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還穿著裙子,上下並不方便。


    青年翻身下馬,展開雙臂。


    小姑娘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鹿鳴抱著就不肯撒手了。


    甘霖也不在意,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其他人呢?”


    “對麵呢。”


    “嗯?”


    甘霖下意識往對麵看去。


    依稀能辨認出,對麵也有一座城堡。


    隻是,間距甚遠,仿佛在山頭的另一端似的。


    “……好遠。”甘霖說。


    鹿鳴哼了一聲,低聲說道:“遠一點才好呢。”


    小姑娘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麽?”


    “我說,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


    鹿鳴的語氣溫柔。


    甘霖正打算在他懷裏睡一會兒的時候。


    他的嗓音依舊溫柔,一本正經地繼續說道:


    “不過,休息之前,還能順便試試禮物。”


    甘霖:“……”


    ……


    甘霖送的禮物很簡單。


    就是幾件還挺漂亮的衣服。


    隻不過,當發現這衣服是小姑娘想讓自己穿以後。


    鹿鳴麵無表情,默默看了看遠方。


    黃昏的晚霞殷紅無比。


    微風吹拂,綠蔭環繞。


    沉澱著歲月的古堡之中,鹿鳴倚靠在窗邊。


    他的眉眼深邃,輪廓流暢,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唉……”


    甘霖已經洗漱完畢,淡淡地說道:


    “我去睡了。”


    鹿鳴皺起眉頭,“等等!”


    “嗯?”甘霖看他。


    鹿鳴咬咬牙說道:“你一件我一件……”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小姑娘搖了搖頭,並不打算配合。


    “好困,下次再說。”


    誰知道下次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鹿鳴深吸一口氣。


    “不行,你等等,我……我再考慮一下……”


    他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甘霖看著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鹿鳴咬了咬唇,有些惱火,耳尖都是紅的。


    “你別笑……”


    “唔。”


    小姑娘勉強止住了聲音,眼裏眉梢還是帶著掩不住的笑意。


    她走過去,捧住了他的臉。


    鹿鳴使性子,麵無表情地別過臉去。


    甘霖俯下身去。


    小姑娘的嗓音軟軟的,又帶著點啞,像是小奶貓的尾巴在心尖蕩漾。


    她低聲說道:“其實,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鹿鳴眉頭一皺,立即轉過頭來。


    “什麽……”


    話沒說完。


    輕輕的吻落下來,像是花瓣的觸感。


    “衣服其實沒什麽好試的,還是你比較重要……”


    小姑娘的嗓音柔柔的說道:


    “所以,來嗎?”


    “……”鹿鳴,“來。”


    ……


    轉眼,到了冬日。


    甘霖裹著毛毯,望著窗外飄著的細雪。


    鹿鳴自身後將她圈入懷中,身上的熱度傳來,小姑娘很自覺地挪了挪,貼得更近。


    他垂下眼眸,輕柔地將她的發絲別到耳後,嗓音低沉慵懶。


    “還冷嗎?”


    甘霖搖搖頭,摟住他的腰身,“不冷,抱著你就好啦。”


    鹿鳴笑了笑,臉頰貼著她的發絲。


    兩人都靜靜的沒說話。


    屋內淺淺的呼吸聲。


    外麵的細雪飄飄蕩蕩,冷風嗚嗚吹拂。


    “困。”甘霖說。


    鹿鳴低聲道:“嗯,睡吧。”


    “好……”她軟軟地應了一聲。


    白茫茫一片之中。


    屋內透出暖光,沙發上的兩人相依相偎。


    他摟著懷裏的小姑娘,望著窗外。


    從春到夏,從秋到冬。


    季節周而複始。


    一切的歡喜因她而起,永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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