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來的人是寧夫人和吳嫂。</p>
自打前幾日回去之後,寧夫人心裏一直想著葉蓁蓁,這日趁著她丈夫去戶部當值,她隻說約了某某夫人出去踏青,帶著吳嫂就徑來看望葉蓁蓁了。</p>
因為昨兒晚上許攸寧和葉蓁蓁才成親,院子和屋子裏麵也還沒有都收拾好。大紅的燈籠還掛在屋簷下,窗子上貼著大紅喜字,堂屋的正麵牆上貼著一張和合二仙的畫兒和一副喜慶的對聯。</p>
葉細妹還忙著在廚房裏麵整理昨兒剩下來的那些菜蔬。又有借來的各家碗筷，這會兒洗幹淨了都得一一的送還回去。</p>
忽然聽到元宵說來人了，就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是寧夫人時,她麵上怔愣了一下。</p>
說實話她其實不大喜歡寧夫人又過來，心裏總還是擔心她會將葉蓁蓁帶走的。</p>
但轉念一想現在葉蓁蓁不但是她的養女，又是她的兒媳婦了,她還怕個什麽寧夫人？</p>
腰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起來。隨後也抬腳走了過來,笑著跟寧夫人打招呼：“喲，寧夫人,你來了？”</p>
寧夫人正在看那些大紅燈籠和窗紙上貼的大紅喜字,心裏已經有了個不好的預感。現在見著葉細妹,她也來不及跟她寒暄,就直接問她：“這紅燈籠,還有這大紅喜字,葉姐姐，這兩天你家裏有什麽喜事麽？”</p>
葉細妹壓根就不想瞞她這件事，就笑道：“可不是有喜事？我家阿寧和蓁蓁,昨兒個成親了。”</p>
寧夫人和吳嫂聽了這話,兩個人都怔愣在原地。</p>
好一會兒才聽到寧夫人口中在呐呐的說著：“蓁蓁她，她成親了？”</p>
她自己的親生女兒成親了，但她這個親娘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p>
吳嫂是個急性子，不比寧夫人，有什麽話都擱在心裏，而且心裏也確實感激葉細妹將葉蓁蓁撫養長大。吳嫂心裏反正就覺得葉蓁蓁現在是她家夫人的女兒，身份嬌貴，哪裏還能跟葉細妹這樣粗鄙的婦人在一塊兒？甚至還嫁給了這個婦人的兒子！</p>
當下就叫了起來：“我家姑娘竟然成親了？這樣大的一件事，你怎麽能不事先告知我家夫人，自己就擅自做了主張呢？”</p>
這話葉細妹就不樂意聽了。</p>
當下她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一張臉也完全的撂了下來：“這話說的。我倒是想告訴你們去，可你們那天也沒告訴我你們住哪呀，我上哪告訴你們去？而且這件事怎麽就算是我擅自作了主張呢？這兩個孩子的親事早先幾年他們一兩年就跟我說了，昨兒成親也是我們三個一塊兒商量出來的。”</p>
葉細妹要是想拿話堵人那絕對是一堵一個準，這不，吳嫂這下子又沒言語了。</p>
寧夫人雖然心裏難過這件事，但看葉細妹動了怒，忙說道：“葉姐姐，你別聽碧桃胡亂言語，她就是個性子急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p>
葉細妹這才看了吳嫂一眼，不說話了。</p>
寧夫人這時也看到葉蓁蓁從屋裏走出來了。額前的劉海梳了上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也梳了出嫁的婦人發髻。看著她的目光依然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感情。</p>
寧夫人見了，隻覺得心裏刀割似的痛。</p>
明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她成親這樣一輩子的大事時她竟然都不在場。</p>
可說起來能怪誰呢？也隻能怪她自己。如葉細妹剛剛所說的，前幾日她甚至都沒有告知他們她的真實名姓和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住在哪裏她也沒有告訴他們，就算他們有心想要請她來參加葉蓁蓁的親事，但也不知道到哪裏去尋她啊。</p>
而且，她這樣的不誠心，也難怪葉細妹他們都不信任她會是葉蓁蓁的親生母親了。</p>
說不得，所有的苦果也都隻能她自己一個人咽下了。</p>
就轉過身往葉蓁蓁那裏走。</p>
許攸寧自然陪伴在葉蓁蓁身邊，現在見寧夫人過來，看著她的目光不由的帶上了戒備。</p>
好在寧夫人過來也沒有做什麽，開口剛叫得一聲蓁蓁，眼圈兒止不住就紅了。</p>
但隨後又覺得葉蓁蓁昨兒這才剛成親，今日也算得是大喜的日子，她這個做娘的怎麽能落淚呢？</p>
就麵上竭力的扯了一個笑意出來，然後說道：“昨日你大婚，娘，”</p>
原本她是想自稱娘的，但忽然想起來到現在葉蓁蓁也沒有真的要認她的意思，於是話一出口就又改了。</p>
“我也不知道，不然說什麽我也會過來的。”</p>
做娘的，哪一個不想親眼看著自己女兒出嫁？更何況這還是她虧欠了十五年的女兒。</p>
想了想，就將手腕上戴的那一副赤金鑲珍珠的手鐲子，還有頭上戴的一支赤金簪身碧玉水滴簪頭的簪子，一支赤金點翠鳳首步搖也取了下來，一總兒都要給葉蓁蓁。</p>
“我事先也不知道你昨日已經成親了，也沒有戴什麽東西過來，這幾樣首飾你暫且先收著，等我回去之後再尋些好東西給你送過來。”</p>
女兒成親，做娘的哪裏能不給嫁妝？更何況寧夫人心裏也確實想要彌補葉蓁蓁的。</p>
可是葉蓁蓁卻不肯收。</p>
這三樣首飾，哪一樣看著都很貴重，她覺得她要是收下了心裏會很不安。</p>
寧夫人到最後都有些近乎於哀求她了：“你就收著吧，若不然我這心裏實在難受。”</p>
葉蓁蓁見著她一臉傷心難過的模樣，抿了抿唇，伸手從她手裏接過那支碧玉簪子簪到自己頭上，然後說道：“這支簪子我很喜歡，至於這鐲子和這步搖你，你還是收回去吧。”</p>
寧夫人見她堅持，也沒有法子，隻得將鐲子和步搖重又戴了回去。</p>
不過見葉蓁蓁收了碧玉簪子，她心裏也要好受一些。</p>
雖然現在葉蓁蓁也沒有明確的認她，叫她一聲娘，但總比上次對她的態度要好。</p>
隨後葉細妹叫她入屋說話，葉蓁蓁和許攸寧也不好走啊，就也坐在一旁陪著。</p>
寧夫人目光打量著許攸寧，心裏也承認這個青年人實在很不錯。這些年她也見過很多高門大戶家的少年公子，但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那都比不上許攸寧。而且聽得說這個許攸寧也是有才學的，她記得上次她好像就聽葉細妹說起過許攸寧考過了會試的事。</p>
但凡會試過了，殿試料想都不是什麽難事，官職是肯定會有的。但就不知道是什麽官職，留京還是外放。</p>
寧夫人私心裏麵肯定想許攸寧留在京城為官，這樣葉蓁蓁才會也留在京城裏麵，她就能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她。</p>
但這樣也不好，一來她沒法子公開葉蓁蓁的身份，總覺得委屈了她，二來她父親和她哥哥那裏，他們家原就對不起他們了，既然是他的女兒，肯定還是送去他那裏，跟他團聚的好。</p>
心裏就默默的有了個計較。</p>
於是等到殿試排名出來的那日，寧夫人知道許攸寧考了個二甲靠後的位置，傍晚的時候就特地叫吳嫂去請了自己的夫君過來，告訴她她家裏有個遠房親戚，名叫做許攸寧的，前些日子上京趕考，現在殿試考了個二甲靠後的位置。因為他祖籍在雲南，所以就想回雲南做個縣官。今兒求到她門上來，想請她的夫君出手幫一幫。</p>
寧夫人的夫君原就是極寵她的，但凡她開口的事肯定無有不依的。而且這許攸寧原就考了個殿試二甲，會試成績也還可以，外放肯定能做個知縣，不過是讓他跟吏部的人打個招呼，將他外放到雲南去罷了。而且這雲南原就不是什麽富庶的地方，好些人還不願意去呢，這能是一件多難的事？</p>
於是第二天寧夫人的夫君就請了吏部幾個相熟的人吃飯，飯桌上悄悄兒的說了這件事。</p>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於是不過幾日的功夫，許攸寧的任命書就下來了，著他即刻去雲南上任，出任知縣一職。</p>
許攸寧接了任令，一家子開始打點行裝，又將京城中租賃的這處房屋退了，花錢買了輛馬車，一家子就啟程去雲南了。</p>
寧夫人這裏，他們出發前趕過來送了三匣子各樣珠寶首飾，一萬兩銀票給葉蓁蓁，說這是給她的嫁妝。</p>
葉蓁蓁推辭不要，卻被寧夫人將這些硬塞到了她手裏。又抱著她哭了好一會兒，說這輩子是她對不住葉蓁蓁了，往後她們娘兒兩個也不知道有沒有再見的日子。還說她以後一定天天焚香禮佛誦經，隻求佛祖能保佑葉蓁蓁一生平安順遂，她是做什麽都甘願的。</p>
說的葉蓁蓁心裏也很酸澀起來，就也伸手抱了抱她。</p>
寧夫人哭的就越發的傷心了。最後還是在吳嫂的勸說下，狠了一狠心才離開。</p>
不過回到家之後她就立刻寫了一封書信，叫了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快馬加鞭送到駐紮在雲南的長興侯手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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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是寧夫人和吳嫂。</p>
自打前幾日回去之後,寧夫人心裏一直想著葉蓁蓁,這日趁著她丈夫去戶部當值,她隻說約了某某夫人出去踏青,帶著吳嫂就徑來看望葉蓁蓁了。</p>
因為昨兒晚上許攸寧和葉蓁蓁才成親,院子和屋子裏麵也還沒有都收拾好。大紅的燈籠還掛在屋簷下,窗子上貼著大紅喜字,堂屋的正麵牆上貼著一張和合二仙的畫兒和一副喜慶的對聯。</p>
葉細妹還忙著在廚房裏麵整理昨兒剩下來的那些菜蔬。又有借來的各家碗筷，這會兒洗幹淨了都得一一的送還回去。</p>
忽然聽到元宵說來人了，就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是寧夫人時,她麵上怔愣了一下。</p>
說實話她其實不大喜歡寧夫人又過來，心裏總還是擔心她會將葉蓁蓁帶走的。</p>
但轉念一想現在葉蓁蓁不但是她的養女，又是她的兒媳婦了,她還怕個什麽寧夫人？</p>
腰背一下子就挺直了起來。隨後也抬腳走了過來,笑著跟寧夫人打招呼：“喲，寧夫人,你來了？”</p>
寧夫人正在看那些大紅燈籠和窗紙上貼的大紅喜字,心裏已經有了個不好的預感。現在見著葉細妹,她也來不及跟她寒暄,就直接問她：“這紅燈籠,還有這大紅喜字,葉姐姐，這兩天你家裏有什麽喜事麽？”</p>
葉細妹壓根就不想瞞她這件事，就笑道：“可不是有喜事？我家阿寧和蓁蓁,昨兒個成親了。”</p>
寧夫人和吳嫂聽了這話,兩個人都怔愣在原地。</p>
好一會兒才聽到寧夫人口中在呐呐的說著：“蓁蓁她，她成親了？”</p>
她自己的親生女兒成親了，但她這個親娘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p>
吳嫂是個急性子，不比寧夫人，有什麽話都擱在心裏，而且心裏也確實感激葉細妹將葉蓁蓁撫養長大。吳嫂心裏反正就覺得葉蓁蓁現在是她家夫人的女兒，身份嬌貴，哪裏還能跟葉細妹這樣粗鄙的婦人在一塊兒？甚至還嫁給了這個婦人的兒子！</p>
當下就叫了起來：“我家姑娘竟然成親了？這樣大的一件事，你怎麽能不事先告知我家夫人，自己就擅自做了主張呢？”</p>
這話葉細妹就不樂意聽了。</p>
當下她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一張臉也完全的撂了下來：“這話說的。我倒是想告訴你們去，可你們那天也沒告訴我你們住哪呀，我上哪告訴你們去？而且這件事怎麽就算是我擅自作了主張呢？這兩個孩子的親事早先幾年他們一兩年就跟我說了，昨兒成親也是我們三個一塊兒商量出來的。”</p>
葉細妹要是想拿話堵人那絕對是一堵一個準，這不，吳嫂這下子又沒言語了。</p>
寧夫人雖然心裏難過這件事，但看葉細妹動了怒，忙說道：“葉姐姐，你別聽碧桃胡亂言語，她就是個性子急的，你別跟她一般見識。”</p>
葉細妹這才看了吳嫂一眼，不說話了。</p>
寧夫人這時也看到葉蓁蓁從屋裏走出來了。額前的劉海梳了上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也梳了出嫁的婦人發髻。看著她的目光依然是淡淡的，沒有什麽感情。</p>
寧夫人見了，隻覺得心裏刀割似的痛。</p>
明明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但她成親這樣一輩子的大事時她竟然都不在場。</p>
可說起來能怪誰呢？也隻能怪她自己。如葉細妹剛剛所說的，前幾日她甚至都沒有告知他們她的真實名姓和她的真實身份，她現在住在哪裏她也沒有告訴他們，就算他們有心想要請她來參加葉蓁蓁的親事，但也不知道到哪裏去尋她啊。</p>
而且，她這樣的不誠心，也難怪葉細妹他們都不信任她會是葉蓁蓁的親生母親了。</p>
說不得，所有的苦果也都隻能她自己一個人咽下了。</p>
就轉過身往葉蓁蓁那裏走。</p>
許攸寧自然陪伴在葉蓁蓁身邊，現在見寧夫人過來，看著她的目光不由的帶上了戒備。</p>
好在寧夫人過來也沒有做什麽，開口剛叫得一聲蓁蓁，眼圈兒止不住就紅了。</p>
但隨後又覺得葉蓁蓁昨兒這才剛成親，今日也算得是大喜的日子，她這個做娘的怎麽能落淚呢？</p>
就麵上竭力的扯了一個笑意出來，然後說道：“昨日你大婚，娘，”</p>
原本她是想自稱娘的，但忽然想起來到現在葉蓁蓁也沒有真的要認她的意思，於是話一出口就又改了。</p>
“我也不知道，不然說什麽我也會過來的。”</p>
做娘的，哪一個不想親眼看著自己女兒出嫁？更何況這還是她虧欠了十五年的女兒。</p>
想了想，就將手腕上戴的那一副赤金鑲珍珠的手鐲子，還有頭上戴的一支赤金簪身碧玉水滴簪頭的簪子，一支赤金點翠鳳首步搖也取了下來，一總兒都要給葉蓁蓁。</p>
“我事先也不知道你昨日已經成親了，也沒有戴什麽東西過來，這幾樣首飾你暫且先收著，等我回去之後再尋些好東西給你送過來。”</p>
女兒成親，做娘的哪裏能不給嫁妝？更何況寧夫人心裏也確實想要彌補葉蓁蓁的。</p>
可是葉蓁蓁卻不肯收。</p>
這三樣首飾，哪一樣看著都很貴重，她覺得她要是收下了心裏會很不安。</p>
寧夫人到最後都有些近乎於哀求她了：“你就收著吧，若不然我這心裏實在難受。”</p>
葉蓁蓁見著她一臉傷心難過的模樣，抿了抿唇，伸手從她手裏接過那支碧玉簪子簪到自己頭上，然後說道：“這支簪子我很喜歡，至於這鐲子和這步搖你，你還是收回去吧。”</p>
寧夫人見她堅持，也沒有法子，隻得將鐲子和步搖重又戴了回去。</p>
不過見葉蓁蓁收了碧玉簪子，她心裏也要好受一些。</p>
雖然現在葉蓁蓁也沒有明確的認她，叫她一聲娘，但總比上次對她的態度要好。</p>
隨後葉細妹叫她入屋說話，葉蓁蓁和許攸寧也不好走啊，就也坐在一旁陪著。</p>
寧夫人目光打量著許攸寧，心裏也承認這個青年人實在很不錯。這些年她也見過很多高門大戶家的少年公子，但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那都比不上許攸寧。而且聽得說這個許攸寧也是有才學的，她記得上次她好像就聽葉細妹說起過許攸寧考過了會試的事。</p>
但凡會試過了，殿試料想都不是什麽難事，官職是肯定會有的。但就不知道是什麽官職，留京還是外放。</p>
寧夫人私心裏麵肯定想許攸寧留在京城為官，這樣葉蓁蓁才會也留在京城裏麵，她就能時不時的過來看看她。</p>
但這樣也不好，一來她沒法子公開葉蓁蓁的身份，總覺得委屈了她，二來她父親和她哥哥那裏，他們家原就對不起他們了，既然是他的女兒，肯定還是送去他那裏，跟他團聚的好。</p>
心裏就默默的有了個計較。</p>
於是等到殿試排名出來的那日，寧夫人知道許攸寧考了個二甲靠後的位置，傍晚的時候就特地叫吳嫂去請了自己的夫君過來，告訴她她家裏有個遠房親戚，名叫做許攸寧的，前些日子上京趕考，現在殿試考了個二甲靠後的位置。因為他祖籍在雲南，所以就想回雲南做個縣官。今兒求到她門上來，想請她的夫君出手幫一幫。</p>
寧夫人的夫君原就是極寵她的，但凡她開口的事肯定無有不依的。而且這許攸寧原就考了個殿試二甲，會試成績也還可以，外放肯定能做個知縣，不過是讓他跟吏部的人打個招呼，將他外放到雲南去罷了。而且這雲南原就不是什麽富庶的地方，好些人還不願意去呢，這能是一件多難的事？</p>
於是第二天寧夫人的夫君就請了吏部幾個相熟的人吃飯，飯桌上悄悄兒的說了這件事。</p>
都說朝中有人好辦事，於是不過幾日的功夫，許攸寧的任命書就下來了，著他即刻去雲南上任，出任知縣一職。</p>
許攸寧接了任令，一家子開始打點行裝，又將京城中租賃的這處房屋退了，花錢買了輛馬車，一家子就啟程去雲南了。</p>
寧夫人這裏，他們出發前趕過來送了三匣子各樣珠寶首飾，一萬兩銀票給葉蓁蓁，說這是給她的嫁妝。</p>
葉蓁蓁推辭不要，卻被寧夫人將這些硬塞到了她手裏。又抱著她哭了好一會兒，說這輩子是她對不住葉蓁蓁了，往後她們娘兒兩個也不知道有沒有再見的日子。還說她以後一定天天焚香禮佛誦經，隻求佛祖能保佑葉蓁蓁一生平安順遂，她是做什麽都甘願的。</p>
說的葉蓁蓁心裏也很酸澀起來，就也伸手抱了抱她。</p>
寧夫人哭的就越發的傷心了。最後還是在吳嫂的勸說下，狠了一狠心才離開。</p>
不過回到家之後她就立刻寫了一封書信，叫了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快馬加鞭送到駐紮在雲南的長興侯手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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