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這個不急的!”葉晨曦說:“那我先走了,你有問題打我電話。”


    “好……”


    甘霖話沒說完。


    葉晨曦鬆開手,一步三回頭,仿佛瓊瑤劇苦情主角上身離開了。


    甘霖:“……”


    要不還是讓她回來吧?


    她手裏還有卡。


    檢查一下,看個病,還是可以的。


    ……


    可惜的是。


    葉晨曦跑得快,一下就沒了影。


    甘霖歎了口氣,又乘著電梯回到了樓上。


    她走得慢吞吞的,回到病房,推開了門,就要走到沙發上去。


    隻是。


    眼角餘光一瞥,床上的沈詢川不見了蹤影……


    甘霖一愣。


    不會是跑了吧?


    她下意識要轉過身去,打算開燈確認。


    黑暗之中,什麽東西朝著她撲了過來。


    甘霖被一把摟住。


    她沒開燈,除了窗外高樓大廈的光以外,室內更多的地方出於昏暗。


    甘霖也不需要抬頭去看對方是誰。


    熟悉淡淡老山檀的味道。


    是沈詢川。


    對方的力道很大,勒得有些生疼。


    甘霖沒有掙紮,軟軟地說道:


    “你輕點……”


    周圍很安靜。


    兩人也靠得極近。


    甘霖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心跳聲,有些急促。


    他俯下身來,呼吸很沉,氣息灼熱。


    沈詢川的嗓音沙啞低沉,問道:


    “你去哪裏了?”


    他的語氣狀似毫不在意。


    力道卻一點沒有鬆懈,修長的指尖扣在小姑娘纖細的腰肢上,沒有放開的意思。


    “你先鬆開……”甘霖說。


    沈詢川揉著懷裏的小姑娘,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淺淡氣息,原本暴戾的情緒才勉強壓製下去一些。


    男人低聲說:“再等等。”


    他的手拉住甘霖的指尖,語調低沉溫柔地說道:


    “你的手好冷,我先給你暖暖好不好?”


    甘霖皺眉,語氣冷了下來。


    “你這樣,我很不舒服。”


    “放開。”


    沈詢川沉默了片刻,身體微僵。


    甘霖等了一會兒,把他的手給拿開了。


    感覺到懷裏的小姑娘離開,沈詢川的情緒又有些失控。


    燈光之中,他的眸子裏仿佛盛著一汪水,波光粼粼,瀲灩漂亮。


    又像是暗夜裏獵物的眸子,帶著無法遏止地本能衝動。


    甘霖從他懷裏麵出來,倒是沒放開他的手。


    他力道很大,像是要把手給勒斷似的。


    不過,這比起整個人被勒著的感覺好多了。


    “要叫醫生嗎?”甘霖問。


    沈詢川閉了閉眼,吸了口氣,沒有回答,問道:


    “你去哪裏了?我醒來沒見到你,很擔心。”


    他很努力在克製。


    隻是。


    在黑夜之中,還是泄露出了些許的情緒波動。


    甘霖說:“去找我朋友,不過她又走了。”


    “哪個朋友?”他低垂著眼眸,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不是那個鹿……”


    甘霖有些無奈地打斷他的話。


    “不是他,是葉晨曦。”


    “是嗎?那個鹿鳴呢?”他又問。


    甘霖隻好說:“他不在這個世界上。”


    “死了?”沈詢川冷靜地問。


    “算是吧。”


    “可惜。”男人低笑一聲,又說:“他活在你的心裏。”


    甘霖:“……”


    體驗一回自己給自己挖坑的感覺。


    還真不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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