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警局


    夏初音和言律師並肩而坐,再一次應擊警察的審問。


    "夏楚生,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現在還不肯招認你意圖謀殺嗎?"


    "警察先生,你所謂的人證,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夏先生親手殺人,你不可以枉然斷定夏先生就是凶手。"言律師口齒伶俐的開始為他辯護。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凶手不是他,難道被害人會自己捅自己一刀嗎?而且刀上麵隻有她的指紋,這就已經能證明她是凶手。"警察一口咬定,怒視著言律師。


    言律師輕輕的一笑,又說,"你怎麽知道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難道凶手就不可以從電梯上麵的通風口進入,然後殺害閻先生,最後在嫁禍夏先生嗎?你根本就沒有人證,更沒有確切的證據,就隻是靠著這一把刀來辨認凶手,難道這就是你們警察局辦案的方式?而且你們有沒有想過,既然夏先生是凶手,那麽她殺了人為什麽不逃走,反而被趕來救護的醫生看到,還留下這把刀,然後又被你們抓起來,這不是很可笑嗎?"


    警察被他說的啞口,仔細的一想,他說的也不誤道理,但是他始終認為這個嬌瘦的男人很古怪。


    "就算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也有權利扣押她二十四小時,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考慮要不要放他!"警察皺眉的說著,緊緊的盯著夏初音的一舉一動。


    夏初音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呆滯的雙目根本就沒有聽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而是不停的幻想著媽媽現在的狀況,還有閻之赫,他是不是已經真的死了。


    隻是短短的一瞬之間,他知道她的身份,媽媽麵臨危險,所有的事情都想著危機的方向發展著。


    好恐怖...


    "咚、咚、咚!"審問室的房門又突然的被敲響。


    夏初音的心震驚的抽緊。


    "哢嚓"房門被打開,又是剛剛的警察站在門口,而他的身邊正是閻之赫委派而來的雷霆。


    "怎麽了?"審問室的警察皺眉問。


    門口的警察轉眼看著夏初音說,"夏先生,你可以走了!"


    "什麽?"


    "什麽?"


    夏初音和麵前的警察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為什麽?她可是重要的嫌犯,要扣押她二十四小時才對!"警察不滿的說。


    "可是現在閻之赫先生已經醒了,他說要殺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夏先生,現在被害人都已經說話了,你還有什麽資格扣留他?"


    "這..."警察轉眼看著夏初音,怒氣的瞪大雙眼。


    夏初音驚訝的看著門口的警察,忽然的起身,麵對著他說,"閻之赫醒了?他沒死?"


    "是的,夏先生,你現在可以走了,抱歉讓你在這裏呆這麽久!"


    聽到他的話,夏初音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原來他沒死,這是太好了,還以為自己的那一刀會讓他再也醒不過來,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她這一輩子一定會睡不安慰。


    警察走到她的麵前,將他手上的手銬解開。


    一直站在門口的雷霆,突然的一步上前,麵的著她恭敬的低下頭,然後微笑著說,"夏先生,我們閻總想要見你一麵。"


    "見我?"夏初音驚訝。


    "是的,請你跟我走!"雷霆微微側身,讓出路。


    夏初音猶豫的站在原地,她不想要跟他見麵,但是似乎現在她沒有退路了。


    如果她不跟他走的話,他一定會倒戈相向,說她是凶手吧?看著他一臉奸笑的樣子,就已經證實了她的想法,可是,現在去見他,她不知道,他還會對她做出什麽。


    一直都忘不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


    『該死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放過你——』


    雷霆見她猶豫不決,忽然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微微低頭說,"夏先生,請..."


    夏初音的腳不自覺的向前一步,她想要逃跑,但是雷霆的雙目,確實讓她驚慌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走出了審問室的門,雷霆跟在她的身後,而還在審問室裏的言律師,連忙拿出手撥打著景軒的電話。


    ...


    車上


    夏初音靜靜的坐著,雷霆平穩的開著車,臉上冷峻的麵容讓人有些畏懼。


    她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寬大的西裝內穿著另一件西裝,而那上麵沾滿了紅色的血,就連她現在的雙手,也還沾染著閻之赫鮮紅的血。


    不自覺的想起用到刺進他體內時的觸感,身體猛然的戰栗,心跳開始加快。


    ...


    幾分鍾就到了醫院的門口,雷霆紳士的下車,打開後車的門,夏初音從車上走下,仰頭看著醫院的白色高樓。


    雙腳似乎在生根,一點都不想要走進去,也不想看到那個男人。但是身邊的雷霆,卻是再一次的伸出手想著醫院門口的方向,然後微微的低頭,用輕柔但卻不容拒絕的聲音,說,"夏先生,請..."


    夏初音看著醫院不斷有人進出的大門,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一步一步,沉重的走著。


    VIP病房


    雷霆輕輕的敲了三下,然後將門打開。


    夏初音遲疑的邁開自己的腳,慢慢的走進了病房內,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閻之赫。


    閻之赫的頭微微的側著,惺忪的雙目看著夏初音,猛然的睜大,然後命令的說,"過來!"


    夏初音的雙腳不自覺的走到床邊,低頭看著他憔悴的臉,努力的平靜自己狂奔亂跳的心,說,"找我...有什麽事?"


    閻之赫的雙目瞄了一下床旁的椅子,說,"坐下!"


    夏初音聽話的坐在椅子上,不敢盯著他此時此刻的臉,謹慎的抓著自己的衣角,再一次問,"找我...有什麽事?"


    閻之赫的雙目一直盯著她的臉,看著她臉上的每一個器官,然後突然的皺眉!


    她鼻梁上的眼睛,真是礙事!


    緩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向著她的臉前進。


    夏初音驚慌的躲開他的手,緊張的看著他,"你想幹什麽?"她問。


    "不準動!"他霸道的命令,手繼續向著她的臉,然後將她的眼睛慢慢的拿下。


    猛然的雙眼睜大,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


    差距真的好大,隻不過是一個眼鏡而已,居然會改變一個人的視覺。


    她的那張臉還是跟七年前一模一樣,更跟柳真心的臉越來越相同,就連她現在驚慌的眼神,也像極了當年的她。


    她如果是珍心就好了,如果是她...就好了!


    夏初音驚慌的看著他,如今已經不用在遮遮掩掩了,她是女人的身份,他已經用他那雙手真真切切的驗證了,而她心在也已經沒有必要在裝下去,更不用留在他的身邊,受他的氣。


    但是不管怎麽樣,他現在這樣躺在這裏,是她的錯。


    "對不起..."她輕聲的道歉。


    "你以為道歉有用嗎?"閻之赫反問。


    "不然你想怎麽樣?是你先對我動手的,就算我再去警局,最多他們也隻能控告我自衛殺人,隻要我有好的律師,也不一定會坐牢,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活該!"她大聲的說著,想起當時他對她做的事情,氣憤就壓住了剛剛的愧疚。


    "嗬..."閻之赫輕笑,說,"但是如果我控告你是商業間諜,再找個好律師,應該也可以讓你進去多坐幾年的牢。"


    "你..."夏初音狠狠的瞪著他。


    閻之赫盯著她那張臉,越看越覺得她就是珍心,或許是因為身體虛弱的關係吧,心髒似乎也變得虛弱了。想要找個人來安慰,想要找個人來陪伴,而她...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過來!"他對著她,輕輕的擺手。


    "你要幹什麽?"她謹慎的問。


    "我要你過來,快點!"他命令。


    "..."


    "不想去坐牢,就給我快點過來!"他再一次的命令,眉頭深深的皺起。


    夏初音的身體慢慢的探下,忐忑謹慎的接近他,卻始終都與他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離。但是閻之赫看著她,突然的伸手,明明虛弱的沒有力氣,但是卻依舊霸道的抓住她後腦上的頭發,然後壓著她的頭強迫她貼上自己的唇。


    夏初音驚訝,反射性的掙紮。


    "嗯..."閻之赫突然的皺眉,在與她親吻的空隙發出吃痛的聲音,但是軟弱無力的手卻是依舊抓緊她的頭發,按住她的頭。


    原本可以輕鬆的躲開,因為他才剛剛恢複意識不久,所以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推開,但是瞪大的雙眼看著他皺眉痛苦的樣子,身體不自覺的竟然會不忍心將他推開,更不想讓他的傷口崩裂。


    為什麽麵對著這樣的他,她會莫名的有種擔心?


    好奇怪...這時,這個男人的吻,為什麽會這麽的溫柔,像是在愛著某個人,也像是等待著她的逃脫,更或者說,他知道她不會逃,所以才會這麽的溫柔。


    一瞬間的意亂情迷,讓她頭昏腦脹的配合著他的吻。


    "咚、咚、咚!"敲門聲突兀的響起。


    夏初音猛然的回神,雙手用力的將他推開,驚恐的瞪大雙眼!剛剛她...在幹什麽?


    "呃..."閻之赫吃痛的皺著眉頭,咒罵,"該死的..."


    剛剛他在她的身上明明感受到了珍心,但是這個該死的敲門聲,卻是讓他的幻想變成了泡沫,打破,消失了!


    SHIT!


    銳利的雙目怒瞪著她,質問的說,"告訴我,你叫什麽?"


    "..."夏初音驚慌的後退,然後轉身逃跑。


    "夏、初、音!"他一個字一個字憤怒的大吼。


    夏初音猛然的停住腳步,驚訝的愣住。


    他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他去調查她了嗎?現在不但身份被人拆穿,還讓他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是想要報複她吧?


    慌張的再一次邁開自己的腳,想要立刻逃離這裏。


    看著她逃跑的背影,閻之赫咆哮的大吼,"你逃不掉的,永遠都逃不掉——"


    瘋狂的奪門而出,卻猛然的撞上了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


    女人是潘慧,但是男人...


    來不及疑惑,她從兩個人的中間穿過,撞擊著連個人的肩膀快速的逃跑。


    到底他要她來醫院做什麽?他想要做什麽?


    好像要快點見到媽媽,然後帶著她和年年一起逃離這裏,最好去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永永遠遠的過著三人的獨居生活。


    為什麽她的人生會接連不斷的遭遇到奇怪的事情?到底她跟其他人有什麽不同,為什麽偏偏隻有她會遇到這種事?為什麽?


    站在門口的潘慧看到她從裏麵衝出來,眉頭突然的皺眉,看著她狂跑的背影,用力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而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在剛剛的一瞬之間,看到夏初音臉的時候,他猛然的愣住,記憶裏的那張臉與剛剛的臉重疊,完完全全的一模一樣。


    可是,為什麽她會是一身男裝?


    "表哥!"潘慧先回過神,拽了拽他的衣角也讓他回神。


    "啊?"男人回過神,轉頭看著潘慧,然後急匆匆的說,"慧慧抱歉,我有點急事,一會再來看之赫!"


    他說完,就馬上飛奔出去,去追前麵的夏初音。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潘慧的嘴角微微的勾起,然後轉身走進了病房內。


    ...


    夏初音快速的跑出醫院的大門,繼續在馬路上奔跑,想要忘記剛剛的事情,想要離閻之赫越遠越好,可是忽然的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的腳猛然的停止,隨著手臂的力道轉身。


    還以為會是閻之赫派來找她的那個人追來,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臉。


    驚訝的看著他,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手。兩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彼此對看著,十秒後才漸漸的回複了平穩的呼吸。


    "對不起!"男人先道歉,然後又喘了一口氣,微笑的說,"非常抱歉,我可以失禮的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問題?"夏初音疑惑的看著他。


    一身得體的白色西裝,一米九高的個頭,白皙的幹淨的臉,俊秀的五官,溫柔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就解開了防備之心。


    他盯著她那張臉,有些冒失的說,"請問你是男人嗎?"


    "啊?"夏初音一愣,想到自己現在的穿著,不自覺的點頭回答,"啊...我是男人!"


    他聽到答案,明顯的一陣失落,然後又笑著問,"你有沒有跟你長得很像的姐姐或者妹妹?大概比你矮一點點,但是身材跟你差不多,而且跟你長的非常像。"


    又是這樣的問題?


    記得見潘慧的時候她也這樣問過她,到底他們為什麽要找她呢?她根本就不記得認識他們這樣的人啊。啊...突然的回想起來,剛剛在病房的門口,跟潘慧站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


    這些人都很奇怪,到底找她有什麽事?


    "對不起,我沒有任何的兄弟姐妹,也沒有親戚跟我長的很像。"她抱歉的回答。


    "哦,是這樣啊!"男人明顯的更加失望,兩條柔和的眉毛也糾結的皺起,但是嘴邊還是微微的笑著,說,"剛剛我看到你從之赫的病房跑出來,想必也是之赫的朋友,我算是他的親戚也是他一直住在國外朋友,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


    他謙謙有禮的說著,拿出皮甲,在裏麵拿出一張金色的名片遞給她。


    夏初音接過他手中的名片,不經意的在他的皮甲裏看到一張照片,一閃而過的瞬間,她好像看到照片上是一個女人,她穿著白色長裙,長發極腰,在一大片的黃色菊花裏,俯身輕聞一朵美麗的菊花。


    那個動作,那個景色,那個女人...為什麽會讓她想起七年前的她?


    怔怔的移開視線,看向手中的名片。


    上麵醒目著寫著三個黑色的大字:喬一彥!


    夏初音猛然的瞪大了雙目,仰頭看著他那張溫文如玉的臉。


    他姓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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