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跟在小姑娘的身後,低聲下氣地說道:


    “你不要生氣了,是我不好……”


    “下次不敢了。”


    甘霖壓根就沒有理他,走得更快了。


    下次?


    還敢有下次,這小野貓不能要了!


    傍晚時分,兩旁的街道擺滿小攤,熱鬧極了。


    “全場兩塊錢,隻需要兩塊錢,走過路過看一看!兩塊錢買不了吃虧,兩塊錢買不了上當……”


    “棉花糖,又香又甜的棉花糖……”


    甘霖轉過頭看了一眼。


    鹿鳴立即察覺到了什麽。


    “我給你買棉花糖。”


    甘霖的腳步緩慢了下來,卻還是倔強地說道:


    “我不吃。”


    “買大份的棉花糖,很甜的。”


    喧鬧的街道,少年的嗓音清澈好聽,卻如同惡魔的低語。


    “再買一些點心,芝麻酥,花生酥,桂花酥,好香好香……”


    甘霖很想要繼續把他給晾在一邊不理會。


    但是。


    身體還是很不爭氣地停下腳步。


    “我不吃,我就嚐嚐。”


    小姑娘麵無表情,還記著剛剛的仇,又補充了一句。


    “嚐一口!”


    鹿鳴:“……”


    好吧。


    一口不行的話,再來一口。


    ……


    晚會是不可以偷帶零食的。


    甘霖是個好學生,幹不出這種事情。


    鹿鳴可就不一樣了。


    少年就跟在小姑娘的身後,走在禮堂過道上。


    他雙手插兜,看似高貴冷豔。


    實際上就是行走的袋鼠男媽媽,兩側的口袋裏塞滿了食物。


    也就在這一刻。


    他才收起了曾經對校服的嫌棄,深深察覺到了校服的方便之處。


    除了前排領導的位置外。


    其他的位置倒是沒有太多的安排,隨便去坐。


    甘霖找了個安靜的小角落。


    小姑娘才坐好。


    少年也跟著到了她的旁邊,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不好吧?”甘霖說。


    鹿鳴懶洋洋地說道:“嗯?怎麽不好了?”


    還好是坐在小角落,周圍也沒有人看過來。


    甘霖歎了口氣,“不要太明顯。”


    “明顯嗎?”鹿鳴皺眉,“普通的同學關係,不可以嗎?”


    甘霖:“……”


    算了。


    當她沒說吧。


    ……


    晚會開始以後,節目也都是常見的舞蹈小品詩朗誦……


    甘霖坐得筆直,望著不遠處的舞台,神色認真無比。


    她的兩手放了下來。


    也同樣認真地……


    剝瓜子。


    周圍還有老師巡邏,直接嗑瓜子太明顯。


    甘霖兩手都藏在校服袖子裏麵,看似小貓暖爪爪的可愛模樣。


    實際上就在跟瓜子較勁。


    她費了半天的勁,才剝出了一顆瓜子。


    旁邊的鹿鳴倒好,生怕老師發覺不了一樣。


    “哢嚓哢嚓……”


    他低垂著眼眸,認真地抓著一把瓜子嗑得格外香。


    “嘩啦嘩啦……”


    他低垂著眼眸,認真地撕開了一包薯片的包裝袋。


    “啪!”


    他低垂著眼眸,拆開包裝的透明泡泡紙,認真地將泡泡挨個捏爆。


    甘霖咬牙,惡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會被人看到的!”


    鹿鳴皺了皺眉,委屈地把腳給縮起來。


    “怎麽可能會有人……”


    話沒說完。


    突然,主持人熱情洋溢地說道:


    “讓我們有請鹿鳴同學上台領取錦旗!”


    ·


    鹿鳴:領取推薦票我可以,錦旗我覺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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