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帶著一絲疑惑。


    俯下身來。


    幾乎是埋入小姑娘頸間。


    “奇怪。”


    他笑了笑,嗓音低沉。


    “你身上沒有憤怒的味道。”


    “為什麽?”


    甘霖抬起手,一把將他的臉推開,語氣淡漠地說道:


    “你在玩什麽小孩子的把戲?”


    謝霖並沒有任何辯解的意思,一副無奈的模樣,歎了口氣。


    “沒辦法啊,實在是很無聊。”


    “隻能看又不能吃,就隻能想辦法跟你玩玩了。”


    他與惡魔不同,但本質依舊是惡魔。


    比起其他惡魔喜歡殺戮,他並不覺得人類有什麽用處。


    不能吃,那就隻能玩弄了。


    讓人類憤怒,嫉妒,恐懼,互相殘殺,是最好不過了。


    隻不過……


    少年笑了笑說:


    “隻不過,對你好像沒什麽用。”


    沒有恐懼,沒有嫉妒,麵對那些閑言碎語,惡意相向,甚至沒有憤怒的意思。


    “你實在是很特別。”他笑著說道:“怎麽辦,這樣的話,我更想吃你了。”


    甘霖沒去理他,問道:


    “剛剛那些人呢?”


    “啊……”他說:“不是說了嗎?都送到其他地方去了。”


    “你是我的,我怎麽可能真的會讓其他人傷害你?”


    少年長得剔透如琉璃,漂亮極了,眼底的光影仿佛星辰變幻。


    嗓音也是華麗慵懶。


    任何的言語在他口中,仿佛在情人耳邊低沉地訴說著的情話。


    甘霖:“……”


    她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


    換做是任何人,哪怕知道是假象,也都會被迷惑。


    “嘖。”甘霖的語氣卻很無奈,說了一句,“花裏胡哨的。”


    小姑娘的表情,還略帶些許嫌棄。


    謝霖一愣,似乎沒有聽清楚甘霖所說的話。


    “啊?你說什麽?”少年的眉頭微微皺起。


    甘霖歎氣。


    弟弟就是弟弟,不管怎麽變,這花裏胡哨的本性就是變不了。


    很難搞。


    她並不打算配合他的弟弟行為,說道:


    “好了,把人給送回來吧。”


    “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話音落下,轉身就走。


    謝霖:“……”


    少年愣在原地。


    眼看小姑娘就要走遠,他皺著眉跟了上去,說道:


    “你什麽意思?你不生氣嗎?”


    “把人送回來?那些人不是還威脅你嗎?你不生氣?”


    甘霖想了想,語氣深沉地說道:


    “也許是我太過善良了?畢竟,善良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


    謝霖:“……”


    少年沉默片刻。


    善良?


    當初這小姑娘毆打他的時候,可沒有任何的善良可言。


    這鬼話連惡魔都不相信!


    謝霖冷笑一聲,屬於惡魔的叛逆心上來了,說道: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甘霖依舊冷漠,“哦,那你隨意。”


    “嘖,你什麽意思?你看不起我?”


    “你愛聽不聽。”


    “……你這是激將法吧?我不會中的,死心吧,你這個人類小姑娘!”


    “哦。”小姑娘頭也不回。


    “你這個回答是什麽意思?”


    “啊?”甘霖的語氣敷衍。


    “啊什麽啊,你好好回答!”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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