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的語氣平靜,“殺人犯法。”


    “我又不是人。”他的語氣絲毫不在意。


    “我是人。”她說。


    少年挑了挑眉,問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人就可以隨便殺?對吧?”


    “……”甘霖沉默半晌,說道:“再見。”


    話音落下,真的掛斷了電話。


    少年愣了一下,又撥了回去,問道:


    “為什麽掛斷電話?”


    甘霖:“我是良好公民,不打算跟殺人魔講話。”


    “……”少年噎住了。


    殺人帶來的快感,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她要是真的不理自己……


    那身為大型惡魔的生活樂趣,就真的消失了。


    他說:“我也沒真的殺人,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正經人,不開玩笑。”她語氣依舊平靜。


    “我回去找你好不好?”


    “不好。”


    少年語氣委委屈屈。


    “你知道嗎?被這群人追殺,我好怕!我躲在樓頂,樓頂這裏的風好大,我好冷啊……”


    嘴上把自己描述得可憐弱小又無助,活像是嚶嚶怪。


    實際上……


    這嚶嚶怪就是個天然的bug。


    一拳下去能把基地派出來的戰鬥力全部幹碎。


    “你要回來就回來,我又攔不住。”


    “我想你要我回來。”


    甘霖沉默。


    惡魔真的喜歡得寸進尺。


    對麵的惡魔繼續開始撒嬌。


    “嚶……”


    甘霖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了無數的表情包畫麵。


    她揉了揉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回來吧。”


    “嗯?”他的尾音上揚,示意甘霖還少說了一句。


    甘霖:“……”


    她頓了頓,補充說道:


    “我想你回……”


    話沒說完。


    甘霖的肩膀上一沉。


    少年的聲音不再是通過電話,而是直接在耳邊響起,滿意地說道:


    “我回來了。”


    他一把將甘霖摟住,一邊歡快地蹭來蹭去,一邊說道:


    “你怎麽不說話?不歡迎一下嗎?”


    甘霖:“……”


    要不是習慣了惡魔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


    別說是說話了。


    當場被嚇個半死。


    ……


    圖書館的座位上,多了一個謝霖。


    旁邊的同學看到他出現的時候,人都傻了。


    等看到少年繞到書架上選書的時候,悄聲問道:


    “之前就聽說他在追你,是真的在一起了?你剛剛是過去接他的吧?”


    甘霖沒說話。


    對方又問道:“你們是準備約會嗎?我要不先走吧?”


    甘霖:“他坐不住的,你不用管他。”


    她的語氣淡定,對方卻忍不住說道:


    “不是吧?美人都坐在你旁邊了,這誰還頂得住啊?”


    “你這看到都不激動的嘛?你是不是不喜歡男人啊?你不行嗎?”


    甘霖:“……”


    一向都是她嘲諷弟弟。


    沒想到,有朝一日,天道好輪回。


    自己也會被同學嘲諷。


    “我先走了,繼續留在這裏,美色會耽誤我認真學習的。”


    “筆記先放你這裏吧,明天還我就行。”


    同學離開以後,謝霖才慢悠悠回來,挨著甘霖坐下。


    甘霖瞥他一眼,兩手空空,逛了個寂寞。


    “你的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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