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無妄滿意了。


    他瞥了一眼小姑娘的臉。


    軟乎乎的。


    分明已經控製住力道,卻還是有些發紅。


    眼眸裏還浮現出了朦朧的霧氣。


    嘖。


    這人類小崽子,真的很嬌氣……


    他有些嫌棄,卻還是輕輕地給她揉臉,說道:


    “一點是多少?”


    甘霖不想跟他討價還價。


    她一把拍開男人的手,凶巴巴地說道:


    “臉!”


    他沒有猶豫,懶洋洋地應了一聲。


    再度配合地俯下身去。


    依舊是柔軟的觸感,還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他能清楚地看到,她眼眸染上的淡淡霧氣還未散去。


    眼角都染上了一抹殷紅的顏色。


    就像是迷途無助的羔羊。


    升不起一絲絲的憐憫,隻想將這羔羊占據。


    拆吞入腹。


    他的指尖穿過她的發,將她扣得更緊。


    力道有些重,像是利爪克製不住。


    即將刺破了嬌嫩的肌膚,用鮮血將燃起的火熄滅。


    甘霖一把推開他,說道:


    “痛!”


    蒼無妄才回過神來,收斂了自己的力道。


    他的眸子,本就如同寶石一般。


    猩紅的顏色。


    如今,似乎染上了些許的暗色。


    兩相糅雜融合。


    變得愈發的暗沉,也更加危險起來。


    他很想把她重新擁入懷中,又擔心力道過重。


    小崽子嬌氣得很,怕是又要哭出聲來了。


    他沉沉地喘息一聲,嗓音沙啞。


    “……過來。”


    見小姑娘沒過來。


    他努力克製著自己失控的暴虐情緒,半眯眸子。


    “嗯?”


    甘霖看他有些失控的樣子,說道:


    “說是一點就一點,不能再多了。”


    “不要貪心。”


    蒼無妄垂下眼眸,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


    他望著眼前的小姑娘,小小一團,很好欺負的模樣,不由地伸出手去。


    隻是。


    還沒等他將小姑娘再度抓到懷中。


    甘霖就伸出手來,捏住了他的指尖。


    十指緊扣。


    “乖一點,嗯?”她說。


    小姑娘的手也是柔軟的。


    一向溫暖的體溫,大抵是在風吹之中,帶著絲絲的涼意。


    順著掌心,絲絲縷縷滲入血脈之中。


    四目相對。


    她的神情依舊是柔和的,眸子幹淨發亮,映照著他現在的模樣。


    沸騰的血液逐漸平息。


    他深吸了一口氣,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下次……”


    不等蒼無妄說完,小姑娘就立即點頭,認真地說道:


    “嗯。”


    “下次一定!”


    他這才滿意。


    正要說點什麽。


    遠處的深坑,發出了一聲聲的龍吟。


    蒼無妄這才注意到,遠處有個深坑。


    幾乎是瞬間,便察覺到了一絲地獄的氣息。


    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麽。


    但是,對於人類來說,沾染上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會惹來不少的麻煩。


    蒼無妄的眉頭一皺,將小姑娘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什麽東西?”他問。


    甘霖從他身後探出頭,說道:


    “哦,差點忘了。”


    “這頭龍剛剛被國師從地底下放出來,之前應該是給你看門的吧?要不要帶回去?”


    蒼無妄皺了皺眉,“不……”


    話沒說完。


    甘霖又繼續說道:“我還特意給你留著的。”


    蒼無妄麵無表情,改口說道:


    “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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