莫名的心痛。


    伸出手,敲了兩下車窗。


    "咚、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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