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霖很是不高興。


    “什麽叫我想跟在你的身邊?”


    “不是嗎?”甘霖反問,“那你纏著我做什麽?”


    少年為自己解釋。


    “我是惡魔!你是人類!我跟著你,就是要找到合適的機會吃掉你!”


    “哦。”


    “你哦什麽哦!”他像是炸了毛的大貓似的,“你好好說話……”


    “跟想殺我的人有什麽好說的?”甘霖皺眉,語氣冷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少年:“……”


    他竟語言以對。


    話是這樣說沒錯。


    但是,小姑娘這冷冰冰的態度讓他很是不悅。


    “那你也可以跟我簽訂契約,公平交易。”


    “交易?”甘霖笑了起來。


    每次她笑起來的樣子,都是溫溫柔柔。


    以至於眼前的惡魔都被迷惑了。


    他微微一怔,就聽見小姑娘用軟糯的嗓音說道:


    “你不配。”


    “……”


    少年有些惱火。


    沒等他反駁,小姑娘轉過身去。


    “我還是比較喜歡跟人打交道。”


    少年皺起眉來。


    人?


    人類有什麽好的?


    弱小又無能,本性懦弱,哪裏跟有資格跟他這樣的大型惡魔比較?


    非要說的話……


    難道還是因為愛嗎?


    ……


    熟悉的古堡。


    熟悉的長桌。


    主位上也是熟悉的少年,一番熟悉的開場白。


    “所以,又到了開會的時間……”


    底下的惡魔緊張無比,一個個擦著額頭的汗水,靈魂都忍不住為之顫抖。


    少年的姿態毫無素質可言,雙腿修長,都懶洋洋地架在了古樸昂貴的桌麵上。


    他的頭發銀河一般散落,單手支著下頜,眼眸微眯。


    “之前的主題是關於一個惡魔如何做人。”


    “那麽,今天的主題就是……”


    “什麽才是愛?”


    惡魔們趁著黑霧還沒將周圍包圍,開始瘋狂翻書。


    “哦哦,知道了!是關於愛啊?”


    “快翻快翻……”


    大家正在進行著作弊行為,突然反應過來。


    “等等……”


    “剛剛的主題是什麽來著?”


    “愛?”


    身為惡魔,什麽坑蒙拐騙殺人越貨,這些都幹得出來。


    一說到愛……


    大家麵麵相覷,小小的眼神之中是大大的疑惑。


    還好,到底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專業訓練。


    有惡魔顫巍巍地舉起手來,問道:


    “這個,這個作文……啊不是,這個主題就有點廣了,是關於什麽愛?”


    謝霖挑了挑眉,反問道:“嗯?什麽意思?”


    “這個,愛也分很多種啊……”那個惡魔摸著腦袋,試探地問道:“比如說,母愛?”


    謝霖沉默半晌。


    “……”


    啊?


    母愛嗎?


    惡魔依舊冷汗連連,突然想起什麽來。


    雖然說眼前的大型惡魔擁有人類的形態,實力強大,並且最近還擁有了屬於人類的名字。


    但是……


    他可不什麽文化人。


    什麽文化雨林,不可能的。


    文化沙漠才是他本人的化身。


    惡魔擦著淚水,在謝霖的死亡凝視下,開始解釋。


    “啊,母愛的意思……”


    “就是說人類女性,對大多數幼崽都會產生的一種特殊情感……”


    “是嗎?”謝霖問道:“能有多特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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